第九十七章：伤日快乐
“那么，听我跟你说完话，可以吗？”他忧伤的笑着，语气也没有刚开始那般自信。 念言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曾无数次连忙擦去手上的水渍秒回你的信息，即使很晚也忍着困意跟你说一句晚安。”苏锦微微仰头，要溢出的泪水又倒进了眼底，稳定好情绪才有继续看向念言汐。 念言汐看到神色格外忧伤的苏锦，鼻尖一酸，红了眼眶。 “为了你，我努力工作让自己更优秀。不管你在多远的城市，我也会千里迢迢地赶过去，你的每一句谢谢我都会难过……” “别说了。” 念言汐哽咽的声音打断了苏锦的告白，唇瓣微微颤动，她流下了眼泪。 或感动，或心疼。 她哭了。而苏锦反而轻松了许多，长久以来，在心里积攒了太多的情感。 苏锦走上前去，伸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泪，温声说道：“谢谢你，让我体会喜欢一个人的甜蜜和酸涩。” 他的手掌覆上念言汐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笑着说：“别哭，不要为我感到内疚或者觉得伤害了我之类的，喜欢你是我自己事，跟你无关啊，傻瓜。” 他放下手，继续说：“有喜欢的人别有压力，言汐，虽然我喜欢你，但你是自由的。” “我希望看到你幸福。” 他倔强地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他怕会让念言汐内疚，他不需要她为自己感到抱歉。 苏锦将花丢掉，转过身，泪如雨下。 他知道，一旦说出心意，将会永远失去她。 可是，亲爱的言汐，我从未拥有过你，何来失去。 当初的心跳加速，现在的穷途末路。 念言汐无措地看着苏锦的身影在那些交替闪烁的LED灯光中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五颜六色透过泪水变成五彩斑斓的光晕落在眼底，伤痛就像这些虚幻的美丽一样，摸不到，却真实存在。 她蹲下身来抱住自己，流着泪不断地呢喃着：“对不起！” 苏锦并没有回到屋内，而是开了自己的车去了酒吧。 在书房的苏陌揉了揉太阳xue，听到驱车的声响，快步走出房间跑下楼去。 担心他情绪不好开车会出事，连忙跑回屋用手机给苏锦打了电话，可是，手机却关机。 “喂，谢曲，帮我找到苏锦，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到他。”苏陌挂断了电话，在位置上坐了片刻，像是想到什么，往门外走出去。 苏陌走到念言汐身后慢慢弯下腰，双手分别抚上她的肩膀扶她站起来，语气淡淡地说道：“你先进屋，我去找苏锦。” “对不起。”念言汐仰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流着泪，跟大人道歉，她难过得抽泣。 苏陌想抬手拍拍她的背，到一寸的距离半途而废，消无声息地收回手。 念言汐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一把抹掉眼泪，带着哭腔说：“我跟你去。” 苏陌没有吭声，转过身，朝停车位走过去，念言汐连忙跟了上去。 坐到了车上，苏陌抽出纸巾递到念言汐的眼前，她接过擦了脸颊，没有再哭。 此刻，苏锦在‘夜色’酒吧里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着，他已经喝了一杯又一杯伏加特，整个人开始有些微醺。 灯红酒绿的夜店很喧闹，将男子细碎微弱的哭泣藏到喧嚣之中，昏暗的环境也看不清他脸上的泪水，只看见他往嘴里倒了一杯又一杯烈酒。 “苏总。”酒吧经理向门外站立的苏陌鞠躬。 “人在哪儿？”苏陌冷冰的声音夹杂着还未消散的着急，他的眸子越过经理人环顾了内场四周。 经理人鞠着躬，摊开手掌伸向一边，“请您跟我来。” 念言汐和苏陌跟着他穿梭过舞动的人群，看到了苏锦颓靡地趴在桌上，拿着酒瓶子就往酒杯里倒酒。 他举杯到唇边的时候，酒杯被人一把抢走，然后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杯子里的酒溅到了他的脸上。 苏陌眼眸中虽然有恼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苏锦见酒杯被夺走，他懒散地顺着对方的长腿往上看，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擦掉眼泪直起身体。 “苏锦，对不起。”念言汐走到他的面前，很内疚地看着他。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我，是我没长成你最爱的人的模样。”苏锦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身影格外令人心疼。 这时，夜场里突然安静下来，DJ换成了驻唱歌手。 五颜六色的绚丽灯光全部被关掉，只有一束镁光灯汇聚到男歌手身上，片刻之后，响起了前奏很悲伤的钢琴曲。 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动情演唱着，台下无人说话： 在我眼中，你还看着别到处哭泣。 我不喜欢，所以我也跟着哭着，想你我太想你了。 就算我痛到被撕裂，就算我死去。 我的爱会一直祝福你幸福，累了就回头，我一直会在哪里。 为了留在那里，你的眼泪，我不在地方。 不能留你自己在那里，我太爱你。 爱到我不能离开。 音乐太动情，低垂脑袋的苏锦竟无声地哭着，肩膀伴随抽泣微微颤抖着。 苏陌看到他情绪低落，扭头对身后的经理人寡淡地说道：“让歌手停止演唱。” “哥，”苏锦抹掉眼泪，抬起头勉强微笑道：“没事的，这种气氛正好啊，很像我。”他的眼梢还带着晶莹的泪珠。 念言汐站在一边，难受得捂着嘴巴，喉咙像塞了一大块海绵，难受极了。 经理人不知道该听谁的，小心翼翼地朝苏陌看去。苏陌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他便松了口气。 “坐一会就跟我回去。”苏陌始终站着，他对苏锦说话从来都是很温和的。 苏锦摇了摇昏沉的头，神色忧郁，淡淡地说道：“不了，我已经找好房子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念言汐，倒不如出去住。眼不见，心不痛！ 苏陌沉思了一会儿，“那你不要在喝酒了，早点回去，好吗？”语气温软，生怕触及到苏锦不平静的情绪。 苏锦懂事地点了点头，但是他已经有些醉了。 在念言汐转身要随着苏陌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极为悲戚的声音。 “言汐，我可以为你褪去一身骄傲，只是希望你能喜欢我，那怕一点都好。 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说我是女生心里的王子，可是，我却没运气成为你心中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