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空寂的承诺
念言汐到袁灵家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都忙着护理念楠中的日常生活，照顾植物人很辛苦，吃喝拉撒都归她管，完全没时间出去找工作挣钱，她的生活现在全靠袁灵接济。 念言汐打算请个收费不高的保姆照料，自己出去找工作挣药费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总不能老是靠袁灵帮忙，她手下有几个名气不大的艺人，赚的钱本来就不多。 以前总觉得生活美好，现在突然开始体会到什么叫艰苦。 “言汐你去哪里？”袁灵穿着恐龙睡衣，哈欠连连地从卧室出来伸着懒腰，刚睡醒的头发乱糟糟在脑后打结。 “我去找找工作。”念言汐深深地弯着腰把平底鞋拉上脚后跟，站直身体对袁灵浅浅一笑说：“趁你在家我得出去找工作和房子啊。” “找什么工作啊，有我呢！”袁灵拍着胸脯把头对着念言汐一歪，咧嘴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牙齿。 “已经很麻烦你了，哪能白吃白住啊。”念言汐很感激地对她莞尔一笑。 经过张慧那件事后，她暂时没法把袁灵放进友情的位置，但念言汐很感激袁灵肯对她伸出援助，这份恩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好吧。”袁灵看出念言汐眼中的不好意思，也不好让她为难，于是她说道：“你放心去找工作吧，我会帮你照顾念叔叔的。 念言汐朝卧室看了看那隆起的被子，扭头对袁灵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可目光黯淡，她开口说：“又要麻烦你了。” 袁灵走到她面前微笑着摸摸她头，摇摇头，让她不必见外。 念言汐跟袁灵说只需要按时用软管往胃里喂流食，擦身体按摩什么的她自己回来弄，之后便出了门。 在街上随便买了一个两块钱的包子啃，边吃边翻着报纸上的招聘广告，路过一家药店顺便买了特效药喝了，她怕嗓音会影响到找工作，袁灵告诉过她不要再服用了，她忙着照顾念楠中还要找工作，而且又没钱治，就一拖再一拖。 她在报纸上看到一家咖啡厅在招服务员，薪水还不错，就赶紧吃完包子去那家咖啡厅。 “你好！” 咖啡厅里的服务员看见念言汐推门而入，便很有礼貌地招呼她。 念言汐朝服务员微微一笑，说到：“请问你们还招服务员吗？” “不好意思，昨天已经招满了。” “谢谢。” “不客气。” 念言汐走后，一贯保持着笑脸的服务员一脸惊讶，她跑到前台再三确认桌上那张照片，捂嘴惊奇地尖叫到：“真的是念言汐哎，好美哦，可惜就是得罪了苏氏，如今连工作都被管制。” 从咖啡店出来的念言汐戴上黑色的口罩，用笔在报纸上画了个红叉，用手指选着接下来该去哪家，确定了以后迈着坚定的步子前行着。 她进门问招聘的事就被拒绝，也是招满了，念言汐倒也信了，又接着找下家，同样的，结果都是一样。 念言汐被各种理由搪塞，她没有找工作的经验对门道不熟悉，一直徒劳地奔跑在各家需要用人的单位，被拒绝多了，身心十分疲累。 苏陌做事很决绝，连小小的饭馆的洗碗工都一一控制，他要让念言汐走投无路，哭着求他。 念言汐几乎跑遍了A市大大小小的店，没有一个家接收她，异常同步的拒绝，让她不得不怀疑是苏陌在背后的捣鬼。 她只能放弃找工作的想法，看看能不能不用露面就能接到的工作，实在不行她只能去小酒吧驻唱，那种小到苏陌都不愿意踏进的脏地方。 正当她准备去问问市场招聘中心时，袁灵打来电话。 “言汐，你回来吧，我手下有个艺人闯祸了，我得去解决。”袁灵在电话里很着急，念言汐听得出来事情很严重。 “你先去吧，我马上回来。” 念言汐收起电话跑到路边拦下一辆车，在袁灵离开之后得赶快回去，一整天没给念楠中护理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桌上的菜还是热乎乎的，袁灵还给她留了便利贴，让她好好吃饭。 念言汐忽地觉得鼻子一酸，眼眶湿润地看着那几盘动都没动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和和香味，这场景似曾相似。 不过吃饭之前她还是要去照顾下念楠中，可是当她走进一看，氧气罐里的氧气所剩无几，念楠中的脸色开始发青，吓得她不知所措。 念言汐慌乱地摸出手机，手剧烈地颤抖着差点就拿不住，在通话记录里按下袁灵的号拨过去。 “袁灵。”念言汐带着哭腔说。 “你怎么了？”袁灵在电话那头也跟着着急起来。 “家里有钱吗？我爸爸的氧气罐没有氧气了。”念言汐握着念楠中的手，很恐慌地说着。 “有有有，在沙发的包里，你要多少都拿去。” “谢谢！” 念言汐跑到沙发前拉开袁灵黑色的双肩背包，打开里面粉红色的钱包，匆忙地从中拿出三百快步出去。 她尽可能地跑得快些，到小区外冲到出租车前拦下。 “你找死啊！”出租车司机吓得半死，他在车里大骂着。 念言汐不管司机的不满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市医院，快！” 司机看她焦急的很，也不好发作，就听她的把车开往医院。 下了车没等司机退钱就跑进了医院里，直径走上三楼的护士站，连大气都来不及喘。 “我要买氧气罐。”念言汐把钱递到正在打电话的护士。 那护士看了她一眼，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旁边的护士长。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不买氧气罐了。”护士收到护士长犀利的眼神，把“好”这个字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念言汐看见了她们的小动作，把钱收回兜里转身跑走，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只好去别处问问看，时间不多了，手里只有刚好能买氧气罐的钱，打车是不可能的。 念言汐一脸问了几家医院和诊所，都说不买，她跪在地上那些人理都不理。 终于…… 她崩溃了。 摸出手机拨了苏陌的号码，电话接通的刹那，她歇斯底里地对着手机大声哭喊着。 “苏陌，我跟你结婚，就现在！马上！” 她痛哭着，心脏就像被人一点点撕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