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做过谁的朋友
天空还笼罩在朦胧的灰色中，念言汐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了一眼枕边的手机，窝在被子里眯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她闭着眼挠着后脑勺想了想。 每个周六的早上六点半，小区外面有家早餐店做的早餐是张慧很爱吃的，张慧在每个周六都会给她和林然带来一份，他们两个人每次都吃得精光。 因为这家早餐店只在周六才开，所以有时候只能望着门面叹息吃不到。 念言汐想着，便起床到卫生间洗漱完，梳顺长发后穿着白色蕾丝连衣裙搭上凉鞋，正走出卧室就看见张慧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发呆。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念言汐惊讶地看着张慧的侧面，她有些凌乱的亚麻色长发慵懒搭在肩上，半透明的玫红色绸缎睡裙看上去十分诱人。 “就一会儿。”张慧转头看向念言汐的方向，看到穿戴整齐的念言汐，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时钟，她有些不解地问道：“现在才六点四十多，你这是？” “今天周六我去那家早餐店买点早餐。”念言汐微笑着说。 “哦。”张慧冲念言汐咧嘴笑了笑。 念言汐走到沙发前弯腰拿出钱包，从几张一块钱中抽出仅有的一百块钱，张慧恰巧看见，她喝着水的动作顿了顿，轻抿的一小口水像是卡在喉咙中，怎么也咽不下。 “言汐你等等。”张慧叫住出门的念言汐，拿起放在沙发的上薄薄的藏青色针织开衫朝门口走去。 念言汐听到身后传来张慧立即停下脚步，刚转身就看见张慧拿着衣服披在她身上。 “虽然是夏天，但是早上还是很凉的，你穿短袖胳膊会受不了的。”说着张慧已经给念言汐穿好了，她紧皱的眉头随后便松开。 念言汐进入电梯后，张慧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是出自习惯还是真的心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内疚。 而在电梯里的念言汐紧握着针织衫的衣角，她的眼中透着明亮，只是微微的笑着将这份感动收藏在心里好好的保存着。 限时开售的早餐店里依旧挤满了人，食物的香味飘满整个店中，人们自觉排着队，念言汐推开店门进去排在最后一名。 由于出众的外貌，店里的很多男士向她投以倾慕的眼光，女人们羡慕和嫉妒的眼光打量着，她身上的服饰可是她们几个月的工资，倒是念言汐没什么神情，低头玩手机时不时看看前面，前面的人走一步她跟一步。 没多久就到了念言汐，店员熟练地打包好食物，她才付好钱走出队列，近在咫尺的电视机里的新闻频道贴出了念楠中的照片。 “就在刚刚警方公布的数据来看，念楠中涉嫌的重大贪污案，最迟将在下个月进行不公开审理，提起诉讼的检察机关目前正在极力搜索其他更有力的证据，相信不久就会将涉嫌人员处以应有的惩罚。”新闻主播是个男士，低沉的声音绘声绘色。 念言汐拎着早餐快步走出店里，她要尽快为父亲找到证据，她绝对不相信涉嫌贪污的人是自己的爸爸，可是，难就难在从何处下手查。 和念楠中有过接触的人都被法院传唤了一遍，念言汐知道这种时候是找不到任何人帮忙的，这个人人自危的社会，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自毁前程牵扯进来。 “你怎么了？“张慧看念言汐吃东西心不在焉的，她用胳膊推了推了念言汐的肩膀。 念言汐惊了一下，反应过来看是张慧，勉强一笑地说道：“没事。”说完就低头喝着豆浆。 “是因为伯父吗？”张慧试探着问。 “恩。”念言汐只要想到她爸爸的事就变得非常沉默，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会抽空她所有的力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被问到无奈之处，念言汐拿着筷子的手松了，落在桌上，她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 张慧看着伤心难过的念言汐，无话可说。她不是那种噼里啪啦说一堆不切实际的话来安慰人的类型，这种时候还是少灌点心灵鸡汤给人添堵。 当爆出念楠中涉嫌贪污案的时候她也是十分诧异，在她的印象中念楠中是那样一个和蔼的伯父。 九点的钟点，让沉默结束。 “你收拾好了吗？”念言汐敲着张慧的房门。 “好了。”张慧打开门。 黑色的连体短裙，V领大部分都是镂空的，大波浪披在双肩，加上明艳动人的桃花眼就十分性感。 而念言汐换了淡蓝色连体短裤，白皙笔直的大长腿看上去很修长。随意挽起的丸子头看起来小清新不失俏皮。 她们两个人走在街上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回头率百分百。 念言汐和张慧手拉着手走进苏氏，打算给苏陌的秘书打电话时，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走到她们面前。 “请问是张慧小姐和念言汐小姐吗？”女士很礼貌的微笑着。 “是的。”念言汐和张慧异口同声地点了点头。 “我是娱乐部总监的秘书，两位签约请跟我来。”秘书做出请的姿势。 娱乐部在三十二楼，见过苏陌所在楼层的豪华严肃，在这里有些跳脱，橘色系的主题装修有些俏皮，与‘娱乐’两个字相得益彰。 念言汐和张慧两个人跟着秘书来到空无一人的开会室，长长的银色桌上放着两份合同。 “两位先看看合约条例，总监稍后就到。”秘书说完就离开了。 她们两个人拿起来合同看着，没一会儿就看完了，就在此刻有个带着眼镜的男士进入开会室。 “两位觉得合约有什么问题吗？”身穿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的江新，看上去放荡不羁。他三十几岁，俊朗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 “没问题。”她们抬头看着这个看起来玩世不恭的人。 “那么你们准备下个星期的考核吧，过了你们才能签。”江新虽然笑着说，但是语气里十分严肃。 江新是亚洲有名的造星推手，他虽然看起来很爱玩的样子，但是工作上却是十分专业，他对待艺人从来都是严厉的，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有价值的艺人身上。 “考核？”张慧疑惑地问道：“不是签约之后参加培训进行淘汰吗？”据她所知新人是要一轮一轮的选拨出来才会正式签约的。 “那么你觉得慢慢淘汰选新人还是从万人中选脱颖而出的人，哪一个好？”江新翘着二郎腿，很认真的擦拭着自己的眼镜。 “当然是万众瞩目的那个人。”念言汐想也没想的就开口了，接着又说道：“前者签约之后在进行淘汰很浪费公司的资源和人力，后者只需要请专业的业内人士帮助公司选择可造之材。” 江新将擦干净的眼镜戴上，很是赞赏的看了看念言汐。她无意中说中了江新最在意的点，就是‘浪费’的问题上，他希望以最小的资源做最大的事。 “对于你们两个我很满意。”江新改了正经的表情又不正经地调侃道：“我可是最爱美女，两位都是容貌中的胜者。” 张慧和念言汐好不容易绷住的神经一下子就断了，她们有点跟不上江新跳脱的思想。 “你们有信心通过吗？”江新又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双手支撑着桌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两位大美女。 念言汐和张慧相视了一下，转头，看着江新，握拳顿肘地说道“有。” 下一秒。 江新欢快地小跳着出了开会室，传来滑稽的声音：“喔嚯嚯，想到将来要和两个大美女共处一室真是好开心啊。” “..” 念言汐和张慧很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