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惩罚还是奖赏
周围弥漫着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顾延西的眼，像泼了墨一样黑。 “他？”他问，“哪个他？” 田木槿咬着牙没有回答，男人只能再次鞭打，直到她疼得说出那个名字。 她哭喊道：“程旭……是程旭！” 终于喊出了那个名字，田木槿的心结。 “他为什么丢下你？” “我欺骗他，我不想连累他，可是内心深处，却想要他留下来，想要他识破我的谎话。” 又一次起落，痛得田木槿已经没了愤怒，没有哀伤，心境轻飘飘的。 “你现在在生谁的气？”男人又问。 “自己，”田木槿喃喃低语，“生我自己的气，是我不坦诚，我想做大方善良的人，可是心灵却自私又黑暗。” 折磨终于告一段落，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默默地流泪，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直到顾延西解开了她的眼罩，用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眼眶泛红，一双漂亮的眼睛几乎哭得红肿。 顾延西低下头，爱怜地亲吻上她的眼睛，用舌头轻轻地舔.舐，极其温柔。 “好了，惩罚已经结束，我的小木槿，你一点都不自私、黑暗，你很单纯，很善良，你是个好女孩。” 就好像是这场惩罚的结尾，他做出了对她的宣判。 田木槿的心加速地跳动，没有委屈，没有不甘，眼底尽是动容之色。 仿佛在这次的宣判中，自己的灵魂也得到了拯救。 那个温柔、亲切的哥哥仿佛又回来了，他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是鼻翼、唇。 凌.乱的发，混合着细密的汗水，贴着脸颊，她的脸很烫，全身都很烫，非常敏感。 他深深地吻着她，仿佛要将她完全吞噬。 严肃阴诡的气氛，在顷刻之间，变得暧昧而旖旎。 他的右手突然掌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手指轻轻掐着她的腮侧，迫使她张开嘴。 男人温热柔软的舌滑了进来，气息温醇得像陈年老酒。 田木槿迷失在他制造的梦境中无法自拔，一时心神俱醉。 “睁开眼，看着我，嗯？”顾延西的声音涩哑，性.感而魅惑。 田木槿听话地睁开双眼，对上他温柔而又炽.热的目光，意识也随之烧了起来。 他抚着她的脸颊，吻着她的唇，哑然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性.感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他说：“除了惩罚，我会好好满足你。” 他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灼烫的皮肤，另一只手则揉了揉她汗湿的头发。 “扶着我的腰，嗯，就这样，真乖，”男人随后又命令道，“记住，别动。”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迷离，再难以找到焦距，田木槿忘记了一切，开始飞翔。 “不，别动，”顾延西皱了皱眉，“小木槿，你别动，该死的！” 田木槿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想要快点缓解那越来越热的灼烧感。 男人只得按住她的肩膀，努力调整呼吸。 沉重的呼吸，他看着她，哑声说：“听我的好吗？” 女孩的眼底，染着一丝茫然和困惑。 “我做错了吗？”她的声音很细，很小，那低哑的调调，楚楚可怜的模样，让顾延西难以克制。 “没错，只是，我还不想这么快结束。”他吻着她的额头。 之前所有的疼痛都不复存在，和男人说的一样，只有难以言喻的快乐。 厚重的呼吸渐渐变轻，田木槿呆呆地躺在那里，看着木质的天花板。 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接受这么彻底的惩罚，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惩罚还是奖赏？ 虽然疼痛强烈得让她几乎难以忍受，但荒谬地是，她现在只记得后面的那些奇妙的感觉，难以表述。 我是不是疯了？田木槿想，她的大脑有些死机，转不过弯来。 “如果累了，就睡一会吧。”顾延西亲昵地对她说，他在身后抱着她，吻着她的背。 “不困。”田木槿低低地回答。 “那还疼吗？”他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她之前被鞭打的位置。 见田木槿微微皱了皱眉头，顾延西说：“我去拿些药，帮你擦擦。” 他说完，起身要走，却被田木槿忽然拉住。 “哥哥，”她看着他，眼底充满着困惑和迷茫，“难道，我是受虐狂吗？” 顾延西脸色一沉，肯定地摇头，皱眉道：“当然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 “你觉得不开心？”男人问。 “不是，”田木槿回答，“很开心，但是有种离经叛道的感觉。” 她想了一会，艰难地说：“你那样惩罚我，我……我竟然还和你……” 竟然还能和他共赴云雨，完全丧失了起码的自尊。 男人叹息一声，对她说：“原因也许很难说得清，但你只是遵从了自己的本能，没有什么好羞愧的。” 本能？又是这句敷衍的话。 田木槿想起自己七、八岁那会，在乡下的姥爷家过暑假。 因为调皮，被姥爷抓着手心，连续打了十几下，痛了哭了好几天。 从那以后，她见到姥爷就躲，特别怕他。 田木槿心想：关于疼痛，能记起来的，也都是些恐怖的回忆。 初中有一回，周末去登山，不小心踩空，摔伤了膝盖，上头摔出个血窟窿，现在想起来还疼。 而且她打小就怕疼，能吃药就绝对不打针，至于吊瓶什么的，她从来就没有挂过。 针孔插进皮肤里，该有多疼呀，想想就毛骨悚然。 就是这么胆小怕痛的自己，竟然…… 竟然能忍受被顾延西这样鞭打，明明那么痛，可是一切结束后，感觉竟又那么奇妙。 她只要稍微想想，就仿佛失了魂魄，被这奇怪的感觉折磨疯了。 我究竟是怎么了？我不想要享受疼痛，不想要全身伤疤，青一块紫一块的，暴尸街头。 田木槿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崩溃，她觉得在未来，等待自己的，会是更可怕的噩梦。 男人的脸浮现在眼前，温柔如玉的他，淡定从容的他，邪恶冷澈的他。 就像是沾满剧毒的禁果，却有着鲜亮的外表，不停地诱惑着她，要她张嘴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