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壹玖 爱若能参破
没见过这么大言不惭的,偏生眼睛还真诚到令她当了真,白倾语只觉自己的呼吸缺了氧,在情思渐欲蒙上双眼时,她做了一件令她羞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严严实实藏起来的事,她不知自己怎么了,活脱脱就是一副练了以纯情命名实则那种的功夫,那荡到欲求不满的媚态无疑就是非君所说的勾引和十足十的暗示。 当她回神时,她的指尖已经贴着非君的前胸游走试图描绘出他肌肤的纹理。虽隔着衣料,但游走的指尖依旧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令她止不住颤栗的触感,白倾语愕然,指尖生生停落下来,惊慌失措抬起双眸小心翼翼的看向非君,脸颊灼热的她想悄无声息拿开自己的手指,非君目光幽幽握住她逃离的手,没有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只是再无力气撑住身体只得往边上一翻从白倾语身上挪开。 “无需借用别人的身份来试探,引燃我身体的那个女子,她叫白倾语,之所以现在没有吃掉她,实在是这身体的状况让人无言以对。嗯,偶尔承认一下自己不行也不是难事?”无力的喘息,声音是毋庸置疑的肯定,手也一直紧紧的与白倾语十指相扣。 然而白倾语并未因非君的霸道和坚定而感到心安,反而指尖透出力不从心的冰冷,心情更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她也跟着坐到了非君身边,只是本能的想逃开这令她迷恋到没了自我的情网,她在彷徨,她在害怕,他是否对另一个女子早已说过几百遍?所以,动听的情话才会如此信手拈来轻易的倾吐唇畔,这个看似闲散随性实则深如古潭波澜不惊的男子,如何能令她看清他内心的情归处,更令她惊慌的是,他们既定的师徒关系,她再自私再无谓也不能让他为她陷入万劫不复。 “可我们……是师徒……”气弱的暗哑,有难掩的呜咽。 “那又如何?”非君眉目轻挑理所当然问道,气势很足看向白倾语,震得白倾语忘了反抗非君紧握的十指相扣,只剩痴痴的相望。 那又如何?白倾语脑中不断回荡着这句话,刹那间,她竟有了愿随他海角天涯,哪怕天地不容的道德伦常丧失,哪怕前路是灭顶火海她也义无反顾跳入的觉悟,不就是毁灭么?就算毁灭她也痛快尽兴,如此淋漓尽致的人生有何可惧?又或者在他温柔缱绻的爱里她终究是个彻头彻尾悲哀的替代,她依然萌生了赌一局的想法,无论痛到粉身碎骨,还是伤到挫骨扬灰,她孤寂而来,不在乎悲凉而去,至少她争取过,再回首就不会空遗恨,不是么? 白倾语内心不断给自己去触及禁忌的勇气,可终究是败给了想要守护彼此平静的现实,她又开始不断安慰自己,没有谁离了谁就会活不下去,她还年轻,人生中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也许下一个转角她就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了呢?一样会心动,然后无需背负太多就能简单相爱,她也会幸福的,一定会很幸福的! 曾经,她不就与霁沐晨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么?虽然如今回忆起来,那种冲动和迷恋不过是庭院深深里一抹会错意的春色,但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没有沐晨一开始的相瞒,即便会错意,也不影响这份爱恋的生机盎然。所以!何苦非要用满身伤痕甚至毁灭才能证明爱有多深呢? 思及此,白倾语的眸光强行恢复了保持距离的高冷保护色,疏离道“怎么才经历一番生死,这纯洁的师徒关系就严重走味?师父,我读书少,您别再戏弄我了,若再说些让徒儿脸红心跳的话,徒儿就当您胡言乱语了。”
刻意的冷意没有令她感到一丝好受,眼泪再次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只是倔强的不肯再滴落。 非君微微喘息,心力分明不济,却执意握起白倾语的手轻轻一吻,“真想直接强要了你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大概才不会让你陷在纠结和摇摆不定中。但——”他默默顿了顿,淡然浅笑,“见不得你受伤的我,又怎会做强迫你之事。罢了,你心中疑虑也是我心中无法放开的过去,我尚且不能释怀,又何况是你?所以,我们还是继续愉快的做师徒吧,这关系安全也安心,是不?”眉开眼笑,从亲吻变成痞痞的将手臂挂在白倾语肩上,一副“我很好商量”的欠扁样。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凭什么他抽身得如此不拖泥带水然后一丝留念都不留?也许……这才是自己气闷的地方吧…… 白倾语扭头嫌弃的看向非君,呵呵干笑了两声冷然道“说好的师徒关系呢?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师父庄重神圣的样子?”说完凶神恶煞的去拨开非君厚颜无耻倚靠过来的手臂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