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道你有药
非君,也就是白倾语的师父,虽说是师父,但因修炼成仙早已跳脱世人的生死轮回,面上看是看不出年纪的,说年轻,却又分明沉淀着岁月的厚重,说不年轻,偏偏面色白净特别是那挺拔匀称到让妹子流口水令人神共愤的好身材无不彰显着他正值大好年华。 此刻,非君正悠闲的在殿上品着茶,那所谓的悠闲完全是白倾语自己想象的,因为那唯一一处流露真性情的眸还隐在低垂的一片睫毛之下,所以她压根没瞧出殿上那个人僵硬奇怪的脸有何神情。 人长得丑不要紧,但把自己打扮得华丽花哨那就实在令人作呕了。白倾语嫌弃的看着非君那一身流云织缎锦袍,只见宽大随意的衣摆随着他品茶的动作微微荡漾出令人眩晕的风采,将满室映得熠熠生辉,更是映衬那张极度不协调的脸丑得惊天地泣鬼神,将一切揉得个彻底粉碎。白倾语内心连连“啧啧”了几声,唾弃和批判自是不用说。 非君微微抬起头,“过来。”干净磁性的声音随着僵硬的唇开阖清逸的飘进白倾语耳里。白倾语再次惋惜如此得天独厚好听到只闻其声就会深深迷恋的声音怎么偏生配给这么一个除眼睛外其他五官其丑无比,就连笑都像扯着筋骨般十分费劲又僵硬的人,定是老天爷不小心打了个盹造才造就了这么奇特又失败的一个他。 白倾语决定闭上眼睛忽视殿上那位的长相,然后好好享受那位的声音带来纯粹的听觉盛宴。结果眼是闭上了,但声音也无了下文,白倾语暗骂“吝啬”,岂料内心的声音未落,人已生生漂浮了起来。白倾语睁开眼,冷眸怒视着自己飘到非君跟前,然后整个人不可抗拒的跪坐到了非君的脚边。她如此狼狈,可那个罪魁祸首却悠悠闲闲根本没拿正眼瞧她。 白倾语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她只得保持在外人看来是一副尊师重道的坐姿,然后破口骂道“小人,有本事别施法呀。” “叫师父。”非君气定神闲继续品着茶。 茶?空气中分明流淌着丝丝的酒气,白倾语抬眸不可思议的盯着非君修长指尖握住的茶杯,随后目光继续上移,果见那双本是勾魂夺魄的眸蒙上微微的醉意。这厮,该不是在发酒疯吧?可是,发便发罢,何苦作死的扯上她? “花花。”声音才起,就算那声音确实好听得不得了,但内容实在令听者抓狂,白倾语早已冷冷喝了一句“闭嘴”。这是多日来的郁结致使的脱口而出,氛围骤然冷凝,非君拂下明暗难辨的眸,白倾语仰起倔强的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交锋,白倾语很快意识到自己已败了阵,只怕很快就会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这一切皆因对方的眸太过妖孽,实在不宜与对方打心理持久战。白倾语不着痕迹将自己眸光的焦点落到非君的鼻尖上,随即被天与地的视觉差刺激得浑身一个通透,心中暗叹敢不敢再丑些。 “花花,不乖。”非君悠悠晃着手中的茶杯,再好听的的声音也阻止不了白倾语瞬间想吐的冲动,更阻止不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下一秒,非君已扯开僵硬的笑容,“不乖就得受罚,掌嘴。”
可怜白倾语整个人还被禁锢在非君的掌控里,根本是端坐着身姿凑到非君面前,眼睁睁看着非君放下茶杯,然后手掌尽情的狠狠框来,疼痛触动泪xue掩盖了身体混入的奇怪感觉,水雾凝在眼中,白倾语不哭,却不能抑制脸颊的红肿。 “你有病吧!”白倾语怒极了,完全是失了理智,偏生人还是被控制的乖乖端坐在非君跟前,从背后看简直是一副言听计从的讨打样。 “难道你有药?”非君恬不知耻,居然问得理所当然。白倾语深刻体会何为被活生生气死的节奏,决定不再给自己找不痛快。非君拂了拂衣袖,白倾语身上的禁锢已解除,只是白倾语整个身心都在针对非君,并未留意到自身的变化,非君像警告又似玩笑继续道“面对救命恩人兼师父,虽不要求你整日感激涕零,但也该有个样子,比如眉开眼笑,比如低眉顺眼,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