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最近几日虫儿耐着性子坚持干完活,鬼谷女似乎也察觉不该残暴克扣劳工,按时发放零星食物给徒弟,自从可以偷吃龙须实,虫儿每日吃得算饱,除了照例的罚跪,日子过得比之前好些。 那神秘男声最近消匿起来,似乎不方便与虫儿通话,今日也许是心情好,也许是觉得遇见贵人,前途不算渺茫,居然破天荒采摘两桶花露水,鬼谷女算是给虫儿奖励,赐她一个又大又圆的白馒头,虫儿握着馒头欢天喜地谢主隆恩。 鬼谷女意有所思观察她片刻,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趁虫儿吃馒头之时,她扬手极快地在虫儿脸上摩挲一把,自言自语道“叫你吃,怕你吃的过于圆润,不叫你吃,又怕这皮相焦黄,真是可惜这副容颜……” 她啧啧有烦言,不露喜怒于言表,虫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着实吓得不轻,馒头堵在喉头不敢吞咽。 看她把自己的脸揉捏如宝,莫非她对自己起了色心? 虫儿浑身泛起鸡皮疙瘩,饭也不敢再吃。 她见虫儿不吃饭,妩媚笑道“你觉不觉得咱们师徒二人身形相近,容貌相当?” 虫儿心里想你一天遮住脸蛋,谁知道你什么长相,嘴上乖顺道“师傅天资,徒弟不敢比拟。” “话虽如此,你总是比我年轻,自然不同。”说着她示意虫儿站起来原地转上几圈。 虫儿听话照做,来个天旋地转。 她眼睛死死盯住虫儿,每一寸肌肤都叫她看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鬼谷女沉思不久,终于把眼神艰难拔开,两个葱白指尖在桌边点一点,明亮的眼珠再盯着虫儿,唇红齿白幽然道“你来我这里没几日,我看你也算个吃得苦的孩子,今日想尽一尽师傅的职责,送你一件新衣服。” 虫儿万分高兴,终于不用穿得破烂不堪,惹人讥笑。 “不过,你可要先洗净身子才能穿我送的新衣。”鬼谷女高昂头颅,示意她的赠衣之举是对自己的抬举。 虫儿自然不敢懈怠,谨慎问道“师傅叫徒儿回房洗漱干净才来吗?” 鬼谷女笑道“你那寒酸屋子能洗澡吗?随我来吧!” 玉手一勾,虫儿不由自主跟着去了。 今日不知是什么好日子,那尖酸刻薄的女魔头居然带自己进她的别院。 东张西望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住的地方才是这孽镜谷唯一人住的地方,其余的人或鬼,不过只是听话的奴才。 鬼谷女在前方引路,细腰婀娜扫起香氛扑鼻,虫儿随她身后只敢盯住地面,地面平铺的镌花地板水样透澈,明可鉴人,洁净不似人住,只单看这一处,便知别院其他装饰富丽堂皇。 转过几处矮廊,鬼谷女停下莲步,虫儿仰头望去门上挂方朱匾,上面赫然鎏金刻着“濯颩池”。 观几字笔法遒劲有力,沧浪中不失豪气,肯定不是出自女子手笔。想一个洗澡堂称谓何苦威武至此,哪里有出水芙蓉的娇柔,倒像男儿挥汗如雨的练武场。 进内一观,诺大的浴池呈现眼前,虫儿只在小澡盆里戏过水,何处见过此等排场,简直堪比皇家王室。 四周堆砌一方巨口华池,石料均取材上等白底黄纹间嵌的羊脂玉,打磨光滑溜光泻彩,衔接无缝如同一体。水池首两尊玉雕威武雄狮傲视前方,假口中源源不断流淌汩汩清泉,涌入水池。 水池内清澈空灵,静透如九天仙子眼中的泪水,无波无粼,水色澄空。 虫儿觉得任何人在这水中洗一回,都是对灵魂的洗涤。 同时她也很纳闷,为何鬼谷女有这般金碧辉煌的濯颩池,为何还叫自己日夜劳苦为她采集露水。 “脱吧!”鬼谷女一声令下,却没有回避的意思,反是姿态优雅地侧卧于贵妃椅中,左手柔支起头颅,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藕白的手臂,立现妖娆。 “我……在您面前洗吗?”虫儿心里微微颤抖,女魔头是有看女人洗澡的不良嗜好吗? “有何不可……”鬼谷女调整好舒适的卧姿,嘴角露出不齿的阴笑,“难不成你长得东西,我没有长吗?”言下之意是她根本不稀罕看虫儿洗。 虫儿几番犹豫,觉得暂时不宜开罪她,就磨磨蹭蹭脱了外衣长裙,仅留下肚兜和亵裤,算作保留最后的底线。 鬼谷女的眼睛一刻不移地细细摸索着她的一举一动,幽冷冷不齿道“想挨针吗?”她这刻薄语气像极了药奴,可惜药奴多少比她温柔软莞。 虫儿果真见她放在胯间的右手指尖露芒,自己宽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羞羞答答解开肚兜后面的带子。 难,真的太难了,就算此刻观摩自己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女人,她也很难在鬼谷女眼皮底下赤裸身躯。 虫儿颤抖地手指都不知该脱哪里,全身因为羞耻烧成绯红色,牙齿不停抖碰。 冥冥之中,她感到鬼谷女的眼神化作两把尖刀,把自己的皮肤从头解剖到脚趾。 等了一会,鬼谷女见虫儿扭扭捏捏,顿时失去伪装的耐心,站起身子冲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揪掉她的肚兜。 虫儿哇的一声用手环抱住胸部,准备蹲下去,鬼谷女意料之中似的一把将她推进水池。 虫儿失去平衡落入池水,泉涌的池水倒灌入鼻腔,呛得她喉管火辣生疼,已近窒息。即便如此两手只顾拼命护住胸部,脚下打滑不稳。 一只白酥酥的手鬼样游来,一把揪住虫儿的头发将她提将出水,脚底无情一踹,虫儿闷哼一声再灌几口水,嗓子撕裂般剧烈咳嗽,但在腿上得了力,总算立于池中。 是鬼谷女,她穿着纱衣直接迈入水中,今日她穿了一身极具诱惑力的紫色锦纱,池水浸透她的衣服,她那害死人的曼妙身材在水色影映下令人窒息,雪白的四肢妖妖窕窕在一袭诱惑紫中,透着女性性感的张力。 虫儿想自己若是个男人,此时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扑上去把鬼谷女摁倒。 可自己只是个女人,却也禁不住诱惑偷偷要多瞄她一眼。
鬼谷女天生就是性感的尤物,欲望的化身,男人,甚至女人,都极容易被她勾起,虫儿是一个初尝情爱的少女,也被她迷惑得鬼迷心窍,心脏扑通扑通快闯出胸怀。 不由联想外面那么多的活死人均为男性,想必以前多是些个色中饿鬼,如今如愿做了真正饿鬼,可算报应。 不过人无完人,她的面具多少影响那绝顶之姿,若她不戴面具,男人见她就是癫狂。 她紧紧攥住虫儿的头发,狠狠扯痛头皮,虫儿紧紧捂住胸部的山峦,她要保护自己的尊严。 两人谁都不让谁,她慢慢贴上虫儿后背,无名中勾得虫儿心弦张驰无度,几乎崩溃,她根本不是送自己衣服,她就是要借机戏弄她。 头皮被无情撕痛,浑身紧绷如弦,这两者一面是火焰,一面是寒冰,交替刺激虫儿的神经。虫儿强逼自己咬紧牙关,身体反如秋风扫落叶剧震不止。 “你很紧张……”鬼谷女仍然不退让一步,她把虫儿的头发向后一撤,迫使她的头向后仰起,“你真的爱过吗?” 鬼谷女技术娴熟,虫儿万全忘记疼痛,被她轻易化解去一半的羞耻心,体内燥热难安的火已然烧灼起来。 “一个女人……”她放开虫儿的头发,从后背黏黏似糖拥抱虫儿,试图占领她的手。 她的魔力太强,那双酥软软如同无骨的手仿佛毒药,只是绵软覆盖,虫儿的手就融化在她的掌心里。 “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充分认识自己的身体……”她的柔艳的声音,隐藏在朦胧的水汽中,化作欲望的妖魔,从虫儿的耳畔吹进脑海里,把她仅存的意志力化为水汽。 “那怎么能用你身体最厉害的部分……去诱惑你爱的男人……”虫儿的意识乖顺被女魔头控制。 虫儿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视线,前方的水影里渐渐投射出斩月的身姿。 他和这池水一样,浮飘,浅荡,嘴角噙着迷样的笑涡。 “每个人心里都关着一只野兽,那就是你的欲念……”鬼谷女得意忘形,她的檀口继续不断朝虫儿的耳中传输魔语,就连她自己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虫儿隐隐感觉她的整个人化成guntang的炉水,烧灼她自己,也染尽我自己。 她要带着我一同毁灭。 “释放出来吧,小野兽……”她的手携着虫儿的手,向虫儿的体下滑弄去…… 虫儿几乎是要疯了。 虫儿几乎是要放出心底的欲望, 虫儿几乎是要扑向斩月…… 斩月在水烟里淡笑,探手一揽,一抹娇香艳影就拥入怀内…… 那艳女总之不是她 虫儿大骇,借着最后一丝理智,还给背后神魂颠倒的鬼谷女一句冷话“你这么yin贱,抛弃你的男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