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药奴语结,他大概没有料想雪若会如此薄情,他慨叹一声,语气终放缓道“我说这些也不是叫你对我另眼相待,只是想告诉你,除了斩月,我是唯一拿你当亲人看待的人罢了!” 雪若“呃……” 他这么一说怎么把她原本清晰的思路一瞬间搅糊涂了,雪若怯怯低问一句“药哥,您刚才说得那般激情昂扬,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像……亲……人一样对待我……吗?” 药奴拨了拨被她弄乱的秀发,反问道“听不出来吗?” 雪若霎时五雷轰顶,若不是他刚才说得煽情至深,言内多情,像极了对她示爱,那便是她的理解力出现故障。 突然间,雪若觉得自己一秒钟变孔雀。 雪若腿上一软,跌坐回原位,泄气道“那您老人家说了那……么一段话令人泪流满面的话之后,主要是想表达什么思想感情。” 药奴同样坐回座位,喝口清茶润润喉咙,继续道“今日斩月找我商议,打算提前拔掉最后一只金甲子。” 恐怕他这句话,才是今天雪若要听的中心句。 雪若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激动道“什么叫最后一只?难道他不再用火血了吗?” 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到,可不想它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雪若的心被无情地揪到嗓子眼。 金甲子的取下,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利用价值了,这也意味着…… “斩月将药金已经支付给我,我准备过几日便起身返回听风谷,你若相信我真心待你,你就跟我走,你若想继续遭受精神上的折磨,也可以跟斩月走,今日找你主要是让你自己拿定主意,尽早为日后做好打算,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这次雪若不会白痴得认为药奴是对我图谋不轨,想他那般孤傲的人,她怎么会以为他列举那麽多对她关怀至深的事例,是因为他看上自己呢? 何况他早说过,他一生是只爱药的。 药奴这一番话让雪若不由得陷入沉思,其实本没有什么可矛盾的,她应该直接不假索思拒绝药奴,死心塌地跟着斩月离开,她会尽她所能做一个乖巧的好meimei,听话的好奴才,偶尔与他谈笑逗他欢心,每当他出门时满满牵挂他,他结婚时努力咬牙祝福他,一辈子不嫁人帮他照顾孩子,想他要命的时候偷偷看看他,恨他入骨的时候往嫂子的饭里加把土…… 如果雪若是神仙,这些她就做得到,而且可以做得极好,可她是神仙吗? 他不理自己的时候她会难过,他与别的女子说话她会疯癫,他叫她meimei的时候她会痛不欲生,他若是与别人结婚生子,恐怕雪若就该死了。 她这么痛,这么疯,这么怅然索思,这么当断不断,叫她如何能做个神? 药奴适时打断雪若的思索,温柔贴心道“看你也一时没有主意,你不妨先回去多想几日,拿定主意以后才不后悔。” 他将雪若送至门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一下雪若的头发,从头顶梳至发尾,轻柔且缓慢,带着无尽爱怜,没有半毫揪痛,雪若一个女人每日梳头也从未如此举止绵柔体贴。 “你若跟我,我必不要你日日梳髻,随心所欲。”药奴用比寻常更为娇柔的声音劝告雪若,雪若抬眼望他,只见他的眼中比那声音更加多情。
雪若亦不是铁面无情,听到他这般柔软善言,心里终究是要摇动分毫的。 有那麽一瞬,她有丝丝想跟着他的冲动。 他果真了解自己,看见雪若的神情眼色,就猜出些许,药奴弯起红润的嘴角,露出一个安心的甜笑。 雪若几乎要惊叹,怎么他就这般想让自己随他一同回去。 “不知现在可不可以暂时打断你俩……”斩月的声音适时的吹过耳畔,雪若立即撇下药奴,急忙回头一看,斩月双手环胸斜靠在楼梯的拐角处,遥遥望着我俩,嘴上笑容不咸不淡,五官摆出和谐善意的表情,一颦一笑都那麽恰到好处,道“该吃饭了。” 雪若和药奴竟异口同声“哦!”,彼此因为出乎意料对看一眼,立马扯开交叉的眼神,各自望向别处。 “时间不等人,两位快点来!”斩月扭头就走,根本不若往常般礼仪周全,雪若再看他时他早掠下楼去,完全不理睬任何人。 楼下时断时续地传来雀楚曦甜酥如蜜的声音,道“月哥哥,你拿金创药去哪里了?怎么这样久?” 斩月的声音听不真切,又听雀楚曦大呼小叫道“那么难得的奇药,你怎么丢到门外去了……” 斩月渐行渐远地言道“根本多余,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