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区别对待
司徒姬原本就计划带祁蔚去镇上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由祁蔚亲自说出来倒是更为省心些。 前世呀,也是她带着祁蔚看诊时,他悄悄在医馆周围留的暗号。 可那时的他被姚大力伤得太重,能活动的范围极其有限。等阮胥源带人找上门时,都是一年后的事了。 司徒姬想着前尘往事后悔不已,没能早点勘破现实,害得两人多受了那么多苦。 微一叹息,抬头间,远远的就看到爱云立在门口往院里偷偷地瞄着。 手里还拿着新编的背篓。 当即加快步子:“爱云。” 还在偷瞄的姚爱云立马收回视线,腆笑道:“姬姐姐,哦,对了,这个送你。” 快与司徒姬平头的小姑娘朝前递着背篓,虔诚极了:“就是没姚编子编的好看。” 许是怕司徒姬不肯接受,往前一步,直往司徒姬怀中塞来:“虽然没那么好看,可胜在结实。” 吓得司徒姬慌忙摆手:“无功不受禄的,这不大好吧?” “哪有什么不好的。”姚爱云忽然间垂头,闷着声道:“姬姐姐也没对我藏私,不是么?” “那不一样。”司徒姬扶额,颇为无奈,自己也没想过带姚家姐妹进山分一杯羹。 只是她胆小,想寻个伴而已。 “给你你就收着吧。”姚爱云抬头,巴巴地望着司徒姬:“都准备好了,咱现在能进山了吗?” “今天怕是不行了,我得陪着祁蔚去趟镇子。” “这样啊?” “嗯。”司徒姬不大好意思,指着院门转移话题道:“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去坐坐?” 嗯,虽然院里什么都没有。 虽然她和祁蔚都是围着灶台用的饭。 可人都到门口了,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才是。 没想姚爱云这丫头听到这话后,反应大得出奇,不仅人往后退了数步,就连头亦是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是? 司徒姬凑近了些,学着姚爱云的样子往院里看,只一眼便扫到依灶台而站的祁蔚。 虽然身上穿的是大众款青布裳,但挂在他颀长的身体上只到小腿肚子。 有些滑稽,可即便如此,也没挡住他出众的气度。 哦,还伴随着那张冻死人的面瘫脸。 不知是否错觉之故?司徒姬总感觉祁蔚看向自己时——回温了。 遂伸手一捞,好问问旁边的姚爱云,没想连划两次都扑了个空,于是撇过头:“爱云。?” 仿佛才发现姚爱云离得些远:“怎么了?怎么一副见鬼的样子?” “没,姬姐姐,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碗没刷,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还不待司徒姬反应,转身就往回跑 “咳,这孩子。”司徒姬耸肩,好像忘记自己也没比姚爱云大上多少。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她送的背篓。 谢归谢,可等司徒姬到灶台时,差点没飙脏话。 因着米价,所以司徒姬每日早上都只煮两碗米粥,外加两个野鸡蛋。 原本还以为跟往常一样,不想锅里只剩了半碗米粥。 “祁蔚?” “嗯,既是吃好了,就出发吧。” 司徒姬突然仰天长叹,怎么就没发现祁蔚这么腹黑? 哦,应该早些发现才是。 毕竟在前世时,哪怕她卧床不起,都还时不时地收到弹劾祁蔚的贴子。 有说他后宫空置,有说他霸权专政,还有说他任人不明…… 总之,说啥的都有。 可谓是将历届帝王所犯的事都给总结了遍。 可她也只是个小可怜啊,能跟着祁蔚飞升成后不过是——大姚的顾念之恩。 “吃好记得把这个带上。” 司徒姬闻声转头,发现祁蔚只手拄着拐杖,另只手已是将井桶从里提出来了。 “哦。”司徒姬随手将碗洗好,又从地面抓起先前做掩饰的杂草、树枝放进新背篓。 这才将小半只猪放了进去,想了想,又铺了层草,往里放了两层猕猴桃。 背好后,下意识地就去扶祁蔚。 好在祁蔚并没拒绝。 于是掩好门后就这么掺着祁蔚往张大娘家走。 要说张大娘夫妇也是善解人意,老两口一准备好,就将牛车往这边赶。 直至碰上了面。 “哎,小祁啊!”张盈花笑呵呵的,伸手就要来扶祁蔚,没想祁蔚身子一撇,直接给避开了。 尴尬地摸着鼻子:“哎,小祁家的,这车板有些高,小心着些!” 司徒姬涨红着脸,连声称是,好不容易扶着祁蔚走到车板旁。 松开祁蔚,正要发功,以便使出洪荒之力。 不想祁蔚那被司徒姬松开的手往板上一搭,轻飘飘地就上去了,上去了…… 有功夫了不起啊? 好吧,有功夫确实了不起。 司徒姬放好背篓,离祁蔚半米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倒是最后上车的张盈花,这次倒是学聪明了,直接坐在了离祁蔚最远的地方。 只是望着司徒姬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又是怎么回事? “大娘。”司徒姬扭了下躯体:“大娘有事吗?” “啊,没,没事。”张盈花望着祁蔚欲言又止,但看祁蔚已闭上了眼,犹豫了下,最终化为幽幽叹息。 司徒姬看张大娘这副样子,就知道那欲言又止的背后是什么话。 下意识地撇了眼祁蔚,学着他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已是到了目的地。 “小祁家的,你这是怎么了?睡得这么沉,最近太累了吗?”张盈花望着拄着拐杖的祁蔚,伸手就要扶车板上的司徒姬。 满眼的都是疼惜。 “小祁家的,大娘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小祁这腿……唉,也罢,你现在可是家里的顶梁柱,首先得把自己顾好才是。” “我没事,谢谢大娘关心。”司徒姬就着张大娘的右手跳下牛车,这才抱起背篓背好。 “大娘,我今天想跟祁蔚多逛逛,可能要到申时才回。” 张大娘听到这话抓着司徒姬的小手,乐呵呵的笑着,不想这一动作又让祁蔚的脸色寒上三分。 眉头微锁,略带不悦地看着这厢,到底是没开口,就这么等着司徒姬转身。 “大娘不急,你们小两口的好好逛。”张盈花说话间又往司徒姬的身边凑近了些:“我呀,正好去趟府衙,看看县太爷换下的马车是个什么样。” 这是? “咳,恒儿怕他爹辛苦,悄悄用攒下来的银子将县太爷家的旧车买了下来。你说这孩子,瞎花那冤枉钱做什么?” 张盈花句句不离儿子张恒铺张浪费,眉眼里却都是温和的笑。阳光下格外耀眼,看得司徒姬有些犯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