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立国
晋军的剑客没有跟上李蛰弦,众人只见他到了后院便不见了踪影,宫城之内也无其他剑客施展轻身之术,只能悻悻的回去复命,他们哪里知道李蛰弦选择偏僻的东宫与他们对峙是有讲究的,那还是几个月之前,李蛰弦随同秦贞前来查探姜家千金的下落,知道这宫里的后院有口古井,下面的通道可通向宫外,方才李蛰弦便是将舞落安排在了此处,到了后院之后,便跳下古井,晋军不知其中机巧,自然是不会找到他了。 找到舞落之时,李蛰弦禁不住又是一阵尴尬,姑娘以为他抛下了她,泪水涟涟的让人好生心疼,偏偏李蛰弦是个见不惯女人流泪的性子,语气温柔的安危了两句,便让舞落感动无比,仿佛找到了自己的良人,忍不住就拥住了他,把整个身子都往他的怀里挤去。这样的感觉当真好生舒服,既温暖又柔软,一阵阵的体温和香气往自己身上扑来,身下的男人物什禁不住抬头。舞落虽是个没受过梁帝宠幸的伶人,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见他性起,又担心他抛下自己,毕竟二人之间没有什么关系的,而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略一思量,忍住心中的害羞,为了今后的生存,轻盈的柔夷缓缓下移,感受着那丝炙热,终于轻轻的落在了上面,揉弄了起来。 到底是在纷乱的梁宫之中,舞落不敢太过放肆,只是隔着衣服轻轻的揉弄着,但见李蛰弦嘶嘶的鼻音,与那一脸忍耐的模样,忽地一愣,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个雏儿,难得他这俊俏的面容,跟了他也不亏待了自己,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生不害臊,但手中未停,拨弄的反而更快起来。而李蛰弦到底是个雏儿,不耐久弄,没多一会儿便有什么东西从身下喷出,浑身禁不住一软,舞落则又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轻轻的在他身边说道:公子,就收了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都可以,不要丢下我! 李蛰弦终于体会到一丝男子的快乐,方才那一刻当真如坠云端,********,仅仅只是手指拨弄便有如此快感,若是除了衣裳在床上云雨一番的话,不知更有怎样的风景,想到这里心中禁不住一阵向往,方才的愤怒之情也渐渐舒缓了下来,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古语不错,在美色之前,不管怎样的金刚钻最后都会化为绕指柔。李蛰弦轻轻拍了拍舞落的背心,淡淡说道:别担心,我自有安排的! 二人在这幽暗的地道之中亲昵的纠缠在一起休息了片刻,不得不离开此处了,茗惜还在五尺观中等待着自己,怕是也快着急了,扶起舞落,二人沿着地道找到了出口,从洞中出来便是宫墙外的小树林,出了宫里,凭借李蛰弦的步法,自然不会再有人能够拦住他了。离开了梁宫,到了城内,晋军似乎收敛了一些,看来师兄还是守诺的,李蛰弦也稍稍放了心,往城门口走去。舞落顿时又紧张起来,他看见李蛰弦杀死过晋军兵士,虽然听他们所言他是什么军师面前的人,但是杀了晋军后还能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出去么,不过她来不及担心,李蛰弦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轻轻在她腰上拍了一下,对她说道:别说话,也别害怕,有我在! 舞落担忧的点点头,李蛰弦却带着一丝男人都懂的淡淡笑意往城门而去,守城的已经换防成晋王身边的亲兵了,这些人都在军师帐中见过他,是以见他扛着一个女子出来,顿时露出yin邪的笑容,在李蛰弦的肩膀上拍打了一下,李蛰弦也不说话就这么出城了。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李蛰弦对晋王下手的事情虽然很多人都看到了,但只有跟到太zigong的那些人知道就是自己,而晋王也不可能将此事传扬出去,否则还有什么面子,这些守在门口的晋军自然是不会知晓这些事情了。 李蛰弦到了五尺观外,却见山道上一路挂着白幡,一大群人在山下哭泣,顿时惊奇不止,绕过了山前道往山后走去,到了后门处背起舞落跃入院门,原来这里因为自己闯入几次,道观里的老头指使人安排了门房,这次进来,却是没有发现,不仅没有发现,一路直到道观的真武殿外都没有看到一个道士,着实叫人奇怪,李蛰弦不自觉的便向道观后殿走去,七绕八绕的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人烟,硕大的一个奠字白布搭在一个殿中,前面摆放着一口黑漆棺材,终于晓得了,是什么人死了。李蛰弦顿时一愣,想起山下哭泣的那些人,顿时惊醒,莫非是那老道士死啦? 这下可遭了,本来想投靠他的,若是他死了,谁还会顾忌这个道观,到时候,还不一下子蜂拥而入,打砸抢烧了,不行,得带茗惜赶快离开! 往前走几步,李蛰弦忽然顿住了,一个身着白衣孝服的清淡女子站在殿前的一角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她的目光是忧伤的,对于他这么一个陌生的来客,既没有感到惊奇也没有感到焦虑,只是淡淡的一眼,便又垂下了头,眼光中仍然带着湿润,李蛰弦认得出她的身份,是那个小名叫做媚娘的女道士,只是今天看她的模样与往常不同,少了那丝灵动,却多出了好多悲伤。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正想过去找你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忽然叫道,李蛰弦本还在痴楞的看着那悲伤的女道,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却见茗惜走了过来,一时之间表情丰富,仿佛偷腥后被人看穿了一般,等她走近,看她看到了舞落之后,李蛰弦更是一阵惊吓,啊,差点忘了她了,这下如何是好,该如何跟茗惜解释了! 李蛰弦还没有说话,茗惜就已经发现了舞落,看她身着里衣却又披着他的外裳,明亮的眸子顿时如同狐狸一般狡黠的眯了起来,狠狠的看了李蛰弦一眼,也不理睬这个女子,拉住他的手便往里走,对他说道:你不知道,那个老道士死了,观里的道士也各自散了,这里就只剩下苏jiejie和徐jiejie她们了,还要给老道士办丧事,真是累得够呛,我才来了,就在帮忙,林jiejie也在里面,你也过来帮忙吧! 茗惜不提舞落,明显是对她有着深深敌意,但李蛰弦却不得不提,毕竟人是他救回来的,而且女孩儿如今孤苦无依,浑身都牵挂在他的身上,而且在那井下的一番旖旎风光,是他自己惹下的,不能就这么辜负了别人,因此说道:这位是舞落姑娘,我在梁宫中见她被晋军追捕,将她也救了回来,你没有看到宫内的景象,比之城外更加凄惨,我——唉,不说了,你去跟苏姑娘说说,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安顿下她。 舞落闻言顿时有些紧张,生怕他就这么丢掉了她,顿时眼泪汪汪的拉着他的袖子,也不言语,就这么看着他,惹得他一阵心慌,李蛰弦拍拍她的手,说道:别担心! 茗惜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走上台阶往殿里走去,忽然又回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晋王答应你了么? 李蛰弦苦笑一声说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不是很情愿,这事有点麻烦了,我和大师兄闹开了,以后怕是没有情分! 茗惜顿时有些恼怒的说道:他们都是这个样子,明里说起来都称师兄师弟,但是做起事情来哪里把我们当做过自己人的,张韧逸是这样,苏三禾也是这样,山上的老头应该也是这个样子,也就孙jiejie稍微好一些,不过和我们一样,他们也没把她当回事,算了,闹开了也好,免得以后背后里使坏,今后见了就要防备一些了! 李蛰弦看她一副小大人的口吻,禁不住一阵好笑,拍拍她的脑袋说道:是是是,若没有你出主意,我可怎么办哦! 茗惜顿时尴尬的脸红了一些,见到一旁的舞落捂着嘴轻轻在笑,顿时羞恼的扯开他的手,嘟囔着不再理他,李蛰弦见惹怒了她,不禁也尴尬起来,呵呵一笑装作没有看见,与她走进了殿里,茗惜见他也不安慰自己,心中更是不好受,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心事,一路上jiejiemeimei的招惹了这么多,这次又带回来一个,若是再不显示出自己的存在,日后他就看不见我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五尺观内的道士已经极少了,自从指算天逝世之后,苏筱楼便将观内的道士都遣散了出去,那些道人平时受指算天教导,如今先师驾鹤西游,他们如何会走,最后还是苏筱楼以师命为由强行遣散了他们,这才不得已都离开了,但如今指算天的七七未过,他们也不离开的太原,各自在附近的山中隐居,为先师祭奠。苏筱楼遣散众道士的原因没说,茗惜问过一次,她也没有回答,反而让他们尽快也都离去,李蛰弦忽然觉察到事情的迥异,不过暂时没有线索分析,他也无法猜出其中缘由。
在山中住了半月,这半月中晋军席卷整个梁国,散落各地的梁军在听闻都城沦陷,八万禁军被杀于凌河河畔之后,纷纷卸甲逃窜,晋军派出了五万大军接收各地城池,而此过程之中,晋国的天痕剑庄没有一丝反抗,甚至没有提出一点抗议,只是约束着庄内的剑客不得离开双崖山。汴梁城的姜家也如天痕剑庄一般,谨守门户,并没有妄动,晋军也识趣的没去姜府sao扰,几家势力之间保持着克制,等待上头的接洽。 终于在晋军入城后的第二十天里,李存勖向天下宣布,梁国已灭,李存勖以当初唐帝赐姓李为由,再立唐国,天痕剑庄与汴梁姜家皆表示顺从,原梁国之内再无敌对势力,李存勖终于一战定鼎中原,成为了当今天下的最强国的帝王,接着其余诸国除吴楚之外纷纷向其贺喜,表示臣服。 十二月初八,李存勖在汴梁登基,定国号为唐,年号同光,定都于洛阳,设汴梁城为陪都,由于洛阳的宫殿需要修整,同时为稳定原梁国的秩序,威吓不臣者,暂时驻跸汴梁城,待洛阳翻修完毕之后迁都。 登基仪式上,志得意满的李存勖看着丹阶下臣服于自己的群臣以及随军的剑客,顿时想起了那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话来,如今梁晋皆在自己手中,再过几年灭掉吴楚蜀之后,天下便可鼎定,到时自己便是与秦始皇、唐太宗一般的千古一帝,想到这里,心中禁不住一阵火热,自己是不是该去泰山封禅了,想当初秦皇汉武,乃至于前朝高宗和玄宗都曾在泰山封禅,自己统一中原,也有了一定功绩,若以封禅来确定这功绩,自己也算是得了天下正统,日后进击诸国之时,也名正言顺了。 想了想,他不禁暗自又摇了摇头,不过只是灭了梁国而已,普天之下还有八国等待自己平定了,岂能如此就自得自满了,还是等天下一统了再去泰山吧,如今想去也是不妥,泰山就在天痕剑庄的山门双崖山附近,若是前去的话,如同挑衅一般,如今中原刚刚稳定下来,不宜生乱,不过还是得想个法子庆祝一下才好! 后宫有从梁帝朱友贞那里继承过来的一百零七位各色嫔妃,这些日子即便夜夜笙歌也是没有遍历一番,今夜该去何处了,李存勖暗暗想着,忽然却又觉得一阵疲乏,女子多了也不过那么回事,实在也没什么乐趣,还有天下等着自己平定了,岂能如此沉溺于女色!想到这里,李存勖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面孔来,顿时一阵怒火涌起,他想起了李蛰弦,那小子竟然在众人面前将自己擒走,还踩在了脚下,若不杀他,自己即便称王称霸,即便美女如云又有何用。 丹阶下的群臣还在歌功颂德之中,李存勖忽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众人顿时止住了话头,一齐望向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李存勖环顾诸人,忽然说道:仪式到此吧,军师还有大将军留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