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鸡飞蛋打一场空
屁颠回到了家里，先把银子藏到了自己的小屋，马上就去掌屯老爷那里。 掌屯老爷正在自己的书房发愁，下面同样发愁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二人大眼瞪老眼，都在哼哈叹气。 “咋样？眼看着就要入春了，为了春耕，都指挥签使的事情马上就有了着落，你这里活动的也没有进展，难道？这一次咱们就真的眼巴巴的看着这好机会从身边溜走？” 掌屯老爷甚是懊恼：“奶奶的，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的都称兄道弟的，到了真格的时候，就都推三阻四的成了三孙子，难道咱平日里少了他们的孝敬？” 父亲小心的陪着笑：“谁不知道老爷您仗义，大小的事情咱们从不拉过，一定是这一次咱们出的血比他们少罢了，可惜啊，到这会儿，管家还没有从骆驼岭回来，不然事情就好办多了。” 心道：仗义总是粗鄙的兄弟，老爷为人没的说，来往的大手大脚，自然存不下太多的家底，这不，为了这件事，东挪西凑的弄点本钱，叫管家到骆驼岭走一下私活，可这多天竟然没了音信。 自己身为账房，外表上和管家嘻哈哈称兄道弟，但骨子里为了在刘家的地位，可是肚子里斗了好多年了，虽然对管家的作为心里有诟病，但这话儿当着老爷的面，绝不能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掌屯老爷懊恼的一拍桌子：“那个混蛋却是给老爷我来了信儿，说是出了点意外，怕是要等个月八的才能回来，嗨！这不是急死人吗!” 月八的，黄花菜都凉了！ 父亲心里叹气，却也着实拿不出主张。 一个家人进来，对着老爷行礼：“老爷，那刘睿，就是账房的二子就在外面，说是有急事要拜见老爷。” 每每，刘海在外面闯了祸，怕他父亲揍他，都是背黑锅的刘睿回来报信，这会儿都夜深了，听见刘睿来求见，老爷和父亲都立刻有点恼火了。 掌屯老爷本就是一肚子窝囊气，听到这里立刻炸锅：“又在外面闯祸了，刘海那混蛋为什么没回来？是不是又被人家扣住了等着老爷我去赔礼陪钱！奶奶的！这关节还来填腻，真是活腻了，来人，二百杀威棒来真格的，这一次绝不轻饶！” 本来就一肚子火，刘睿这一来，算是火上浇油了，掌屯老爷这是要拿刘睿出气，以解心中怒火。 父亲自然要替刘睿挣口袋，马上跪下求饶：“老爷是知道的，小的那逆子已经进了经历司公干，做了正事，按说是不应该还和少爷卷在一起出去惹祸的，或许是别的事情，要不，就叫小的那个逆子进来说一下，没准儿，还是好事。” 父亲虽然替刘睿说话，却也没有多少硬气，因为这多年了，刘睿跟着刘海在外面就没有做过叫家里长脸的好事！ “就这两个混球在外面能有好事！” 掌屯咬牙切齿，但看在父亲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还是忍住了火气：“那就叫他进来，哼！上一次饶了他，这一次一旦。。。，你也不用求情了，这样的逆子打死了倒是给你解脱了，不然，早晚要被他把你一家拖累死了。” 刘睿惹祸还不都是为了刘海！ 父亲心里叹气，却绝不敢用这个在这会儿指责老爷的。 刘睿小心的进来了，先看看父亲阴沉的脸对着自己满是担忧，然后就看见掌屯老爷红红的怒眼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还呼呼的喘着粗气，拳头攥的嘎巴响！ 好家伙，这是要暴怒的迹象，谁招惹了老爷，难道是自己的老爹？ 屁颠跑过去，噗通跪下：“大老爷息怒，小的正有好消息告知大老爷，要是父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在小的为老爷带来好消息的份上，就放过父亲吧！” 咔嚓！ 掌屯老爷一脚把身边的桌子踢翻，怒瞪刘睿：“难道我不知道那个什么五绝仙子今夜要在百花楼献艺，凭你和刘海的德行，自然到了那里争风吃醋了，说，这一次又和谁干了起来，上一次不是吩咐你了吗，在春天不许在外面招惹是非，难道老爷我的话儿就是耳旁风！” 屁大的卫城，那个仙子的事情如何能躲开掌屯老爷的耳朵，知道是必然的。 刘睿紧着磕头：“不错，这会儿，少爷就在百花楼，小的也是才从那里回来，但我二人去那里绝不是为了那个仙子，而是、、、” 没等刘睿说完，掌屯就冷笑着打断：“就凭你两块臭大粪，难道去那里还有其他的事情！哼！到这会儿还巧言令色的狡辩，今天我、、、” 可没少被掌屯老爷训斥用家法，这征兆太熟悉，接着必然是暴风骤雨晴天霹雳，所有的对象就是自己这个倒霉蛋。 “老爷请听小的把话儿说完！” 刘睿再也不敢墨迹，急忙把白天和晚上的事情老实交代，最后还不得不把藏在家里的钱说了出来。 父亲急忙吩咐一个家人取来了，摆在了掌屯老爷的面前。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钱不是你二人偷来抢来或者是骗来的？” “绝对不是！老爷自然知道，小的已经进了经历司，被安排的正是那里的事情，为了给老爷和父亲争气，小的没法子才想出来这个主意，好在已经说服了苑马寺的张烨，这银子就是张烨出的。” 坏事做多了，这冷丁的做点好事，竟然没人相信。 “你又如何能知道那个劳什子虹吸原理？那张烨本是你和刘海的仇敌，又如何能被你说服，还出了这多银子？” 掌屯来到刘睿跟前，弓着身瞪着刘睿，拼命地追问。 这件事绝不是小事，更可以说是惊天大事，却从一个从来只会惹是生非的小混混身上发生，在掌屯老爷眼里眼里，那绝对是不可思议。 “小的、、、” 刘睿只好把所有的事情再一次推给那天的那场晴天霹雳：“、、、，不是小的欺骗老爷，那天的事情小的到如今也是稀里糊涂，也弄不清楚，到底为什么，脑袋里就有了这些主意。” 噗呲！ 噗通！ 刘睿又一次被掌屯老爷一脚踢翻：“混账王八蛋，谁家的主意不是从心里想出来的，偏偏到你这里，却从脑袋瓜子里面冒出来，荒唐透顶！” 古人的器官大概和前世真的有区别，都是用心而不是用脑子想东西的。 刘睿只能心里叹气，绝不敢狡辩：“小的才做了点大事，心里恍惚，说话颠三倒四，请老爷海涵，不过，这件事真的对大老爷的升迁的事情大有好处啊，所以小的才冒失的闯到这里拜见大老爷的。” 父亲也陪着刘睿跪下：“老爷，逆子说的不错，这件事要真是运作好了，绝对会给老爷弄到诺大的名声政绩，时间也是正好，看来，老天爷开恩，通过两个孩子给咱刘家带来了泼天好运！“ 掌屯老爷终于露出了笑容： “本老爷如何不知道这是好事，只是，却从这混账嘴里说出来，从他这里弄成事，怎说都叫老爷我无法相信啊。得了，明早，不，今晚咱们就立刻核实一下，如果是真的，咱刘家就全力筹办这件事，怎说也要弄个漂漂亮亮。” 父亲自然喊诺，才看见掌屯老爷对着刘睿有了几分笑意： “这件事既然是你小子鼓捣出来的，临了本老爷自然会给你个说法，但你一个屁大的混混，四六不懂的，本老爷可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明儿起，叫刘涛韩鹏带着一个百户军汉，跟着你去那里，这件事家里你父亲主持材料财务，刘涛负责那里的事情，你一定不要自作主张，跟着添乱！” 刘睿心里窝火，更是眼睛瞄着掌屯老爷那里的银子充满不甘：才要弄点小财，如今却、、、 掌屯老爷如何看不见刘睿望着银子的丑态，哈哈大笑： “这件事既然咱都司衙门揽下了，如何再能用他苑马寺的银子，到时候这件功劳算谁的，明儿，管家你亲自把这笔钱退还给那个张烨，跟他说，这件事，他们苑马寺不用cao心了，事情都由都司衙门揽下。” 弄了半天，所有的好事都是人家的，自己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鸡飞蛋打啊，刘睿哭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