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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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 笙歌悄无声息地潜入孙府荷香院,她四处查探了会,猫着身子缓缓推开房门。房内昏暗,也无人服侍着。 她走到床前,借着外面透来的淡淡月光,孙夫人闭着双眸,呼吸急促,瞧来心神不定,整个身子蜷缩着,双臂抱着一团被子,也不盖好。 笙歌蹙眉,她今日前来不过因为想起了事情,愧疚使她不得不再来看望孙夫人。 这是她欠孙挽蝶的。 正此时,孙夫人倏忽睁开了眼眸,笙歌见此,迅速伸出手想要捂住孙夫人的嘴,怕她尖叫惊扰到家仆。 然而,孙夫人却极其安静,她凝重地端看着笙歌良久,神志清醒道,“你长的和我女儿真的很像。” 笙歌讶异,手僵在半空中,讪讪收回,“孙夫人……难道你——”一直都是装的? 孙夫人唇色略白,她轻笑着,似乎见到往日和煦温柔的神彩,“只是偶尔混沌的脑袋能清醒一刻钟罢了。” 笙歌内心泛起微微酸涩,若不是她往昔年少轻狂,如今的孙夫人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当年,太后寿宴,她与孙挽蝶相识。诧异于她对自家表哥的爱慕,加上孙挽蝶天生柔婉贴心的性格,很快便熟络起来。 之前沈绛珠跟她提起过的事情确没错,不过这些都是曾经的笙歌转述给她的。 自己这个meimei,哈哈哈哈…… 真是可笑。 大概是因为出生优越,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能力非凡,为了维护‘真爱’反抗权贵势力。她一直帮着孙挽蝶明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做她和表哥的掩护盾牌,还沾沾自喜。 那日里,一如往昔,她到孙府邀约孙挽蝶,孙挽蝶却没有答应她,反而屏退了下人和她商量起一件大事。 私奔。 和李亦儒私奔。 “什么?!”沈惊鸿呆住了,她虽然想过两人情投意合,情意绵绵,能让李亦儒为她闯金銮殿求赐婚,没想到是两人双双放弃身份远走天涯。 “嘘——别声张。我和他都决定了,以后隐性埋名,就做一对民间夫妻。”孙挽蝶脸上挂着无比向往的温柔,那一颦一笑比往日弱不禁风的样子足足美了好多倍。 不知为何,沈惊鸿惴惴不安的心底诡异地涌过一阵懊悔后,她热血沸腾地说道,“那我帮你们。” …… 私奔当日,正是尾秋,入夜寒气瘆人,孙挽蝶和她一直在约定好的帝都北郊护城河畔第二棵杨柳树下相会。 左等右等,孙挽蝶冻的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又过了一刻钟,城内似乎sao动起来,孙挽蝶不安地挽住沈惊鸿的手臂,低声道,“惊鸿……不然你先回去吧。” 如果注定要被抓回去,她不想连累自己的好友。 “你瞎说什么?我才不要,没事,再等等,表哥就快过来了。”沈惊鸿面上逞强,心里早就把李亦儒骂了许多遍了,这厮究竟在干嘛! “惊鸿……”孙挽蝶怯怯地靠近了她,扬起温柔的笑,“谢谢你。” 沈惊鸿微愣,她揉搓着自己冻红的鼻子,大大咧咧道,“没事。只要你们幸福的话,我也会很开心的。” 孙挽蝶莞尔,一如往昔温婉,只是带多了点她看不懂的情绪。“惊鸿,我有点冷,但是挪不动步子了,帮我就去旁边的小店里端一碗热水来好吗?” “嗯……”沈惊鸿瞅了瞅她现在浑身战栗,像寒风里脆弱的芙蕖。“那我很快就回来,要是冷的话,尽量往树干那里靠着。” “好。”她粲然一笑。 “那我走咯!” “嗯……去吧。” “就一会,我很快回来的!” “嗯,快去吧。” 快去吧,快去吧…… 时辰已经来不及了,我怕是——等不到了。待沈惊鸿走后,孙挽蝶笑逐渐悲苦,她目光凄婉,遥望着不远处sao动的人群…… 沈惊鸿走到一半的时候,便发现了不对劲,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奔跑回去,发现孙挽蝶曾经站过的地方围了一圈黑衣侍卫,他们高举着火把,层层叠叠,沈惊鸿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孙挽蝶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正欲再向前去阻扰孙起带人的时候,忽然手腕被人强硬抓住,拽了回去。沈惊鸿不明所以,看到那人时,愤怒地一拳砸向了他的胸口。“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孙——” 话戛然而止,沈惊鸿发现面前的李亦儒正喘着粗气,唇角的血干涸也来不及擦,如此狼狈是她所未曾见过的。
“怎么了……这是!”陡然升起的无力感,沈惊鸿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李亦儒无奈的摇摇头,他一句话也没有辩解,急忙扯着沈惊鸿转身就离开那个地方。 沈惊鸿自然不肯,她费力地想挣脱,李亦儒的力气却远远大过他,“表哥!挽蝶还在那!我们不能走!不能!你放开我!” 她最后一眼回望着那柳树下,凄清的月光洒遍,倏忽一个娇弱身影冲出重围,水面波光粼粼散开一圈又一圈,听不到声响…… 曾经陪伴自己的好友就这样,沉入深秋冰冷的水底。 沈惊鸿放弃了挣扎,她呆愣愣地让李亦儒牵回了沈府。失了魂似的回到房内,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被子里低声呜咽。 “姑娘,你是否和我女儿有过交情?”孙夫人一句话忽然将她从回忆捞起。 笙歌怔然,点点头。 若不是认识了她,孙挽蝶又怎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见她面有愧色,孙夫人猛地弹起来,不知如何爆发的力量,让她精准地抓住了笙歌的手臂,慈祥的面孔陡然露出恶狠狠的神态来,“那你记住!当年我女儿的死绝不是意外——” 孙夫人正欲继续和盘托出当年私奔那晚发生的事情,倏忽一根细弱的银针从房门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破了她的太阳死xue,深深钉入,她瞪着双眸,一头栽倒到了床上。 笙歌震惊,她凑上前,唤道,“孙夫人……孙夫人?!” 孙夫人没有回答她,月光下的脸已然没了生气。笙歌刺探着她的鼻息,发现微弱的气息在渐渐散去…… 怎么会这样! 笙歌看到那熠熠闪辉的银针,还有孙夫人死不瞑目的双眸,心中一时悲恸到不能自已。 又来了,又来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那你记住!当年我女儿的死绝不是意外——” 她捂着胸口,一阵窒息之感,既然挽蝶当年的死不是意外,那究竟是谁?是谁从三年前起就开始下的这局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