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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太后回宫

    “是啊,到了腊月便是三生了。”淑妃说辞,眼中一抹黯然,并未逃过静姝眼睛,不过静姝也没有细问,只是同淑妃一起逗着小格格。

    “弟弟……弟弟……”小格格被静姝逗得开心,突然指着静姝肚子喊着弟弟,静姝一惊,遂笑出声。

    淑妃也不曾想到小格格会说出这话,想起定是早上她说话时,小格格记住了,“早上听说瑾嫔怀了身孕,本宫便对她说,瑾嫔娘娘要为她生一个小弟弟,问她开不开心,那会她只顾着吃东西,并未回答,不曾想,她竟然能记住,哈哈……”

    许是有身孕的缘故,瑾嫔看着小格格心中极为喜欢,又是赏吃的又是赏好玩的玩意,甚至连她最喜欢的一串翡翠手串,也赏给她玩耍。

    “meimei如此喜欢小格格,不知想要个阿哥还是一个格格?”萧妃见两个大人逗着小格格,便有些好奇。

    静姝摸了摸小腹,心中想着,只要能平安生下皇嗣,不管是阿哥还是格格,她都喜欢,“现下才一个多月,哪里知道是男是女,要说meimei喜欢哪一个,私心里还是喜欢格格,未出阁时,额娘便对本宫说,女儿是额娘的小棉袄,知道心疼人,本宫也不期望别的,有个小格格在身边,心中便极为满意。”

    “本宫看着你们如此喜爱孩子,本宫也真想有个自己的孩子。”许是看多了淑妃哄小格格的样子,现下又看到静姝怀了身孕,萧妃心中极为落寞。

    淑妃听萧妃如此说,只是笑了笑,继续逗着小格格,瑾嫔不知缘由,便说道:“jiejie定会如愿。”

    萧妃将小格格掉落在地上的玩具捡起来,重新放到她手上,小格格似是对萧妃手上的甲套极为感兴趣,伸手便要把玩,萧妃担心伤到她,将手抽了回来,小格格自然不依,嘴里嚷嚷着“要……要……”,见萧妃不给她,竟一撅嘴哭了起来,淑妃哄了好些会,瑾嫔又命人给她拿了一些甜食,吃到好吃的,才算止住声。

    淑妃怕小格格一会看到又要,便命乳母将她带出去玩耍,“小格格现在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拿在手中玩,如果不给的话,便会哭,她一哭,本宫就心疼的不得了,可是也不能真由着她的性子来,只有狠狠心了。”

    “小孩子嘛,心性如此,大了便会好些。”小格格走开之后,三个人坐在一起,倒显得有些尴尬,瑾嫔也只是就着淑妃的话往下说。

    “但愿如此吧!”淑妃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听说皇后娘娘又病了?”

    “景仁宫的霜儿姑姑今儿来送贺礼时是这么说的,说是前儿皇后娘娘在御花园赏月时感了风寒,现下咳嗽的厉害,怕传染给meimei,不能亲自前来,便命霜儿姑姑前来。”早上时,瑾嫔本打算去景仁宫请安,刚准备出敬怡轩,便看到霜儿带着几个宫人,手捧着几个锦盒前来,才得知皇后感染了风寒。

    “本宫听说皇后并没有病,前儿皇上检查大阿哥课业,结果大阿哥有几次没有答上来,皇上发了好大脾气,皇后为大阿哥求情,结果也被皇上斥责。”萧妃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告之两人。

    瑾嫔想起大阿哥,看上去极为聪明伶俐,皇上对其也极为喜爱,想来不会发太大的脾气,“当真如此,meimei见大阿哥乖巧聪明,****前去上书房,一刻也不曾偷懒,怎会如此?可是皇上问的问题,正好是师傅不曾教到?”

    萧妃笑了笑说道:“这个便不可知,皇后对大阿哥要求极为严格,想来那日应是大阿哥紧张,才未回答出吧。”

    淑妃想起大阿哥还那么小,便****待在上书房学习,心中便有些替之担心,“大阿哥如此小得年纪,身体可吃的消啊?”

    萧妃和淑妃的想法便不同,淑妃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事事从孩子身体着想,而萧妃却不是,“大阿哥是皇后亲生,而皇上现下只有这一个阿哥,想来这太子之位定会是大阿哥,且皇后心中也是如此盘算,对大阿哥的教导当然要严厉许多。”

    想起当初淑妃有孕时,曾经祈求菩萨让她怀一个阿哥,现在看到大阿哥的样子,心中庆幸,还好是个格格,“真是可怜了这个孩子,这么小得年纪,便如此刻苦,还好本宫生的只是一个格格,天天这么多人宠着,并不曾吃任何苦头。”

    “是啊,本宫也是这么认为,前些年因为懿妃的关系,每次皇上来本宫宫中,都被懿妃命人以各种理由叫走,现在懿妃失势,总算皇上可以在本宫的宫中留宿,本宫也有机会能怀上皇嗣,本宫也不求别的,给本宫一个像小格格那么乖巧可爱的女儿便好。”瑾嫔本以为萧妃同懿妃关系不错,现下看来,懿妃失势后,萧妃倒是撇的极为干净,生怕懿妃连累她。

    “是啊,本宫有了小格格之后,这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往年只想着同后宫妃嫔争宠,现下全身心都放在小格格身上,本宫再无他求,只希望小格格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淑妃想起小格格,一脸幸福。

    瑾嫔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并不曾插口,从她们话语中,瑾嫔好像听出了一点什么,她二人这是在旁敲侧击的告诉瑾嫔,二人并不想与她争宠,现下她又有了身孕,万一怀的是阿哥,那她最大的敌人便是皇后。

    萧淑二人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又说了几句后,吩咐敬怡轩宫人好生伺候瑾嫔便离开。

    瑾嫔心中不是不明白,此刻她在宫中四面树敌,她虽不去招惹别人,但不代表别人不来算计她。

    后宫女人大多心中极苦,如果看到别人过的比自己好,即便是没有招惹到她,她定会想法设法让她失去所有一切,只有变得同自己一般,心中才稍稍好受一些。

    瑾嫔因得皇上宠爱,现又怀有皇嗣,宫中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处处暗藏杀机,她要时时注意,确保自己和孩子安全。

    敬怡轩上下也算齐心,自瑾嫔怀孕以来,生活上全都仔细照看,瑾嫔平时吃食都是雪鸢亲自去做,安胎药也是柳鸿轩亲自煎熬,因为他们小心翼翼照顾瑾嫔,让瑾嫔稍微有些放心。

    进入第二个月之后,瑾嫔便知道害喜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任何东西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原本就清瘦的她,现在看上去有些皮包骨头,两只眼睛看上去尤其大。

    “呕……”早上起床,雪鸢为瑾嫔煮了一碗稀粥,担心她没有胃口,在里面放了点切碎的酸梅子,酸酸的瑾嫔倒是多喝了几口,可是没一会的功夫,竟全都吐了出来。

    皇上早朝回来,正好看到瑾嫔趴在那吐,急急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后背,极为心疼。“怎会如此严重,这天天吃不下东西,身体怎能受得了,太医怎么说?”

    瑾嫔低头一直吐,根本无法回答皇上问题,站在一旁的雪鸢回到,“回皇上,太医说娘娘怀的是第一胎,反应要大一些,已经开了药,可是娘娘即便喝下去,不一会也全都吐出来,根本起不到作用。”

    皇上见瑾嫔吐的差不多,将其扶起来,接过雪鸢递来的水,让其漱口,瑾嫔漱口之后,将碗递到雪鸢手中,说道:“如此污秽之物,怎能让皇上在此,还不快将皇上扶到外间。”

    皇上看到瑾嫔苍白的脸,因为不断呕吐而染上不健康的红晕,极为心疼,“朕哪也不去,朕在这陪着你,雪鸢,再去盛一碗粥,朕要亲自喂她。”

    雪鸢领命出去,瑾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皇上,使不得,让人看到,定会笑话于臣妾,好似臣妾是为了让皇上亲自喂粥假装这般。”

    将瑾嫔有些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皇上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听到她如此说,假装生气道:“谁敢笑话你,朕便砍了他的脑袋。”

    瑾嫔午休刚醒来,便听宫人说到,皇太后明日便回宫。瑾嫔入宫以来,从未见过皇太后,对她唯一的了解,便是从河间王口中得知。

    太后为人极为阴毒狠辣,只要是对她有碍之人,必定被她除去,现在瑾嫔怀有身孕,心中自然想的便要多一些。

    夜晚瑾嫔躺在皇上怀中,想了又想终是说了出来,“皇上,臣妾听说太后要回宫?”

    皇上将瑾嫔抱在话中,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说道:“皇额娘差不多明日便可回宫,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皇额娘为我朝在大觉寺祈福已经一年有余,现下是该回宫了。”

    皇上口中对皇太后去大觉寺为国祈福一事极为感激,可在瑾嫔听来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与皇上无关,瑾嫔再一想,皇上许是有些困乏,语气才会如此,“臣妾从未见过太后,这次太后回宫,臣妾定是要去请安,只是臣妾心中害怕,要是太后不喜臣妾,臣妾该如何是好。”

    自瑾嫔怀孕以来,心思便多愁善感一些,皇上知她心中忐忑,便安慰道:“明日皇额娘回宫,朕定是要亲迎皇额娘回坤宁宫,到时皇后也会率后宫之人前去迎接,你现在身怀有孕,如果觉得不适,大可不必前去。”

    皇上虽如此说,瑾嫔更是不敢不去,皇上与皇后一起迎接太后回宫,她只是一个妃嫔,如果仗着自己怀有身孕而不去迎接,太后虽表面不会说什么,但是心中定会给她安一个恃宠而骄的罪名,想来在后宫之中,她的日子定不会好过,明儿去迎接太后之事,她必定要前去,到时众人皆在,想来太后也不会与她有何接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等她独自一人前去请安时,必定会与太后单独相处,到时要是自己不小心回答有误,或者不得太后老人家之心,后果当真是不敢设想。

    “太后如此尊贵之躯前往大觉寺为我朝祈福,臣妾虽身怀皇嗣,更不可恃宠而骄,明儿臣妾定会前去恭迎太后回宫。”瑾嫔说的小心,不知此刻皇上心中所想,等了会不得皇上回应,抬头望去,皇上已紧闭双目,想是已经睡着,瑾嫔换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心中百感交集久久不能睡去。

    第二日,皇上率众妃嫔在宫门口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因去大觉寺礼佛,场面不应太过铺张浪费,此次前去只带了数名大内侍卫和贴身宫人,遂回来时,也只是寥寥数人,皇上见太后轿辇自远处慢慢驶来,脸上挂着微笑。

    待太后轿辇到达皇上面前,皇上弯身恭敬地说道:“儿臣恭迎皇额娘。”

    待皇上行罢礼后,皇后率众妃嫔齐齐跪下,“臣妾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在纱幔中看到跪在地上众人,遂招了招手,在冯德才的搀扶下走下轿辇,走到皇上面前,扶起皇上双手,“皇上日理万机,还来迎接哀家,哀家甚是过意不去。”

    “皇额娘代替儿臣为我朝前去大觉寺祈福,儿臣作为一国之君心中有愧,皇额娘受苦了。”皇上见太后虽舟车劳顿,但脸上并未有疲劳之色,心中总算放下心来。

    太后放佛已经忘记跪在面前众人,只是拉着皇上的手,一副慈母的样子,与皇上叙说,“能为我朝祈福是哀家之荣幸,何来受苦之说,哀家在大觉寺中听主持讲经,才知佛法无边,受益良多,皇上不必如此。”

    皇后跪在地上,见太后与皇上说起祈福一事,插嘴说道:“臣妾本应同太后一起前去为我朝祈福,怎知后宫事务繁多,大阿哥又无人照应,太后才允臣妾留在宫中,不过臣妾也不敢偷懒,自太后前去大觉寺之日起,臣妾便在宫中礼佛抄经,希望能尽一点绵薄之力。”

    皇上听皇后如此说,回头看了她一眼,后又转头看着太后说道:“皇后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