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一章 天上不会掉馅儿饼 （二合一）
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同理，华语乐坛曾经颇有影响力的知名音乐人崔克，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舒畅。 刁祎清楚这一点，因此在接到崔克的电话后，很痛快的应承下来，带着舒畅和对方在酒桌上见面。 叙旧，是这次见面名义上的主题。 当年刁祎玩地下音乐的时候，在燕京也是数得着的地下乐队。 因为对音乐的热爱，他和崔克有过短暂的交情，甚至在乐队主唱移民后，曾想过让崔克来他们的乐队担任主唱。 然而接触的多了，他发现自己和崔克在音乐追求方面存在巨大差别。 他和他的小伙伴，只想玩自己心中的音乐，从不考虑迎合市场迎合观众等因素，最终被排斥在主流音乐之外。 崔克和他们的理念截然相反，坚持切合市场喜好，走大众路线，得到唱片公司和发行商的喜爱，成为知名音乐人。 两条道路没有对错之分，只是理念追求不同，两人也再无联系。 华青赛初赛赛场，崔克出言相帮，刁祎便怀疑崔克从伴奏带中，听出自己的贝斯手法。《拂晓》的配乐，是他和小伙伴们亲自cao刀。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崔克的这个情他得领，他也认为是崔克的缘故，舒畅才有机会涉险过关跻身复赛。 这就是入世的悲哀。 出世，你可以洒脱不羁逍遥红尘；一旦入世，就会成为网中人，被人情关系这张大网团团围住难以挣脱。 果不其然，崔克在电话里开门见山，直言自己当时听到《拂晓》的配乐后，便立刻判断出其中的贝斯手是刁祎，还夸他宝刀不老，风采不减当年。 在电话里客套几句，崔克表示许久未见甚是想念云云，而刁祎推不掉人情，遂约定今晚出来小聚。 至于舒畅，自然要带上，在酒桌上当面感谢崔克。 然而见面后，刁祎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崔克，也高估了自己。 寒暄，客套；喝酒，吃菜；话家常，想当年，感慨而今变化…… 一番畅谈下来，舒畅端着果汁敬崔克表示感谢，崔克哈哈笑着，赞舒畅乖巧懂事，外形好、嗓音好、音域宽、唱功扎实，欠缺的仅仅是经验。 然后话锋一转：“复赛的歌曲准备的怎么样，可不能再紧张喽！” 言辞间充满长者对后辈的关怀和提携，舒畅不加思索回答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定拿出自己最佳状态，不会让崔老师失望。”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有朝气有活力，前途无限啊。对了，复赛的歌谱带了吗？” 舒畅歉意的摇摇头，于是崔克提议，吃完饭找个练歌房，舒畅清唱一遍，他以专业评委的眼光给与点评，有助于舒畅提高改进，争取站在决赛的舞台上。 听听，多冠冕堂皇的说辞，刁祎都没多想，更不要说舒畅了。 晚饭过后，三人来到一家高档练歌房，开了个小包，点了酒水果汁果盘。 等到舒畅准备好，便让她借用练歌房的音响设备，现场清唱复赛参赛歌曲。 这是一首直抒胸臆的励志歌曲，感情基调慷慨激昂，豪迈不羁。 毫无压力的情况下，舒畅发挥出自己的正常水平。崔克听得很认真，目光中精芒闪烁。等到歌声停止，消化片刻报以热烈掌声。 “好歌！歌好，人唱的也不错。” 舒畅甜甜一笑，鞠躬道谢：“谢谢崔老师。” “嗯，是块璞玉，加以打磨将来必成大器。”崔克赞叹道，“还这么有礼貌，我都想收她为徒了。老刁，这首歌还有《拂晓》，都是小鱼儿的作品？” 刁祎点点头。 崔克继续道：“厉害啊。这个小鱼儿在音乐创作方面的造诣不低，《十年》出道后从不露面，好像只跟萌人影视合作过。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舒畅也很好奇。 小鱼儿的三首歌，她非常喜欢，几乎是为她量身打造，唱出了她现在的人生状态。与其说是歌曲，不如说是对她的鼓舞和激励。 “是啊大师傅，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小鱼儿老师，我想当面感谢他。” 刁祎没有理会舒畅，一脸平静的看着崔克，心中冷笑连连：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反应算是慢了，如果换成麦小余，早就察觉异样，因为他从来不信天上掉馅儿饼这种美事儿。 “我那个朋友和萌人老总有点交情，一层层托关系，人情全用光了，才求来三首歌。” 这就是委婉地拒绝，告诉崔克，别指望通过自己这边，讨得小鱼儿的联系方式或者是小鱼儿的新歌。 “啧啧，看来小鱼儿是玩票性质，没打算在乐坛长期发展啊。”崔克惋惜的说道，“太可惜了，我还想着有机会跟他合作一回呢。” 见刁祎不接茬，崔克又对舒畅说道：“如果复赛时，你能保持这种水平，肯定能够过关。决赛的歌曲准备的怎么样？” “练习过几次，还不是很熟练。” “没关系，唱一遍我听听。小鱼儿的作品虽然不错，不过很多时候对演唱者的自身条件考虑不足，曲调需要微调。” “好。” 舒畅乖巧的点点头，刚拿起麦克，刁祎开口了。 “畅畅，不用唱了。” 舒畅一头雾水，看看刁祎又为难的看看崔克。 崔克笑道：“老刁，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你不至于不相信我吧，呵呵……” 崔克笑着打着哈哈，刁祎直接尿他一脸：“我就是不信你！” 指望刁祎给面子，那是做梦。他看着不爽，就算天王老子站面前照样尿一脸。 尴尬，恼火，脸上挂不住。 脸色变得难看，崔克恼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我会剽窃这几首歌？”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你……” 崔克大怒，拍案而起。 刁祎根本不尿他，一挥手：“畅畅，走！” “你现在敢走，我保证她过不了复赛！” 刁祎已经撕破脸，崔克也不再遮掩。 比赛与黑幕是孪生兄弟，奥运还有黑aa幕，何况俊男美女众多的音乐比赛？ 人情关系是一方面，还有金钱与美色的交易。 崔克看不上尚未发育成熟的萝莉，也没指望从刁祎那里要钱，他感兴趣的是小鱼儿的歌。 他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学生，三年前通过某选秀比赛出道，为他奉献出身体每个部位，某方面功夫了得，并且“谋杀”了好几条人命。 虽然有他不遗余力的力捧，经常推荐她上节目、参加音乐活动，可是他年龄偏大这两年又拿不出优秀作品，有点过气。他的女学生到现在还是以混商演为主的“跑场歌手”，平时没少在他面前撒娇抱怨。 这次华青赛，他看到了希望。 无法通过舒畅和刁祎搭上小鱼儿的关系不要紧，只要拿下那两首尚未公开演唱的原创歌曲版权即可。 他完全可以以象征性的价格买过来，然后让舒畅更换参赛歌曲，换取登上决赛舞台、取得好名次、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 而且，《拂晓》那首歌也不错，可以作为舒畅的代表作。 这样的交易不划算吗？ 没错，就是交易。 在他看来，这很正常。娱乐圈里充斥着各种吃瓜群众只能靠猜的“交易”，几乎每天都有发生，华青赛也不例外。 而业余组大多是没什么后台的草根选手，想要进入歌坛进入娱乐圈成名成腕儿，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怎么行？ 我送你进入复赛，一没收你的钱，二没要你的色，你难道不应该有所回报？ 最多我收你当学生，让你跟随我学习音乐，带你入行提高你进入这个圈子的起点。 你现在年纪还小，将来有的是机会，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不是吗？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你要考虑好。 你在初赛的表现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能够以一己之力保你晋级，也有能力让你止步复赛，甚至比保你晋级还容易。 当老子在乎这个鸟比赛啊！ 刁祎很想一句话怼过去，不过他忍住了，转向舒畅：“那三首歌是写给你的，你说了算。” 舒畅毫不犹豫的拒绝，话语简洁有力：“我会凭借自己的实力晋级！” 崔克冷笑道：“凭实力？凭实力你初赛的时候就应该被淘汰了！” “总之我不会用小鱼儿老师为我创作的三首歌曲，作为交易的筹码，复赛的时候我也不会再紧张，发挥出真实水平。” “幼稚！你以为你唱得好就能晋级？真以为娱乐圈的潜规则都是传闻吗？” “别特么跟老子提潜规则，老子以前就不尿，现在照样不尿！”刁祎终于开口了。他很满意舒畅的回答，够倔够直，对他脾气：“走了畅畅，送你回家。”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 比赛存在黑幕，麦小余早就想到了，他又不是没亲身经历过。 不过，听到刁祎在电话里的讲述，他仍旧很生气。 只是很生气，而不是非常生气。 崔克的吃相不算太难看，只是想占有两首歌的版权而已，比起那些贪财好色的家伙来说，节cao高多了。 因此他决定找个“恰当”机会，和崔克“好好”聊聊，帮助其意识到自身的错误。 崔克是知名音乐人，新世纪以前有过多首代表性歌曲，广为传唱。 这几年走下坡路了，也经常会接到一些档次较低的活动、节目、研讨会、聚会之类的邀请。为了撑门面，身边总是带着几名助理、助手，很不方便“聊天”。 麦小余跟踪了他好几个晚上，总算摸清他的活动规律，找到心目中的“恰当”机会。 每逢一三五晚上，崔克都会单独开车来翔景苑公寓过夜，不带一个助理，然后次日上午十点左右独自离开。 麦小余花了两百块，从楼道保洁阿姨口中打听到，崔克留宿的那套公寓，房主是个二十多岁身材火辣的女孩，嗯，玩音乐的。 这是绝佳的“聊天”机会。 周三晚上，麦小余早早守在翔景苑公寓地下停车场，找了个监控死角，静待崔克到来。 快到凌晨的时候，崔克开着他那辆黑色丰田车出现，后面还跟着一辆白色polo。 见到这一幕，麦小余不由皱起眉头。 停车场是不可能了，只能去崔克藏娇的金屋。 想到这里，麦小余假装从某辆车上下来，一边玩着手机一边走向电梯，眼角余光注视着崔克的举动。 停车，下车，关门，电子锁，检查车门是否关好，走向电梯…… 崔克的举动都按照麦小余的计划进行，只要两人同时上到十五层，麦小余可以跟着崔克回家，强行进入。 “哎哟！” 一个意外打断了麦小余的计划。 polo车的女车主崴脚了，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个女车主三十上下，打扮的时尚漂亮。 身穿黑色镂空上衣，套着深棕色麂皮外套，黑色蝴蝶结皮质短裙、黑色禁紧身裤以及黑色马丁靴的搭配，衬出她窈窕修长的身材。 可能是脚崴得狠了，疼得她花容失色，捂着脚踝不停呻aa吟。 尼妹啊！ 麦小余恨透了这个女车主，因为崔克转身，走了过去。 “小姐，你要不要紧？” “好疼啊。”女车主的声音娇滴滴的，好像撒娇。 “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谢谢你，帮我拿下包。” 崔克很有绅士风度，捡起棕色单肩包，扶起女车主。 女车主脚刚沾地，又是“诶呦”一声惨叫，站立不稳倒在崔克怀里。 “人家疼，走不了路啦。” 娇滴滴似撒娇的声音，还有诱人的香水味，以及温玉满怀的感觉，很容易令男人心猿意马。 崔克搂着女车主，关心的问道：“很严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去医院，你抱我去那边坐坐好吗，或许休息一会就好了。” “荣幸之至。” 崔克绅士的笑着，抱起女车主朝着楼梯间走去，那里亮着灯。 “谢谢你。我觉得你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崔克……哇，你真的是崔克，我是你的粉丝，好喜欢你的歌……” 这算什么事儿？ 天上掉下个林meimei吗？ 麦小余站在电梯门口，目送崔克抱着女车主走进亮着灯的楼梯间，思忖片刻，慢慢走过去。 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