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谈价
“这就对了嘛！”纪成山满脸笑容，其后又很快皱起眉头：“这都已经一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到，难道路上又在堵车？” “有这个可能，这两年燕京的交通越来越堵了。”夏冰轻笑道。 江林笑了笑，看来这个世界的燕京同样要走上原时空的轨迹，原时空的燕京便是由于交通过于拥堵，后来不得不实行单双号出行，车牌摇号的措施，不过纵然如此，也只起到了舒缓的作用，无法彻底改善交通拥堵的局面，怪只能怪人们明知交通拥堵，仍然削破了脑袋买车，到头来自作自受。 在几人的闲聊中，李曼终于到来，对于歌手而言，真正的好歌往往不在于歌曲本身，而是适合自己的风格，也因此有作为当事人的李曼前来试唱。 “对不起纪老师，我来晚了，路上堵车。”李曼气喘吁吁的跑到纪成山面前，低着头，难掩紧张的说道，同时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打量着江林和夏冰，眼中泛着好奇的光彩。 江林同样在打量对方，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生，也就一米六二左右，长相甜美可爱，单从外形来看显然是相当不错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有些缺乏记忆度，类似前世的金莎，话说在海蝶的力捧下，有同门师兄林俊杰带着，金莎也火了几年，期间有不少电视露脸机会，但他就是无法在脑海里勾勒出对方的样貌。 “这首歌赶紧学。”纪成山没有废话，直接将之前听江林唱歌记录的曲谱递给李曼。 “好的，纪老师。”李曼乖巧的点了点头，连忙从纪成山手中接过曲谱。 “江林，待会还得麻烦你在李曼的面前唱一遍。”纪成山扭头满脸笑容的对江林道。 “纪老师您太客气了，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巴不得李曼小姐早点把歌学会，唱的越好最好，也能卖个好价钱。”江林轻笑道。 李曼诧异的看了眼江林，她脑子不笨，自然听明白了眼前这个似乎年龄不比自己大的大男孩是自己手中歌曲的创作者。 “赶紧看歌。”纪成山瞪了她一眼。 李曼连忙低头看了起来。 二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李曼终于进入录音室，站到了麦前。 “如果不是她钱多，你会不会来娶我，你为何非走不可，不能留下来陪我，你对我是真心的，抵不过名利的诱惑......男朋友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就算眼泪再多，也没人心疼我......” 江林眼中露着笑意，果然不愧是即将出道的职业歌手，学歌的速度就是快，虽然由于学的时间尚短，很多地方不怎么熟练，显得比原唱差了不少，但已经能听出对方的声音是很适合唱《新娘不是我》的，而这便足够了。 李曼一连唱了三遍，纪成山这才让她停下来。 “该谈谈这首歌的价格了，一般新人作者的歌几千一万块不等，不过江林你如今算是有了一定名气，加上这首歌的品质也不错，两万块买断怎么样？”纪成山笑眯眯道，对于江林他是很欣赏的，小小年纪，而且没有学习乐理就能创作出《精忠报国》和《新娘不是我》这样的两首成熟作品，江林的创作才华简直惊人。 一开始他是没想到江林不会乐理的，在得知这点后，除了略感惊讶，他更多是赞叹，也许在外行人看来，没有系统学习作曲就写歌是令人难以理喻的一件事情，但在音乐领域内，这却不值得大惊小怪，没错，系统的学习非常重要，然而艺术这东西，天赋永远是最重要的先决条件。 看看莫扎特吧，别人3岁起显露极高的音乐天赋，4岁跟父亲学习钢琴，5岁开始作曲，6岁开始巡回演出，16岁担任宫廷首席乐师，没到30岁已经写出了众多流芳百世的经典，什么是天才，莫扎特便是那个上帝钟爱的人，他拥有着超强的音乐记忆力，作曲如同行云流水，浑然天成，近乎写出来即是成品，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老天爷赏饭，谁也没办法。 江林的才华自然和莫扎特没得比，在莫扎特面前，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但对比更多的人，他自然属于不折不扣的音乐天才，要知道音乐人的创作高峰期是在20-40岁这个年龄段，很难让人不期待他以后能创作出怎样的作品，更难得的是他的嗓音和外貌条件同样非常出众，国内倒是有那么一些优秀的唱作人，但其中外形条件出色的却少之又少。 也正因此，他才会非常客气的对待对方，但欣赏归欣赏，作为瀚海唱片的制作人，他自然要以公司利益为重。 江林自然深知商场如战场的道理，更深知漫天开价，落地还钱的道理，想也没想的摇头：”两万太低了，而且我不可能全部买断，这样，五万，另外我还要传统唱片的版税分成以及电讯、网络新媒体等渠道的合理分成。” 纪成山瞪大了眼睛，该说果然是年轻人吗？他也做好江林还价的准备了，没想到江林一还价就是狮子大开口，五万块，还要所有渠道的版税，这样的价格条件已经是一线音乐人创作一首好歌的价格了。 “不行，你这个价格太高了，一口价两万五买断。”纪成山摇头。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现在又不缺钱，学费有人交，生活费有人给，不用买房，不用买车，也不用给女朋友买衣服包包，给孩子买奶粉尿不湿，按照我一贯的生活标准，我上次卖歌扣税剩下的九万块，已经够我用很久了。”江林无所谓的说道。 纪成山顿时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承认江林说的再正确不过，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目前阶段的江林可谓毫无生活压力，遇到这种情况，别说他，换成谁也没辙，要想不在商谈中落入下风，最好的解决方法自然是一拍两散，干脆抽身而退。 “好吧，你赢了，一口价五万买断你的这首作品。”纪成山无奈道，如果有的选择，他会在时间上拖上那么一拖，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拖不起啊，作为一向以精良的音乐制作水准以及唱片品质著称的瀚海唱片，近几年已经成功打造出了风云兄弟、黄轩两大流行乐坛佼佼者，但公司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位拿的出手的一线女歌手，这毫无疑问是非常失败的一件事情，为此，瀚海影视高层下了死命令，让瀚海唱片尽快推出一位能撑起公司门面的女歌手，而李曼便是瀚海唱片内部被看好的三位人选之一，公司内部已经做出决定，全力助推三人。 诚如适合歌手的才是最好的，一听到江林唱起《新娘不是我》，他便觉得这首歌的风格很适合李曼，等后来听到李曼的亲自演唱，他更是立刻打定主意把歌曲买下来，对比高昂的买歌花费，显然，目前阶段尽早为李曼打造出优质处.女专辑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还有各个渠道的版税。”江林笑眯眯的说道，放在平时他这招自然不会奏效，但谁让如今的纪成山，如今的李曼非常需要这样一首品质上佳的歌曲呢？市场和需求永远是决定价格的决定性因素。 “那不可能，这样，你的条件已经超出我的权限范围，费用方面我能自己决定，版税方面嘛，我需要向上面请示。”纪成山摇头。 “应该的，我等着纪老师你的好消息。”江林笑眯眯道。 纪成山轻笑着摇头走出录音室，过了几分钟时间，这才返回录音室，径直道：“江林，你要的条件全部达到那是不可能的，顶多新媒体渠道。” “OK，成交。”江林爽朗一笑，各个唱片公司现在对于新媒体渠道还没有太重视，但他可是深知互联网在国内发展速度是多么迅猛，如果版权保护方面比较给力，这一块完全能在日后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 可惜，没有电讯渠道的分成，在高兴的同时，他又难免觉得有些遗憾，这个世界的国内此时还没有推出彩铃收费的服务，似乎正在酝酿中，最迟年底就会推出，作为一个原时空2016年的过来人，他可是知道彩铃的收益有多么惊人，原时空的国内同样是在02年03年的样子推出彩铃收费服务，短短两年时间，市场规模就达到了20亿，其后在09年已经狂飙到200亿，待得2015年的时候，市场规模进一步膨胀到300亿之巨。 可惜，由于原时空的通讯公司话语权太强，两三百亿的彩铃收益，唱片公司和版权者能拿到的只有五六亿，占比仅为2%，其余的全被通讯公司和SP公司拿走了。 但这个世界却不同，有着国家对于版权的强力保护，唱片公司和版权所有者能得到的收益绝对远超原时空，2%的收益就能让原时空的唱片公司在唱片销售低迷的大环境下得以生存，不求占比能和通讯公司、SP公司相比，有个10%的收益绝对能够让唱片公司和音乐人过的非常滋润，如果能达到20%以上的比例，更是能让国内的音乐人在收入方面不输欧美同行。 不过这样的遗憾很快消失，《新娘不是我》可不是一首有着惊人彩铃收益的歌曲，至少原时空不是。 “对了江林，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瀚海唱片，以你的才华和潜力，再得到我们瀚海唱片的力推，想必能得到很好的发展。”谈妥价格后，纪成山顿时放松下来，随即热情邀请道，一个无需唱片公司投入太多资源的音乐人，显然是各个唱片公司都希望得到的，何况江林还有可能朝唱作歌手发展。 夏冰面色一变，瀚海唱片有自己独立的艺人经纪部门，如果江林签在瀚海唱片，到时自然没她什么事了。 “抱歉纪老师，非常感谢您的看重，不过就像之前说的，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全力备战高考，等高考结束后才会考虑其它。”江林不作丝毫考虑的径直摇头。 夏冰顿时松了口气，纪成山则轻笑道：“不错，学生嘛，的确应该以学习为重，我的建议呢，江林你不妨多考虑考虑，瀚海唱片绝对是有实力助推你音乐事业腾飞的一个优质平台。” 遗憾归遗憾，对于江林委婉的拒绝，他却并未太失望，没错，现在看来，江林是有出众的音乐才华，有着令人期待的发展潜力，但潜力这个东西只要没成为最终的实力，永远只是潜力，虽然不多，可这个世界上年纪轻轻写出好歌的人却也不少，事实证明，绝大部分人都只是昙花一现，最终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他邀请江林签约瀚海唱片，也绝非认为对方肯定能成为顶级的音乐人或者唱作歌手，而是出于一种可能性，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绝对的事情，除非才华逆天，否则娱乐公司和艺人签约都只是在追求更大的成功可能性。 “好的。”江林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厉害，如果谁把你当成普通高中生对待，肯定会吃大亏的。”等签订好合同，走出瀚海唱片公司办公的楼层后，夏冰赞叹道。 “谢谢夸奖。”江林灿烂一笑，心说那是因为没谁会想到这具还不满18岁的身体里有着一个近25岁的成年人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