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浓厚的雨幕,残酷的杀意
元气,自天地四方归来,像是感受到莫名的奇妙感召,纷纷聚集在楚炎凉的身周,围绕着他,开心地盘旋。 在楚炎凉的头顶,高达五丈的,完全由天地元气聚集的暴栗风暴,俨然就是一个巨人,俯视着脚下的人。可是在楚炎凉的眼中,站在巨人的脚下,他感觉不到害怕,因为他感受得到,风暴对于自己的亲昵。 司徒静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看着楚炎凉,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这种能力,是对天地元气何等的凝聚力,仅仅是挥一挥手,便有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绕在修行者的身边,这在修行界,都是前所未有的。 楚炎凉再一摆手,那些围绕他身旁的元气随之散去,位于他头顶的元气巨人也随之弥散,回归到天地之间。 “炎凉哥哥,你知道你刚才做到了什么吗?”司徒静惊讶说道。 “什么,这难道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楚炎凉脸上平静道。 “平常,”司徒静跳了起来,大声抒发自己的不满,“如果这都叫很平常的话,那么天下大多的修行者,都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炎凉哥哥,你不过是挥挥手,便能令天地的元气附着在自己身边,这在修行者之间是很不可思议的。举个例子,修行者就像雇主,天地元气就像雇员,只有雇主以自身经脉中的气海作为基础,借由付出一些自身的元气作为代价,才能够得到天地元气的感召,而炎凉哥哥你,已经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可以直接呼唤元气,难道炎凉哥哥还觉得自己,是平常的吗?” 看着司徒静嘟着嘴的表情,楚炎凉似乎明白了,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拥有了远超一般修行者的体质和能力。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内心欢呼雀跃,现在已经确定自己能够修行了,剩下的,就是学习秘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正在楚炎凉还沉浸在对于能够修行,喜悦的时候,地面忽如其来的震动,不过抖动的幅度并不是很大,来人最多不过三人。 没过多久,地平线上奔来一支马队,马队为首一人,肩扛一杆大旗,大旗上面绣着一个金色的“万”字,令楚炎凉知道,来人是万三千派来的。 待马队来到近前,为首一人穿着防风沙的皮衣,面上还戴着口罩,当那人从马上下来,一把摘下面颊上的口罩,露出一张沧桑的脸。 来人一下马,便对着楚炎凉和司徒静拱手,说道:“我家主人让我们几人,来查探先生是否出事了,如今见到先生完好,我们也安心了,我家主人让我们几人护送先生出去,希望先生可以允许。” “万三千真是有心了,既然你们来了,那我们也不客气了,”楚炎凉说完,早有其余两人,为楚炎凉和司徒静拉来两匹骏马。 待两人上马后,马队为首的那人,从怀中抽出一枚信号弹,对着夜中中发射,信号弹越升越高,攀升到最高处时,一朵湛蓝的光彩绽放,方圆百里都能够瞧见。 “先生莫怪,这是小的们通知我家主人的信号弹,让我家主人知道先生,并无大碍,”马队为首之人对着楚炎凉俯首,然后一扯马缰,驱赶着骏马,向着荒芜戈壁的边界走去。 楚炎凉和司徒静相视一眼,一驱骏马,跟上这只马队。 在他们的身后,乱石嶙峋,以后的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一个惊天的大秘密,随着这漫天的风沙,被逐渐掩埋,直至,被所有人忘记。 …… …… 大汉,宣府城。 墨色的云夹杂着轰隆的惊雷,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碗口粗细的闪电不时在云层间吐出明艳的獠牙。此时,汉王吕青阳,这个被天下公认为,最有能力取得天下的君王,站在高大的廊檐下,大风将他的衣袍吹得噼啪作响。 “国主,进去吧,要下雨了,”一旁的内监说道。 吕青阳的眼神却飘忽在天际之上,他的眼神变化莫测,仿佛想要去追逐那闪动的电牙。 “刚刚得到的消息,司徒将军已经回来了,”内监轻声说道,似乎怕惊扰到面前的帝王。 “混账,”吕青阳闻言面色一沉,“为何不早说?” “微臣是怕……”内监的话还未说完,吕青阳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理会他,径直向着内殿走去,“快,你去给我传司徒破。”
司徒破的脸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颜色,跪拜在地上,吕青阳急忙地走下殿,亲自扶他起来,“司徒卿家,此行辛苦了。” “为国主分忧,岂敢有辛苦二字?”司徒破供着手,再次跪拜。 “行了,你我之间,就不必有这么繁琐的礼数了,”吕青阳摆摆手,“说说你带回来的消息吧。” “天佑国主,能够取得天下,司徒云秦已经没有犹豫地应承了下来,对于国主提出的条件,也没有拒绝,”司徒破喜悦的说道。 “是么?”吕青阳的神色反而宁静下来,“这个愚蠢的人,为了自己虚无的欲望,居然会答应下来,看来真的如你所说,天佑我吕青阳呀!” “西魏的冉炎,也依照国主的安排,暂时夺得了西魏的君主之位,只是,尚有从洛阳归国的宪公冉青山,国主要如何交代?”司徒破神色忧虑地说道。 “司徒卿家不必担心,上次的朝见,皇帝多留了冉青山十多天,表面是君臣叙旧,实则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以五座城池的代价,让冉青山那个老滑头取消了和我们的同盟。不过好在很多年以前,我就觉得他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而找到被他罢黜的大儿子冉炎,如果我没有猜错,冉青山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了,”吕青阳说着,随手在御案的地图上画下了一个圆。 “清风峡,那里我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后事。” “国主圣明,”司徒破闻言,长身下拜。 “有了西魏的帮助,我才敢有席卷天下的雄心呀!”吕青阳抚着自己斑白的头发,“这个天下,为何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摆到我的面前,”他呢喃说着,“这逝去的三十二年,真像是一场梦呀!” 吕青阳的声音很低,司徒破只感受到那喟然的语气有些哀怨,而殿外稀稀落落,雨点已自重重的天外,砸落下来,悄无声息。 “呵,真是残酷呵,”司徒破低沉着头,看向地图上,标注着清风峡的地方,等待那里的,将是另一场,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