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安丘镇
站在cao场边,我提高声音应道:“能给我们这种机会,除了感激,还能说什么呢,彬娃,我没别的意思,中午回家和刘玉芳商量后,马上回话。” 廖彬的语气缓和下来:“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好,我等你们回话。” 当日逢集,中午回到新市场,忙不过来,就在铺子外的临时锅灶上用煤气罐煮饭,当时断断续续的还有些买主,刘玉芳继续做生意,由我煮饭。 一盘蒜苗回锅rou,一份干煸四季豆,一碗煎蛋汤,摆在收银台上,一家子围在旁边开始吃饭,我从铺子里的散酒桶里提了二三两白酒,呷了一口,说道:“昨天中午喝酒时,彬娃提到在省城附近的安丘镇上要到一块地皮的指标,建一栋六层楼的小产权房,出租给那些小成衣厂收取年租,说是可以让我们合股,问你的意见如何。” 没想到一向行事谨慎的刘玉芳一口答应:“当然可以,接触这么多年了,彬娃是信得过的人,何况他身价几百万,就算骗,也犯不着骗到亲戚头上嘛,需要投资多少?” “一百五十平米的地皮,由村上发售,每平米三千,一共四十五万,而彬娃就是搞修建的,自己组织工人,购买建材,节约成本,预算下来,每平米的成本也就一千多一点,三家人合伙,每家人投资大约三十万。” “一年能收多少房租?” “据彬娃说,整栋楼出租给成衣作坊,一年大约能收六万,三家合伙人平分,每家能分到两万,当地的租租,一般按每年百分之十的速度递增,会写入租房合同里,几年下来,每户人就能分到两万好几了。” 刘玉芳默默一算,第一年的资金收益率百分之六点几,远远高于银行利息,小楼虽没房产证,当时全国各地的房子只涨不跌,房地产市场一直看好,房子修在省城边上,在她看来增值是必然,了解了其它细节后,问道:“彬娃说了投钱的具体时间吗?” 我笑笑应道:“一周内不能筹集足够的钱,地皮就是别人的了,就等你这一家之主的一句话呢。” “行,钱在银行里,随时可以去取。” 老婆大人点了头,我立马向廖彬回话,表示愿意入股。 电话那边,彬娃算了算,购买地皮加上建房初期的投入,每户人大约需要付出二十万,后期十万,总共三十万出头,要我们两口子在本周周二亲自去安丘镇一趟。 廖彬是李姐的亲侄子,当日在酒桌上,没她牵线搭桥,也许就没我们一家子的投资机会了,刘玉芳尽管挖根挖底询问前后的来龙去脉,怕引起她的警觉,我始终掩盖了这一真相。 回顾这几年,怀疑刘玉芳出轨,为排解胸中的怨毒之气,数次尝试着出轨,而接触到的姚夏玲、朱二姐、李姐,也不知为何,有了那种致命的亲密关系后,特别是姚夏玲,极大的改观了我这一家子的现状,正如某些职场小说官场小说一般,一个穷小子不经意靠上了某一类年龄稍大的女人,比如垂直领导,比如董事长,比如种菜,从此要什么有什么,仿佛天上果真掉下了馅饼一般。 前面说过,原本,我非种马,也非情圣什么的,也没多少心机,出去试水,赌气而已,随心使然,尽管激情的记忆挥之不去,也不当真的,可是外面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带来些好处,并彻底改变了我们这个小家的生活轨迹,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这时在我看来,从某种角度来说,女人是一种多么可怜、多么脆弱的动物,上天赋予的性格和身体弱势,注定她们在婚姻围城外的某类圈子之中,将成为天生的弱者,一旦另一个男人让她们怦然心动,或是带给了极度的身体愉悦,从此她们的身上,仿佛打上了这个男人的烙印一般,始终念念不忘,并真相希望他过得好一点,希望他在这个社会上发展壮大一点,而这些,其实对她们没多少实际好处的。 既然如此,在那个七年之痒的时间节点上,刘玉芳在家里冷漠得出奇,甚至在榻上,两口子“做事情”时,有了深度的亲密接触,还心不在焉的,不仅不为所动,嘴里还淡淡的说出了一个“烦”字,同时突然对斜对门的小白脸表现出掩饰不住的留恋和顾盼,经常抱着孩子去他家,和一些留守妇人一起,像个忠实的听众,坐在椅子上听他发表关于男人女人的长篇说说,以及诸多的红杏出墙之迹象,难道不能证明她对他始终念念不忘,他们之间有了一腿吗? 由此我又来了个奇怪的换位思考,假如家中的我换作了小白脸,修补不了家具,接不好电线,她会高声咆哮,作河东狮吼吗?我打牌输钱,即便一百两百的,回家后也会挨上一顿臭骂,骂我是猪脑袋,不中用的,短命鬼,挨千刀的,等等,若是换了小白脸,她会臭骂吗?也许输上一万两万,也照样含情脉脉的盼着他归来!并且会安慰道:“唉,没什么,输了钱,又没把人输掉,以后赢回来不就行了?” 既然她掌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若是俩人有了一腿,在以后的数年里,若是小白脸手头拮据,她背着我给他钱也说不定!反正我从不清楚家里的具体收支情况! ······ 李姐从中撮合,促成一笔交易,从她,从我的那些暗中相好,忽然间联想到刘玉芳,联想到她可能对那个小白脸的好,一年多来很少发作的怨毒之气,在赶赴安丘镇之前,突然充斥在胸中,右胸又开始隐隐作痛! 当晚,见我一直不说话,家里的气氛沉闷起来。 “担心什么,瞧你忧心忡忡的样子,难道不信任廖彬吗?比起刘高来,他可靠十倍也不止啊。”也许我的神色不太对头,让刘玉芳造成误解,反过来为我打气道。 “当然信任,提着一包现款,我只是考虑租谁的车去省城才合适。”冲动是魔鬼,既然家里事事如意,此时发泄怨毒之气,入股建房的事肯定泡汤,于是我隐忍着没发作。 “叫蒋再兴去吧,他是你球友,收费虽然贵一点,不过头脑活络,车开得不错,比较放心的。” 周一下午,向学校领导请假一天,说是陪岳母去县城看病。
周二一早,把丹丹托付给五金铺子的李老五两口子照看,搭载蒋再兴那辆专门拉客的城市SVU,送阳阳到学校后,上了山路,抄近道直奔省城。 安丘镇距离省城城区不过几公里,快到镇上时,给廖彬打了个电话,廖彬说还在别的地方,叫我们在镇上等等,很快赶回来碰头。 当时我坐在副驾驶上,车停在街边后,下车朝外张望,没关车门,而装着二十万的手包就放在座位上,刘玉芳从车内一把抓过手包,骂道:“龟儿子粗心大意的,连包也忘了随身带。” 蒋再兴打野的,去过很多地方,旅行经验丰富,说道:“省城附近,抢包的人随处可见,见车门开着,一把夺过车内的包就跑,你不熟悉地形,很难追到他们的。” 包里不是别的,而是整整二十万,听了蒋再兴之言,我暗自有些后怕。 不多时,廖彬开着一辆老款的奥迪A6过来了,寒暄几句后,要蒋再兴跟车去安丘镇的一家茶楼。 奥迪七拐八弯,穿行在镇上的巷子里,顺着小河河岸进入一条林荫道,两岸培植着人工草坪以及观赏树木,花草之间,是一排排安静优雅的茶楼会所。 停车后,廖彬领着我们进入其中一间茶楼,早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其中一排火车座上等候着,这人就是当地的村长。 不久,另一位股东也到了,他叫王太全,是廖彬的发小。 简单寒暄了几句,廖彬收起我们家和王太全的钱,转手付清了村上的地皮费,村长接过钱,数也不数,说了声“你们聊,我有事先走。”提着钱起身走人。 每户人暂时投入二十万,剩余的钱作为建房的初期费用,廖彬把钱收进皮包,掏出纸笔,龙飞凤舞,给每家人打张欠条,连手印或印章也没盖,只留了个本人签名而已。 办妥购置地皮之事,一起回到安丘镇,镇上除了几条老街,其余是新近崛起的小产权房,黑压压的一大片,有完工的,有正在修建的,当地处于冲击平原地带,土质松软,建房需要深挖地基,购买的地皮,村上已经负责掏出一个大坑,后期填埋鹅卵石和混泥土,则是每个每个买家的事了。 这片小产权房群落,相当于当地村上的新兴产业园,租用房屋的租户,基本上是些粗加工的小成衣厂,其间夹杂着超市、饭馆、小旅店等等,乱糟糟的,呈现出一派兴旺之气象。 踏在购入的地皮上,廖彬决定自己组织工人修房,在节约成本的同时,尽可能夯实地基,保证房屋的建筑质量。 中午,廖彬做东,请我们两家人在他投资经营的一家火锅店里吃了一顿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