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牵手
第一次牵手,感觉她手掌绵软厚实,软得轻轻一按,就会深深的凹陷下去,手心里微微冒汗,湿漉漉的,而手指头并非美女的那种纤纤玉指,并不修长,略显粗胖,却极其稚嫩,仿佛稍稍用力,一不小心,会把指节弄断一般。 这是一只小女孩才有的手,只不过放大了,暖乎乎的,有些笨拙,指头像春蚕一般自然随意的蠕动着,说不出的萌,轻轻握着,我的心为之柔柔的一颤,咯噔一声,被击中了,碎了,化了,化作了一汪清水,很舒爽的流淌着,就像她无缘无故淌出了眼泪一样。 其实,平台上的吻,我并没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显得有些被动,而牵着她的手走在木桥上,踏着吱嘎作响的木板,怜香惜玉之情油然而生,好像这样的一位女孩,作为大师哥或真正的大哥哥,应该保护她,让她不受伤害才是。 在走向岸边的过程中,彼此牵手,触碰着暖暖的手指头,我有些身不由己,差点陷入其中了。 “真担心你掉进水里。”踏上水岸,我放开她的手。 “想不到师哥还像个男孩子一般,有点害羞啊。”黑暗中她轻轻笑着,娇嗔的楞我一眼,而那只手被放开后,还停留在半空,一副遗憾的样子。 “怎么说呢,有时师哥脸皮也挺厚的。” “脸皮厚?过去练车,小张和小李总缠着我,而你却站在一边不说话。” “我不喜欢排班站队向美女献殷勤嘛。” “你的确有些抠门,上次我考科二,你不在,那些师兄师弟们,争着为我买瓜子冰淇淋什么的。” “师哥养着两个女儿,抠门也情理中嘛,他们的瓜子冰淇淋,你吃也吃不完哦?” “我可没那么贱。” 上岸后,顺着厂区支线,回到铁道主线,枕木中间杂草太多,不便于迈步,我们又重复来时的游戏,各走一条铁轨,平展双臂,摇摇晃晃的,看谁最后掉下来。 师哥师妹之间,原本考过之后,就各奔东西,一般不会继续来往的,所谓的师哥师妹,叫着好玩而已,突然来了一番亲密接触,主动又大胆,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从今夜看来,她是个很情绪化的女孩子,一旦认定某件事该去做,某个人可以接触,就不计后果的做下去,接触下去,好像理所当然,心里极其坦然,毫无暧昧成分,不认为有什么不妥的。 “哎呀,你又输了。” 我模仿着她的语气说道。铁轨宽度不过二三十公分,她迈着碎碎的步子,晃晃悠悠的,最多不超过两根,又软软的滑落下来,双脚落在浓密的杂草之中。 而我,上了一定速度,依靠惯性掌握平衡,不用平展双臂,一直稳稳的走着,一次也没掉下。 “老是你赢,有什么意思呢。”反复滑落下来,她有些不服气,继续踏上铁轨。 “好,也该我输一次了。”见她快走不稳了,我走在对面,故意身子一歪,提前掉落下来。 “哄小孩吗,师哥装得真像。” 也许在铁轨上玩累了,她再没踏上去,走在铁道外的道渣上,而这些道渣,由鹅卵石打碎而成,踩在上面,很不舒服。 见她深一脚浅一脚的,我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轻轻握住,生怕稍稍用力,把指头弄坏了一般。 顺着铁路从木材厂到小镇,大约有两三公里路程。 脚踏道渣,一前一后,她继续唠叨着,关于医院,关于她身边的琐碎之事,却对我们平台上的热吻,闭口不提。突然间的亲密接触,意味着我们突然跨越红线,接近了情人间的关系,算是大事儿,比较惊人的。 不过,回橦梓园的途中,她继续随意聊天,想到哪儿说到哪儿,评价医院里的同事们,述说驾考的艰辛,却绝不提及“我”、“你”、以及我们之间的新型关系。 也许她随心使然,没考虑太多的,也许从上驾校起,就注意到我,当夜的所作所为,都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实后一种可能性更大,她和那位呆板迂腐的男教师拍拖两年多,一直没找到什么感觉,时间流逝,岁月无情,距离初恋越来越远,正如我一样,忽然出现了梦境中才出现过的异性,怎么可能不砰然心动呢? 也许······ 现实的生活并非许多小说中一样,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作者设置的悬念,最终会给个答案,而现实中有太多的也许,太多的不确定性,这些也许,往往一辈子也找不到答案的。 走在铁道上,认真的听她唠叨,所有话题,一句也没提到那个拍拖的男教师,那是她家里人介绍的,有点包办的意思,后来她如何把他甩了的,以后该怎么办,都只字未提。 她更没询问我一家子的情况,两个女儿怎样,超市生意是否过得去,以及我和刘玉芳是否融洽等等,好像她需要的,是和我静静的相处一时半刻,而我的一家子,就跟她没什么关联,也无心去过问了。 这一夜她占据着主动,把我引向让她满意的情境中去,以后会不会继续发展,或是如何发展,都是个未知数,不过我相信,她和那些乡下顶尖高手不同,绝无那方面的意思的。 既然她清楚我有一家子人,年龄也不小了,在法律和道德的双重高墙围堵之下,不太可能和她拍拖什么的,假如继续下去,她不能自拔,就无异于飞蛾扑火了,哪里会有好的结局呢。 走着走着,原本晴朗的夜空,也不知从何方慢慢飘来一团薄薄的浮云,遮蔽了漫天的星光,铁道周围,顿时暗淡下来,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前面就是一段直道,远远的能见到小镇上的灯火了,我们故意走得很慢,都想尽可能留住当夜相聚的时光一般。 直道上白天经过的行人较多,杂草经过踩踏,没那么茂密了,我们又回到枕木上,肩并肩的向前走着,而她的一只手,自然而然的伸给了我。 相比呆萌一般的她,我还算个比较理性的男人,否则早就在学校里和那些年轻妹纸闹出些桃色新闻了,这时我最想了解的,是她如何看待我,如何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进行定位,是朋友,是比较亲密的朋友,还是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搞清楚后,才能把风险降低到最低限度,以免闹得个鸡飞蛋打的。
几次想试探着询问她,却欲言又止,既然她还在沉醉于当夜的幻梦之中,我怎么忍心大煞风景呢。 朦朦胧胧,若即若离,俩人间心底里的秘密,拒绝说破、道破、捅破, 怎么说呢,四十岁的我,跟那些乡下顶尖高手,一来就动真格,干一些“大人”才干的事儿,不过对这种犹抱琵琶全遮面的游戏,多少也知道些规则的。 再次牵着她的手,触碰到胖乎乎的手指头,仿佛一股暖流,刹那间传遍了全身,那种触电的感觉,说是整个的身心,都化作了一汪清水,也不为过。 总之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和年轻妹纸玩上了暧昧,觉得有些过分了,走完废弃的铁道,距离小镇不远了,尽管有些不舍,我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小镇橦梓园的夜晚,不像城里那么热闹,巷子里见不到几个人影。 回小旅馆的途中,当我们穿行在一条窄巷子时,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小青年,嘻嘻哈哈的,好像喝醉了,其中一人不知怎么回事,手里握着一只手电,手电光晃了晃,直直的照在曹娟脸上。 “哟喂,多漂亮的妞!” “陪哥哥们玩玩再走吧!” 巷子很窄,几个小青年邪邪的笑着,拦在路中间。 “没教养的,”曹娟嘟哝着,用手遮住直射过来的手电光,看样子有些害怕,“林伟,怎么办呢?” “没事,我们等一等。”对付几个身材瘦弱的小青年,我蛮有把握的,暗暗捏紧拳头,却不愿在外地出手伤人,以免引起麻烦,站在原地,沉默着,静静的望着他们。 原本,几个人以为拦了路,我们会吓得不成样子,连声求饶才是,没料到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中一人叹了口气,说:“唉,别惹事,算了吧。”拦在路中央的人墙终于拆去,放我们从中经过。 穿过黑漆漆的巷子,曹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想不到师哥蛮镇定的。” 我轻轻一笑,“唉,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做的,不过他们若是继续招惹你,动手动脚,不得不奉陪到底了。” “你有实力,才无所畏惧嘛。” “别抬高我行不行,师哥算什么,只是个小人物而已。” 进了小旅馆,三位黄果垭的新学员还泡在网吧里,而庄师傅也正在和教练们斗地主,谁也没注意到我们一起回来。 进入各自房间,我躺在床上,一时忘了洗漱,那股少女的幽香,仿佛还遗留在身上,回味无穷一般。 第二天一早就得考科二,心神荡漾的,怎么过关呢,平复一下心情,排除杂念,不知不觉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