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窥视者
也许是当夜表现还不错,刘玉芳一大早起来,去厨房煮了醪糟蛋亲自把碗筷递在我手上,含情脉脉的说:去小吃店吃杂酱面,既费钱又不卫生,以后不赶时间,早餐尽量在家里吃。 醪糟由她亲手酿制,醇厚可口,我尝了一口,邪邪一笑:这是奖励吧?给我补补,以后更来劲嘛。 她使劲拧了一把我的屁股,骂道;女人非得要那个吗?龟儿子总把它挂在嘴上,记在心上,不疑神疑鬼才怪,补,补个球,不补你也是条sao狗了。 给狠狠拧了下,我心里却甜滋滋的,又笑道:我这条狗,没去sao别的女人,就喜欢sao你啊。 她撇撇嘴骂道:龟儿子已经是两个女儿的老爸了,还吊儿郎当的说怪话。 把丹丹和阳阳抱下楼,也吃了醪糟蛋,我发动独狼,把阳阳抱上油箱,让她双手抓紧龙头,一溜烟出了盐巷子去联校上课。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以后几天,课余时间,我像个宅男,尽量待在家里,极少去茶楼扯旋了。 婚后第一次接触外面的女人,虽是浅浅的试水,也不知咋的,却有些心累,有些后怕,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卷入危险的漩涡一般,试想姚夏玲那种复杂的大姐大,假如长期跟她混在一起,结局不可预料,妻离子散也说不定。 家,多么寻常的概念,每个人最起码的需求之一,就是拥有一个家,如此道理,再简单不过,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呢? 经历过家庭危机的人,曾经离家出走过的人,可能会逐渐淡漠了家的概念,也可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比常人更珍惜一个小家。 对我来说,学校里在学生面前为人师表,在同事堆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身在其中,不参与也得参与,在领导面前做出一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样子,在家长面前低声下气,生怕学生上体育课受了伤把我告到教育局······总之无论做哪行,在外面的世界里,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或多或少学会了伪装,而无须伪装的小小空间,仅是几十平方的蜗居而已。 在这个专属的空间之中,我们无须表演给别人看,可以随便骂领导,骂同事,骂家长,骂所有看不惯的人,不怕骂人带来不利的后果,或随意叼着一支烟,捧着一杯茶,优哉游哉的翘起二郎腿,而在单位上,只有顶头上司才敢摆出这样的派头! 后来几天,我做起了临时宅男,课余时间,没去茶楼扯旋,要么帮着料理铺子,要么手捧一杯清茶,坐在阳台上,伸出一根斑竹钓鱼竿,把钓线投到土坎下的小河里,闲闲散散的等鱼儿上钩。 两千年后,全国各地工业化进程越来越快,这条河污染也比较严重,不过季节转换之时,深山冰雪融化,春潮冲刷了原有的污水,河水清澈见底,头伸出阳台栏杆,可以见到成群的鱼儿在墨绿的水草和苔藓之间,多得不计其数,看着心里痒痒。 人在阳台,相距较远,不会惊扰水中的鱼儿,直接看着它们在水底争抢钓饵,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一旦钓线绷紧,立即拉线,没有哪个钓鱼爱好者,能享受到我这种在家垂钓的情趣哦。 有时,眼看着水里鱼儿尽管很多,就是没胃口,我只得把钓竿插在栏杆上,坐等它们上钩。 等得不耐烦了,视线透过黄果树枝叶缝隙投向超市下方的桥头,潜水观察过往之路人。 这是个安全的偷窥角度,外面的人见不到我,我却能随意观察他们。 对岸是农贸市场,逢集时,人、担子、三轮、摩托,来往于两岸之间,从对岸过来的人走过桥头后,踏上一段缓坡,速度自然放慢,给了我细细观察的机会。 那夜在玻璃厂跟姚夏玲浅浅试水,像一道联想的闸门豁然洞开。 此时我藏在阳台上,目光扫描到的,基本上是女人。 这些在缓坡上缓步而行的女人,年龄不同,高矮胖瘦不同,姿色各异,来自不同阶层,细细观察着她们,挑选其中一两位,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虚构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跟她们来点什么。 原本,一夜过去,留下的不过是羞辱和愧疚,和姚夏玲不再发生任何联系,却让我本心晃动。 天哪,难道出轨也会成瘾吗? 此时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变了,阳台上的偷窥,正是源于玻璃厂那个糊里糊涂的夜晚。 也许每个男人生来或多或少携带着偷窥之欲,偶尔发生,并非长期乐此不疲,就说不上变态不变态的。 偷窥的原动力,来自一个男人的正常意yin。 无论婚前婚后,无论白日夜晚,意yin的画面含含糊糊、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画面之中,出现的不光是自家老婆,外面的女人也时时登场,熟悉的、陌生的,甚至是虚构的,满足着在现实中无法满足的一切妄想。 此时我坐在阳台上,满脑子邪念,好像楼下的所有女人,都属于后宫中上了名册的嫔妃什么的,我的意念之力,随心使然,一层层剥开了她们的武装······ 明明在钓鱼,好半天才提起钓线,细细一看,钓饵早给鱼儿吃光。 时光在流逝,人在变化,也许因为外界,也许仅仅因为自身,一场风波过去,暗暗发誓守住本心,守住盐巷子的小家,然而几天过去,人在家里,心却时时飞到外面去了。 总之前面说过,刘玉芳相当强势,甚至在床上也是如此,自从怀疑她暗中出轨,尤其是搬家到古镇后,夜里“做事情”,很多时候都为了迎合她,讨好她,却牺牲了我自己的感受。 于是,我只能在无尽的意yin之中,来获得现实中无法获得的完美感受。 以后一段日子,阳台上,由茂密的黄果树枝叶遮蔽着,我差点偷窥成瘾,只不过进入视线的,是一些着装完整的女人而已。 在阳台上潜水观察过的女人当中,有一位旺旺超市的长买主,也许是留守妇人,逢集必赶的,也不知她名字,总之随行的妇人家都叫朱二姐,四十几岁,瘦瘦的,是那种骨感的瘦弱,脸蛋稍显狭长,而她的服饰也很普通,脏兮兮的,头发稍显凌乱,很随意的扎成一束,脸上也是脏兮兮的,可是,这样一位留守妇人,肢体修长,一副弱弱的样子,浑身上下却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妖媚、狐媚,甚至脸上的笑容,也暗含暧昧。
既然是长买主,逢集时,在收银台边跟她有所接触,我尊称她为朱二姐,她也尊称我为林老师,找零时,四目相对,她眼里忽闪忽闪,放射出一股蓬勃之烈焰,却收放自如,见我没有反应,很快收敛目光,极其淡定的接过零钱,提起袋子走人。 记得某日,她进超市购物,接过我递给的零钱后,小指头有意无意的在我掌心里抠了下,抠的我心里痒痒,暗暗吃了一惊:哇塞!原来这位脏兮兮的朱二姐,却是一位乡下的个中高手。吃惊之余,身体某部位很快有了过激反应!她却佯装不知,招惹你一下子,提了购物袋转身走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留给一个男人更多的臆想,性商也不知高过那些寻常之萝莉们多少倍! 此时盛夏已至,朱二姐赶集时,穿了条灰扑扑的廉价裙子,古镇摊子上随便能买到的那种,肢体看起来犹如妖孽的节肢,令人联想到更为隐秘之部位,目睹她从桥头经过,也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种莫名之冲动,想跟她来点什么! 一闪念间,由我自己联想到那个卖老鼠药的小白脸,联想到他极有可能曾经和刘玉芳私下里厮混,出轨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脉搏加快,血脉喷张,充满无尽的刺激!即使身败名裂也在所不惜!也许三年前的那一个多月里,刘俊浩传递出种种言语和身体的暗示,而刘玉芳最终没能抵御住诱惑,背着我糊里糊涂上了他的床,从此中了毒一般,有了一次还有二次,三次,一切都做得极其隐秘,始终没让我抓住真凭实据! 于是平静了一段日子后,怨毒之气说发作就发作了,充斥在胸中,右胸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长时间不能排解,我的生命将会慢慢消耗殆尽······莫非又开始冲她发脾气?虐待女儿?甚至虐猫? 我又回忆起数年前在火车站附近遭遇的那个流浪汉,一个为了女人而自残生命的强壮男人,而我非情圣,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耗尽自己的生命。 既然有了在玻璃厂和姚夏玲的浅浅试水,我暗暗决定,找别的女人来点什么,借以排解胸中之怨毒,找到暂时的平衡! 事情过去三年,因为心中的猜疑,全家搬家到古镇,我也从石河村调到联校,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之变化,原本以为时间是治愈创伤的良药,那种莫名之怨毒,却根深蒂固,始终隐藏在心中,随时随地发作。 于是,盐巷子的这个小家,在我眼里,有时成了居家之天堂,有时却成了一座昏暗无比的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