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谈笑杀人
尘埃落定，南宫傲骨毫发未伤，赵四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道：“主人，要不要趁热打铁，灭了程家？” 南宫傲骨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那样的代价我们已负担不起。这一战只是立威，与四大世家之间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了结的。即日起，所有眼线蛰伏待命，其余人全部返回峨眉山。” “遵命！”众人齐声道。 南宫傲骨一挥手，赵四与众黑衣人便先行离开了。 众人远去，南宫雪淡笑道：“不知大哥是如何躲过那一招五岳华斩的？” “横空挪移。”南宫傲骨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这一招真是神奇呀！”亲眼所见，南宫雪不得不服。忽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淡淡道：“若是没躲过会如何呢？” 南宫傲骨笑着道：“你说呢？” “值得吗？” “谁知道呢！” 南宫雪沉默了，素来平静的内心竟泛起了波澜。如此胆识，我能否做到呢？南宫傲骨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二人便离开了。 此役，淮南程家剑意阶段武学修为之人几乎死伤殆尽，可程家之人异常冷静，没有出现任何过激的行为。其他三大世家也是如此，着实让人无法理解。那些曾想着痛打落水狗、一举剿灭“残剑”之人心中不禁一阵后怕，“残剑”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远非他们这些人可以撼动。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岳阳楼上，饮酒赋诗，真乃人生一大乐事！此时，有一青年儒生、一灰衣老道与一中年汉子正坐于岳阳楼上，眺望着洞庭湖水，却没有闲情逸致饮酒作乐。这三人正是小信陵君赵钰、铁牌道人诸葛仙真与五虎断门刀褚思凡。 “他还是拒绝了朝廷的册封。”赵钰淡淡道。 “一个参军校尉确实有些委屈他了。”褚思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钰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宋金抗辽之时，韩信帐下，他也只是一个参军校尉而已。” “可今时不同往日。” 赵钰摇了摇头，淡笑道：“褚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若愿为朝廷效力，给他一个大将军又有何妨？只怕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呀！” “王爷这是要恩威并施？”一直沉默的诸葛仙真开口了。 赵钰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惜，淡淡道：“这次施威为主，施恩为次，只愿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君山，丐帮总舵，所有人神情凝重。 “帮主，这赵钰绝非心胸狭隘之人，为何只给您区区一个参军校尉呢？”陈长老面露疑色。 燕山淡笑道：“朝廷做事向来恩威并施，但因白大哥与墨家关系不同寻常，这个参军校尉只是试探而已。” 白书树点了点头，沉声道：“燕兄弟所言不差，看来明日必有一场恶战！” “有您和燕山公子在，我们何惧之有！”吴长老朗声道。 白书树苦笑着摇了摇头，燕山笑而不语。六位长老一时间竟有些莫名其妙。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丐帮总舵人山人海、热闹非凡。除了丐帮弟子，还来了不少江湖重量级人物，有少林慧能大师、大理太子段天明与其妹段天骄、灵鹫宫少主李画、华山派长老西门无双，当然，赵钰、诸葛仙真与褚思凡也在其中。 一阵寒暄之后，众人入座。看到段天明、段天骄与李画三人，燕山与白书树异常开心，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确实令人难以忘怀！ “诸位能光临丐帮大会，白某在此……” “一个墨家叛逆，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白书树，话语极其尖酸刻薄。 陈长老连忙起身，厉声道：“丐帮大会，岂容你等跳梁小丑放肆？速速退去，免你一死！” “哈哈……”随着一声大笑，一灰衣老者走出了人群。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人竟是剑神卓不凡。 陈长老一脸尴尬，讪讪地坐了回去。燕山心中不禁暗道：赵钰果然大手笔，卓不凡这样的人竟也甘为跳梁小丑！ “阿弥陀佛！”慧能站起身，缓缓道：“江湖与朝廷不可混为一谈。白帮主英雄少年，为人处世天下共见，卓先生何必出口伤人呢？” 卓不凡冷笑道：“辽国虽灭，金国却虎视眈眈。丐帮于我大宋至关重要，岂能让这等心胸叵测之辈所掌控？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做出于大宋不利的事情？” “那谁又能保证你不会做出于大宋不利的事情？”段天骄质问道。 “保证了又能如何呢？与白帮主相比，你卓不凡为国为民又做过些什么？竟然也有脸在此大放厥词！”李画字字见血，不留一丝情面。当年，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叛乱，卓不凡曾在灵鹫宫大开杀戒，此事虽被虚竹与段誉和平化解，可作为灵鹫宫少主的李画对他却是心生厌恶。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卓不凡何等身份，竟被如此羞辱，空气瞬间紧张起来。 卓不凡气得脸色发紫，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念你年纪尚浅，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李画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尽是不屑。 慧能叹了一口气，道：“卓先生说白帮主心胸叵测，不知可有凭据？” “他拒绝了朝廷册封，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慧能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弟子拽住了。事关朝廷，少林确实不便卷入其中。 白书树淡然一笑，道：“卓先生，今日你究竟要如何？请直言吧！” 卓不凡沉声道：“白少侠接任丐帮帮主之时，实为形势所迫。如今天下已定，当依武林规矩重新选取，比武夺魁，技压群雄者居之！” “好，就依卓先生！”白书树竟痛快地答应了。 “帮主，不可呀！！”丐帮上下齐声道。 白书树坦然一笑，道：“卓先生言之有理，诸位兄弟毋须多言！” “遵命！”纵然无奈，可帮主之命谁敢不从？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会场中央立刻腾出了一片空地。 “小女子蒙甜，不知哪位愿意赐教？”蒙甜走到了会场中央，嫣然一笑，倾倒众生。 “臭丫头，让我先宰了你，为我师弟出一口恶气！”说话间，一青衣剑客跃出了人群，与蒙甜相对而立。 蒙甜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我杀了一个，你们应该还有三人，其他两个呢？”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了西门无双身旁的两名青衣剑客身上。这三人正是被蒙甜一剑吓退的华山四秀。 “休要信口雌黄，若无燕山公子相助，你能杀得了我师弟？出招吧！”青衣剑客已然有些气急败坏。 蒙甜淡然一笑，身形急动，利刃出鞘，一道黑色剑影闪过，动作一气呵成。下一刻，她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面带微笑。 青衣剑客却已停止了呼吸，满目愕然，咽喉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好快的剑！”诸葛仙真不禁惊呼道。 “臭丫头，你这是找死！”见此情形，西门无双大喝一声，跃入了场中。 “我叫蒙甜。”蒙甜依旧在笑，但她心里明白，要战胜西门无双，或许只有一招的机会。 西门无双缓缓拔剑，手上却似有千钧之力。 刹那间，蒙甜一剑刺出，简单、直接，快如疾风，没有丝毫停滞。龙城残剑的招式融入了长生剑的迅捷，势如破竹。 下一刻，十分滑稽的一幕出现了。西门无双的剑尚未出鞘，咽喉处却已多了一道血痕。他倒下了，死不瞑目。 “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何必那般做作呢？”蒙甜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