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巨子之位
九如走了，他拒绝了蒙甜的银两。少林之行，是一种历炼，他想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成长。 一个倔强而坚强的身影渐渐远去，燕山与蒙甜无不为之动容。他未来的道路上满是荆棘，但他的成就却也令人瞩目。三十二金刚法相领悟大金刚神力，开创金刚一派，呵佛骂祖，吼啸十方，驰骋禅林，无有抗手，所留本相，大有藐睨六合、唯我独尊的风采，决不屈服于天地间任何人物。是以九如本相被后代门人称之为“唯我独尊之相”。 “后悔了？”蒙甜笑着道。 燕山微微苦笑，道：“以我们目前的处境，于他而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那你怎么了呢？” “从此，心中又多了一份牵挂。” “那你就必须好好地活下去了，嘻嘻！”蒙甜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燕山点了点头。此刻，他的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孩子——沂州城西李家村，有一个小男孩，今年六岁，名叫独孤。 “我们也走吧！” 燕山回过神来，却只是望着蒙甜，笑而不语。 “怎么，你也沉醉于本小姐的美貌了？”蒙甜打趣道。 燕山微微点头，却又连忙摇头。 “你不会失心疯了吧？”蒙甜的脸颊微微泛红，宛若桃花。 燕山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不明白，你穿得如此朴素，怎么还是这么美呢？” “本小姐天生丽质，”话说了一半，蒙甜似乎想到了什么，娇嗔道：“有什么鬼主意就直说吧！” “得乔装一下。” “和上次一样女扮男装？” “还不够。” “那要怎样？” “越丑越好。” 蒙甜撅着嘴，似乎很不情愿，却见燕山目光坚定，便勉强答应了。 九华山，墨家村庄，议事堂，一灰衣男子静静的坐在一旁，凌厉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之色，似乎所议之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事实却恰好相反，因为他便是抗辽三杰之一的白书树。 他保持沉默，只因说了也是白说；他不在乎，只因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意义的议事。墨家巨子高飞被韩风陷害，离开了九华山，燕京一役，大战荧惑，墨魂心法，舍生取义。墨家五大长老如今只剩下韩风、韩巧儿兄妹，两位首领又都以韩风马首是瞻。仁义无双荆百里虽德高望重，却手无实权。老将军张世忠不过是个外人罢了。看似七人议事，其实只是韩风一个人表演而已。 “白帮主，希望你能交出墨家巨子信物仁义无双剑。”韩风淡淡道。 白书树这才回过神来，冷笑道：“凭什么？” “这毕竟是墨家的东西。”韩风道。 “我知道这是墨家的东西，交出来，交给谁呢？难道交给你吗？”白书树有点激动。 韩巧儿刚要开口，却被韩风拦住了。 一时间，场面变的十分尴尬，荆百里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他已然做不了主，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韩风沉声道：“我知道，巨子临终前将仁义无双剑交给你的用意，可是，傅先生毕竟是死在你的掌下……”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却很明了了。 白书树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与傅先生一战，我承认自己曾错误地认为他是辽国的人。但是，在交手时，是他先下了死手，若非我身负易筋经神功，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他的死，我不后悔。” 白书树所言全是实情，韩风与韩巧儿亲眼所见，他们固然自私了些，但绝非颠倒黑白的小人。傅天明之死，他们可以恨白书树，但他们清楚，并非他的错。因此，他们没有辩解。 白书树继续道：“仁义无双剑乃是高先生临终所托，我绝不会随便交出去。至于墨家巨子一位，在下自认为难当大任。他日墨家新巨子上位之时，我自会将仁义无双剑双手奉上。”话一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韩巧儿大喝道。 白书树没有动，只是回头望着韩风。 荆百里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风儿，事已至此，还是静观其变吧！至于仁义无双剑，我替小白担保，如何？” 韩风连忙道：“荆伯父，您言重了！” 荆百里欣慰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小白，你跟我来！”说完便离开了议事堂。 “嗯！”白书树跟在了荆百里的身后。 九华山间，遍布深沟峡谷，垂涧渊潭，流泉飞瀑，气象万千，宛如一幅清新自然的山水画卷。山中多溪流、瀑布、怪石、古洞、苍松、翠竹，水光山色独特别致，遍布名胜古迹，真可谓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或许，墨家在此建立村庄，所期望的正是享有一处世外桃源。 荆百里已然沉醉在了美景中。他在这里出生、成长、成名，在这里，曾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垂暮之年，也是在这里，白发人送黑发人。为了墨家，他鞠躬尽瘁。关于荆无命之死，韩风毫无保留的道出了实情。韩风尊重荆百里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亲。在他面前，韩风心存愧疚，却也只能坦然面对。他选择了宽恕，可镜子一旦破碎，就再也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荆爷爷！”白书树轻唤道。 荆百里回过神来，沉声道：“小白，我知道墨家巨子之位并非你所愿，只是怕有负飞儿所托。但你必须记住，墨家的将来还得靠你，你没有选择。现在他们不认可你，却也在情理之中。有些事情，不关乎对错，只是心里的一道坎，需要时间来慢慢抹平。而在这个过程中，你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白书树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可是，为了所谓的侠之大义，他最亲近的三个人牺牲了，这样的代价远在他承受范围之外。解释，澄清，这些事他根本不屑于去做。但是，高先生的临终所托，荆爷爷的殷切期望，没有一个是他可以辜负的。或许在他的生命里，有些委屈已经是命中注定。 “在你离开前，我必须将墨家绝学传授于你，只有这样，你才能成为真正的墨家巨子。”荆百里淡淡道。 “墨家绝学？”白书树平静的目光中不禁露出一丝惊喜。自从服食了“雪心”，纯阳内力尽数化去，“降龙十八掌”已然失去了昔日的风采。以他现在的纯阴属性内力，修炼墨家武学，那则是如鱼得水、事半功倍，高飞武功的突飞猛进便是最好的证明。 荆百里微微点头，道：“仁义无双，兼爱非攻；墨魂心法，杀身成仁。其中包含了一套剑法和一套心法。我只演练三遍，你要用心记下。” 莲花峰上，一白发老者仙风道骨，剑光闪过，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完美弧线，涟漪剑气不断扩散。恍然间，老者身上竟有一股浩然正气直冲云霄。不远处，一灰衣男子静静的看着，已然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