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陈演
战狼小队苏厚松也认得亲兵队长闵叔，忙走过去敬礼，亲兵队长闵叔在上川岛军寨是战狼小队得武术教官。闵叔挺直了腰身，抬起头望着苏厚松说：“你怎么搞到那艘船得？” “擒贼先擒王，我问了要抄你们得后路那个云安县县尉情况，然后就急匆匆赶过来了。”苏厚松笑嘻嘻讲，“我就知道，你们出事了。“亲兵队长闵叔站起来，“哼，就晓得你们战狼主意多，”，闵叔往船舷走去，苏厚松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东海摇摇头，叫伍长小田从舵室顶上下来指挥没有受伤的六个亲兵去回回士兵搭建的回钩摘掉，清理小沙船上的尸体。 这一次，回回士兵疯狂的进攻使押运的亲兵死了五个，伤了九个，要不是战狼小队苏厚松率领铁血军的士兵赶到，东海想想都感到后怕。 亲兵队长闵叔跟战狼小队苏厚松和东海互相商量，决定反正苏厚松划了的大船也没法掉头了，大船堵在咏春河中，使笨拙的小沙船无法移动，东海立马决断凿沉小沙船，沙船后船舱的那五十箱银子就放沉在咏春河里。 左岸河提上的回回士兵按照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的要求，小心翼翼得下了河提，在藤盾的掩护底下放火烧船，一时间茶洞镇码头黑烟滚滚，这时东海凿沉小沙船，小沙船坐沉到码头，船帆和上层建筑物给回回士兵的大火烧燃了。东海他们带领亲兵从右岸上去，战狼小队苏厚松有一个藏身的木屋的茶洞镇老鸦山，东海放出信鸽就知道老爷朱千户一定来茶洞镇。 今年肇庆这一带山区虽然还是干旱，但比较罗定旱情轻一些。清明时山中普遍下了一场四指雨，旱情稍微减轻，已经半蔫了的庄稼又稍微支楞起来。这时大雾消散了，太阳已经升上来了。茶洞镇码头河对岸岗陵起伏，田野上吹过阵阵清风，旱稻的嫩叶子不住摇动，有时轻轻地刷啦做声。从黑豆、黄豆和绿豆地里，从乱石堆和荒草里，到处有吱吱叫声，互相应和，分不清哪是蚰子，哪是蟋蟀。 回回把总马玉和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站在茶洞镇码头上，看着小沙船只有桅杆和舵室烧焦残破的木头还漂浮在咏春河里，那艘小沙船整个烧沉于码头的水里。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兴奋的叹了一句，“得，花个两天时间来做打捞了，马把总咱们按昨晚上的分发，出人出力吧！“回回把总马玉，瞅了一眼姓江的主薄，心里要把他碎尸万段不可，表面上还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估摸着，小沙船里要大概十几万两银子，你先拿，还是我先捞，”姓江的主薄大度的说：“马把总，你先捞，反正你只有三万两的银子，就你先捞吧，给肇庆府同知刘大人的线报，昨晚已经发出了，过两天刘大人的于管家就到了，马把总明天你捞完银子，就开拔小湘村去吧！。” 回回把总马玉，气的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就命令剩下的回回士兵潜水打捞小沙船船舱里的银箱。 朱千户深井营的急行军，到达茶洞镇，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回回把总马玉的部队早就开拔去小湘村了。姓江的主薄还在茶洞镇码头打捞银箱，昨天打捞了七十箱，都叫赶过来的肇庆府同知刘范明的于管家用马车运往云安县了。云安县的心里朱砂陪着于管家也到了茶洞镇码头，在茶洞镇雷姓士绅家喝茶，一边等消息，深井营的士兵要进茶洞镇，在茶洞镇南路口给云安县的衙役拦住了去路。 大明朝尤其是在明末文官不把武将当人看，呼来喝去还好点，历史上明末的大明督师袁崇焕看平辽总兵官不顺眼，请出尚方宝剑然后就是宣布毛文龙的十二大罪状，欲通敌谋反、贪污、不遵守朝廷纪律这些肯定是在其中的了，为了凑足十二条，连毛文龙娶下属的小妾这一事都成了罪状，挥斩的毛文龙。可见大明武将的地位是多么低下。 总的来说，明末的武将领兵作战和文官集团的施政原则在根本上是不能相容的。有时候严重的天灾造成大面积的饥荒，使老百姓们面对死亡的威胁，也会铤而走险，诉诸武力。但是大明的文官，则一贯以保持各方面的平衡作为施政的前提，如果事情弄到动用武力，对他们来说就是失败的象征。 深井营的兵马一出现在茶洞镇南路口，云安县的姓江的主薄就知道了，赶紧用民壮封堵住南路口。然后急匆匆去到茶洞镇雷姓士绅家，向心里朱砂说明情况，县令朱砂一听没当一回事，让姓江的主薄去南路口，让深井营绕过茶洞镇，不准进入茶洞镇。 大明文官他们具有一种牢不可破的观念，即上自国家，下至个人，不能把武力看做是一种权威，尤其是低级别的文官，像县令朱砂之流。 但是就武将来说，他们所受到的训练和战争的经历却养成了和文官截然不同的气质。武人在刀剑矢石之中立下的汗马功劳，在文官的心目中不过是血气之勇，即使克敌制胜，也不过是短暂和局部的成功而已。深井营的朱游击进过一个月的军营生活，渐渐地武将的傲气炳然迸发，那十几万两银子可是招兵买马，维持军队给养的钱，说什么朱千户都有拿回来。 朱浩给朱千户出征的时候上过课，朱浩在深井镇千户府书房讲，在我大明朝维持军队给养的问题上，咱们大明同样表现了内阁重文轻武的风气。 比如让勤王的武将们自己组织和管理后方勤务，大明内阁的文官们根本就不考虑，即使在文官管辖之下，好笑得是文官们把仓库的地点按照想象中的配置，配置的原则是平衡，哪里管前线士兵没有吃没有喝。所以朱浩大少爷最看中后勤，强烈要求朱千户的深井营后勤又他负责，朱千户就负责打战。 明末大明的武将如果将领当机立断，指挥部队迅速投入战斗，那是贪功轻进，好勇嗜杀，要是他们暂时按兵不动，等待有利的战机，那又是畏葸不前，玩敌养寇。兵士抄掠百姓，该管的长官自然要受到处分，然而事情的背景却常常是军饷积欠过久。军饷由文官控制，然而一旦发生事故，他们却可以毫不承担责任而由将领们代人受罚。但是崇祯十五年，深井营新成立，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派给深井营的监军还在从梧州过罗定的路上。 四月二十七日，就在朱千户的深井营跟云安县的衙役民壮僵持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船队经过两天的航行，就要抵达封开镇了。 肇庆府同知刘范明要船队停靠在江川所的兵寨，明日去荆棘岭珠含山北麓山谷的金矿场。这个建议正合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和广东市舶少监喜乐少监的心意，曹明府笑着摇摇头他可不去，正好朱浩送了一两百本书，曹明府要看书。 半个月前，曹明府收到老师户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陈演从京城来的信，说下广东的管家在上川岛上买水力纺织机已全部买好，即将雇船运回应天府。女婿朱浩得建议就在应天府采石矶建厂，采石矶是应天六部工部的地方，曹明府上任应天工部次郎各方面都方便些。曹明府现在条件已具备，当然同意。朱浩也提出这个建议，可见此子有眼力。 在曹明府去应天府前，女婿朱浩到访，曹明府有意无意询问正在那里喝茶得朱浩，“你这个建议与老夫所想正合。“曹明府慈祥地望着朱浩，哎，“关于你师公整顿江南的想法，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吗？“ 朱浩大明朝撑不得多久了，望着曹明府点点头心里说，岳父老子的老师整顿江南，也许大明可以苟延残喘一下，我这铁血军可以继续加强，所以朱浩就想了一下说：“晚生认为，江南的政务整顿，首在盐政的整顿，盐政乃江南第一政务，且弊病最多，朝野都亟盼整治其次是漕运，再其次是河工，尤其是盐政，简直如一团乱麻，但盐政又是江南第一大政务。六十年前，万历新政时张文忠（张居正），花大力气改革盐政，一时收效显著，可惜张文忠公一死，后继者无力，新政不能畅行。一切又复旧了。今岳丈大人亦为到应天府工部上任，晚生目前对于江南的情况还不甚明了，亦拿不出什么好的主意，故不敢妄陈。“ “哦！“曹明府的两只眼睛目光炯炯的，左手梳理胡须。对朱浩他是喜欢的不得了，一定要把小女赶快送到广东这边。 四月二十七日，旁晚，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船队停靠在江川所码头。肇庆府同知刘范明使人要找，江川所的千户大胖子傅千户傅明，谁知江川所过来的是一名副千户，二房山的李蚊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