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皮捣蛋
时间转眼就到了1995年，现在已经是夏天，在陈军家所住的巷子里，一群孩子正在一起玩耍，孩子们大约都是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淘气的年龄。 孩子中有个小孩尤其引人注意，他比别的小孩都高一头的身高，显得非常突出，面目可爱、漂亮，眼眉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小身板也显得很壮实，在这群小孩中，非常明显他是领头的那个。 大中午的这群小孩都没有睡午觉，在巷子里玩，现在是暑假期间，小孩们都放假了，白天大人们都上班了，在家里就剩老人和小孩了，这下这群孩子可算是撒了欢了，没有人管，整天敞开了玩。 这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长杆子，是用来粘知了的，现在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外面三十多度的气温，人们都躲在家里或者阴凉处避暑，巷子里为数不多的树上知了声一声接一声的，听得人心烦气躁，可是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玩的活动，举着长长的杆子，杆子上头有粘性的黏胶，一个个仰着自己的小脑袋，寻找树上的知了，找到后，就伸出手中的杆子从知了的后背将知了沾起，每个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小孩的力气还很小，有时不能控制手中的杆子，只见那些长杆晃晃悠悠的，让人总担心倒向一边砸向谁家的门窗。 在小孩中最高的那个孩子就是陈胜，现在已经五岁了，很聪明、伶俐，身体好的和一个小牛犊子似得，成天到处跑来跑去，调皮捣蛋，已经成了周围这几条巷子同龄小孩的头头了。 但凡周围几条巷子的谁家窗户破了，或者谁家屋顶的瓦掉了什么的，十有八九都是陈胜这帮小孩的杰作，到了后来，人家什么也不说了，直接上陈军家里，告诉你看着办吧，陈军只有给别人道歉赔偿的份，陈军对巷子的每一家几乎都已经上过门赔礼了，自己的儿子俨然已经成了一只净街虎。 陈军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是十分头疼，上幼儿园在班上欺负其他小孩，已经不知道被老师叫到幼儿园多少回了，陈军自己都皮了，这不好容易放假了，不用去幼儿园了，这就更是撒了欢了，周围很多邻居家里陈军都去拜访过了，基本都是因为自己儿子惹的祸。 这不，眼下的这帮孩子在陈胜的带领下一棵棵的扫荡着巷子里的树木，一根根高举的杆子在巷子里晃悠，看的周围住家里的大人都在担心，生怕一个不小心，那根杆子就落下来砸在自己家的门窗上。 终于还是没能逃了，巷口老刘家的玻璃就被一竿子捅破，孩子们看到闯祸了，一哄而散，气得老刘的老父亲站在自家门口胡子直抖。 下午下班回来，得知儿子又给自己惹祸了，陈军忙不迭的上老刘家赔礼道歉去了，陈胜在家里战战兢兢的等着自己老爸一会回来收拾自己。 很快，陈军就从老刘家回来了，看到陈胜的状况，气得指了指“你小子就给我惹祸吧，总有一天让你给我气死”。 吓陈胜直往奶奶身后躲，陈军mama像一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把自己的孙子护在身后，“不就打破块玻璃吗，又不值几个钱，回头给人家赔了不就得了，小孩子哪有不皮的，不然不就成了闺女了吗“ “您就护犊子吧，总有天这小子会让您给惯坏的“陈军愤愤的说道。 陈胜藏在奶奶身后，一点没有悔悟之心，探出脑袋对着自己的爸爸扮了一个鬼脸，气得陈军直哆嗦。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屋里聊天，谈起现在孩子的问题，陈军对mama和自己的媳妇说，“孩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再过两年就要上小学了，前两天爸爸还给我打电话，趁着现在孩子放暑假，让我带孩子回去一趟，周岁的时候不是和当时来参加周岁宴的那些当地武术界的前辈们说了吗，到孩子年龄可以打基础了，让孩子回去一趟，看看孩子有没有学习武术的天赋，如果有，选择一个合适的师傅“。 王慧对于自己的孩子学习武术这件事一直不太赞同，觉得孩子身体健康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去学武术，现代社会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这会听到自己的丈夫这么说，也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吧，孩子的身体一直很好，没病没灾的，平常也跟着你进行锻炼，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了，没有必要再特意回老家学武术了吧！“ 陈军“这毕竟是老人的意思，不好违逆，再说当初周岁时也已经和别人这么说了，现在也不好反悔，就带孩子回去一趟，再说了，咱们这小子还不一定是这块料呢，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啊“ 听到老公这么说，王慧也就没有在说什么，这只不过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还是非常不乐意的。 看到自己媳妇的表情，陈军继续和她解释起来，“现在咱俩刚辞职下海创业，初期阶段工作非常忙，都没有时间看顾孩子，mama的年龄也已经不小了，看孩子也有点吃力了，现在这小子又是最调皮的阶段，开学还好说，假期天天的有人盯着，牵涉大人太多的精力了，不如暂时先带回老家，妈也可以回家看看了，毕竟来这边这么长时间了，再说了，老家还有那么多的叔伯兄弟的孩子呢，都可以和这小子一起玩耍，不用担心在老家没有人陪她，我们俩也可以腾出手来做眼前的事情“ 听到这里，王慧也就同意了，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还是老太太一锤定音，“现在暑假期间，孩子也没事，就带孩子回去一趟，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回去了，我也有点想家了，孩子的爷爷也想自己的大孙子了，是该带回去看看了“。 老太太这么一说，事也就这么定了，只待选个大家有空的日子出发回趟老家了。 陈军在自己大学毕业分配的单位工作了几年时间，可是单位的情况让陈军觉得自己不能再在那里消磨时光了，自己的专业在现在的社会上大有用途，应该将其用到该用的地方，而不是在喝茶看报中慢慢遗忘，于是今年年初刚过完年从老家回来后，陈军就到单位办理了辞职手续，彻底的断了后路，投入到了市场经济的汪洋大海中。 最初只是陈军一人下海，后来王慧看到自己的老公在公司初创阶段太忙了，而且公司严重缺人，也就毅然决然的办理了‘停薪留职’下海帮助自己的老公，这段时间以来，夫妻二人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早出晚归的，没有一点时间照顾家里的事情。 所以，对于将孩子送到老家去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让自己夫妻二人可以腾出手来全心全意的扑在公司上，争取早日度过初创阶段的困难，让公司踏上正常发展的轨道。 决定之后，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陈胜，陈胜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他也想自己的爷爷了，还有老家那些好玩的东西和小朋友了。 每年家里都会回老家几次，陈家在当地是一个大族，整个村子几乎都是一个宗族的，很少有外姓人，每次回去陈胜可就撒了欢了，和认识叔伯兄弟家的孩子成天疯玩，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都是在城里玩不到的新鲜事物。就今天的用杆子沾知了，也是陈胜去年在老家学的。 第二天，早晨陈军就和自己的老婆去上班了，陈胜吃过早饭，从家里出来，挨个的找齐自己的小伙伴们，开始向他们炫耀自己就要回老家了，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城里有意思多了。 围在身边的伙伴们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陈胜，希望自己也有一个好玩的老家。 陈胜也拍着自己小小的胸膛向小伙伴们承诺，自己从老家回来的时候一定多带点好玩的东西给大家。 转眼时间就到了周末了，到了出发的日子，一大早，一家人收拾好要带的行李和回家给宗族里老人们准备的礼物，就准备出发了。 北京和沧州距离很近，市里的多个长途车站都有车直达沧州，可以一直开到老家的村头，非常方便。 出门打了个蝗虫就一路直奔长途车站了，这会的北京满大街都是这种产自天津的黄色小面包车，经济实惠，内部空间大，一般老百姓出门都选择坐它，既能拉人也能载货，非常实用，老百姓亲切的称之为“蝗虫“ 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赵公口长途车站，陈军去售票大厅买了回家的车票，很快就到了上车时间，一家人上了大巴车，发车后不久就开出了市区。 陈胜从车出了市区就兴奋不已，趴在车窗玻璃上不停地指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叽叽喳喳的问着自己的奶奶，一刻也不停歇。 车上有些旅客在闭目休息，可是都被陈胜的声音给吵醒了，一个个的都看着这个好动的小子，陈军在旁边不停向别人赔礼道歉，让陈胜安静一点，可是陈胜也就能安静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就故态复萌了，到了后来乘客们和陈军也都无奈了，只好听之任之。 大巴车一路向南，途径廊坊、天津等地，路上大约走了四五个小时就进了沧州地界了，老家在沧州市区的北郊，正好是在大巴车途径的地方，眼看着就要到家了，陈军和家人们都开始拿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了。 “陈家村到了“车在村头的路口停了下来，陈军和家人从大巴车上走了下来，一下车就看到自己的父亲赶着车站在路口等他们，出发的时候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大约几点能到，家人到点就会来这里等着。 陈胜远远地看见自己的爷爷站在那里，高兴地一喊“爷爷“，就迈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飞快的向着爷爷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