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因与果

    第六百八十章因与果

    “大约二十年前时候，殿下传信给我，说他的唯一继承人，会由他的几位亲信部下。绕道秘密护送至阿尔德克，暂时交由我来帮助抚养。结果我这边刚准备好，先将陛下一个偏僻行星上安置，然后想办法安排他加入托利亚势力盛的心意**流，结果就听到那边出事的消息。”

    话音一顿，尉迟丹的瞳孔，逐渐地微缩成针状。“我也遣人调查过，不过除了陛下他，是半途中卡里尔太空港失踪，同时消失的，还有我另一位同袍卡德莱尔中将之外，就一无所得。而之后我用人情调动周边领主的私军，进行大规模查的结果，也是毫无所获，我原本以为，陛下他已经不这个世上了！”

    “不？你放弃的还真够轻易的。难道就没发现之后的几年，格莱特自由军的那位元首，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你那位挚友之子的追寻？人家一个小女孩，都比你强一些。虽然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线，但是至少也能查到雅特里克，甚至还为此那里呆上几年——”

    “我也是几年之后，才从小姐那里得知，只是那时候再行调查时，线已经彻底断了。除了知道陛下他还世之外，就再没有任何消息。”

    尉迟丹的一张脸，顿时胀的通红，下意识的避开了蓝发女孩，那满含讥嘲的视线。“这方面，我和我的弟子都不太擅长，手里也没有现这样成规模的情报渠道。”

    “原来如此，正是因为知道那位还世，所以才不肯为公女的夫婿效忠对吗？认定了东托利亚的继承人，是另有其人——”

    碧凰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是老古董的想法，亏了你也是个敢叛出八极乾坤流，自立流派之人！”

    “我自立流派，只是打算以此为掩护，筹集资金培养人手而已！”

    双目微睁，尉迟丹逼视着碧凰。“二十年前陛下他到底是如何失踪，又为何会远去雅特里克，还请小姐您给我解惑！”

    “怎么失踪的，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他们隐藏一个与你那个挚友关系极好的商船团内，还能有谁可以无声无息的带走他？”

    “果然是卡德莱尔吗？那家伙，果然是投靠了权泽。”尉迟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惜和憎恨。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想你的陛下早就已经变成一推蛋白质，然后火化埋葬了才对。一枪解决了岂不好，又何用辛辛苦苦将他带走？”

    碧凰冷然一哂。“你难道不知道，你那位挚友，曾经是卡德莱尔中将的情敌？管据我所知，他其实是用正常的手段，赢得他妻子的芳心。不过卡德莱尔中将，似乎是认定了，自己的君主是以权势压人！以前你那位挚友的妻子世的时候还好，卡德莱尔可以甘心以守护骑士自居。不过自从那女人死后，就再也无法控制——”

    “所以他迁怒到陛下身上？”尉迟丹眼中的愤恨并未稍减，反而加的浓烈。

    “算是吧！其实他原本的目标，是那个女孩才对。你不觉得他们兄妹，和他们的母亲都很像？”

    说到这里，碧凰看向了尉迟丹的身旁。那个方向，有着投影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老人，加上另外二男一女三个立体影像的投影仪。

    ——那是一对中年夫妇，再加上楚天的全身影像。而上次来时，她并未曾看到。很显然也就是这几天，才被人搬进这内殿。

    碧凰不由一阵失笑：“怎么？你连自己的记忆，都不相信吗？还需要搬出这个来进行对比？其实让你那几个徒弟，想办法窃取陛下的dna样本对比一番，岂不好？”

    尉迟丹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不过碧凰这边，却也没指望对方有什么反应。

    “总而言之，卡德莱尔中将虽然憎恨着你那位挚友，不过由于仍然深爱着那个女人的缘故。还做不到将她的儿子送到格莱特自由军那位元首手中，然后以此为晋身之阶，卖身投靠这种事情。所以带走你的陛下之后，就自己找人做了整容手术，去当了一段时间海盗。利用窃取自你们的活动经费，短短的两年时间内，东托利亚就名声鹊起——”

    “海盗？难道说，是那位金牙内尔姆？”

    尉迟丹不确定地皱起了眉。“这么说来，陛下是那时候进行的整容？”

    “算是吧！不过并不完全。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脸上还发育，所以内尔姆也不敢改得太过分，多也就稍微难看一点而已。不过应付你们这群蠢货，应该是足够了。”

    碧凰点了点头。“再然后，本来是打算按照与他父亲的约定，给他做后续手术的我，却发现自己的病人竟然已经失踪了。那段时间刚好是我的代言人死亡。正全力摆脱路西法追击的时候，所以对这边的监控，几乎完全断绝。加上间隔的时间太久，竟是连一点可用线都没找到。所以只好再用四个月的时间，从南十字星悬臂千里迢迢赶到这边来。不过那时候，我也不认为他还活着！”

    “这么说来，是碧凰小姐您出手救了陛下？”尉迟丹神色稍缓，眼神中浮起了一丝感激。

    “别急着谢我！”

    碧凰冷哼了一声。“那时候，我只是查到了他的具体下落而已。原本是打算通知你，由你们自己去想办法。不过那家伙，却自己将卡德莱尔中将杀死，另外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安全无恙的从海盗窝里跑出来。”

    “这怎么可能？”尉迟丹一脸的惊异，他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能够杀死一个修为接近先天四阶的大海盗头目，并且能够安然躲过卡德莱尔中将手下的追捕。

    “你认为对于一个智商超过目前人类测试上限的人而言，还有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吗？那时候我这边的手术，可还未完全完成！”

    说到这里，碧凰的神色，已是变得愈发的古怪，不爽和赞意交织。“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布局挑动着卡德莱尔与部下们产生矛盾。并且让他们相信，卡德莱尔的手里，还有着一笔没有拿出来的巨大财富。然后又令卡德莱尔的金牙海盗团，错误的情报下，袭击了卡利亚太空港，劫掠了当时正与冰鸿瑜一同赶往阿尔德克行星的冰家小公主。再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你也能猜到，卡德莱尔的舰队，不过半月时间，就遭受到了沧海明月流的重击。之后受此刺激，金牙海盗团内部的纷争爆发，伪装成金牙内尔姆的卡德莱尔中将死亡。你的陛下就趁着海盗团内部火并的机会趁机逃出,临走时，还不忘把冰家的小公主一起给带上——”

    “陛下他虽然从八岁之后，感情就逐渐淡薄，但是小时候的性情，却是像他的父母，坚忍良善！”

    尉迟丹心里也不由暗自为楚天的手段而击节，而这时候他也察觉到碧凰的异常。赞赏是正常的，一个十四岁的小孩，居然能够有如此手段，用妖孽来形容也不为过。只是令尉迟丹搞不懂的是，碧凰为何会一副很是恼火的样子。

    “良善？一个基本已经丧失了人类感情，又海盗窝里耳渲目染，被卡德莱尔整整折磨了两年时间的家伙，又能良善到哪里去？”

    碧凰语气异常的讥诮。“他把冰家的那位小公主救出来，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要卖个人情给沧海明月流，再借助他们的力量，逃脱权泽那边的追捕而已。你当他的动机，真的很纯良么？倒是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心性淳朴，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想必是到现都还不知道，她会被人劫持走，正是某人的功劳！”

    尉迟丹哑然无语。想起冰家的长女冰月夜，目前似乎正是楚天的两位王妃之一。这么算来的话，的确是令人无语。

    “——其实当时我觉得既然他自己逃出来，那也算是省了不少麻烦，也蛮喜欢那小家伙的心计。再考虑到的你这边已经被权泽的人完全监控，所以本来的打算，是直接将他带走，到骑士团国那边安置。结果他的疑心病实太重，遇到我之后不久，就全力开始向东部的方向逃脱。”

    碧凰的唇角，又微微一撇。“那家伙逃跑的能力还算是很不错，比起我那个meimei恐怕还要强一些。让我一直追到诺夫歌德星域，这才找他机会，把给给捉住。”

    听着蓝发女孩悻悻的语气，尉迟丹全身一阵发寒。碧凰如此神色，只怕他那位少主所做的，恐怕绝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至于碧凰口里所说meimei，尉迟丹知道这个世上，有这个资格的也就只有几千年前华国的另一个超级ai智能青鸾而已。能够得到碧凰这般评价，确实是当的起其智如妖四字。

    而那时候的他，才不过十四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