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富贵险中求

    钱多多张狂地笑，笑得意气风发，笑得踌躇满志，随便几句话就得到八块破空神晶，还有四块即将到手，赚大发了。至于钱法克被立为家族第一继承人一事带来的不快，早就丢到九天之外。

    在外人眼中钱多多是钱千万的儿子，是一个抱着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浑身上下都充满金钱的气息，随身携带数以百万计算的金票，是移动的银行，从来不会缺钱。但实际上钱多多每一笔支出都要得到钱千万的允许。

    日常生活钱多多可自由支配的不过区区一百金币，是钱法克一百万金币的万分之一。所以八块破空神晶对钱多多来说，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是他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天文数字的财富，由不得他不欣喜若狂。

    “富贵险中求，古人不诚欺啊。”钱多多笑笑，捡起秦舞阳丢下的纸条，瞥了一眼：足够三十万人吃一年的粮食，足以同样数量士兵武装到屁*眼的装备如铠甲等等，以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需求。

    如此海量的需求，整个苍空帝国只有老不死皇帝和他老爸，财神爷钱千万亲王才能满足。同样秦舞阳拿出来交易的物资，如神殿列为战略物资的破空神晶等等，属于违禁物品，也只有这两个人才敢拿下。

    造物主是公平的，不会亏待任何人的。造物主在给予望舒大陆以丰富的矿石、肥沃土地的同时，也给予羲和大陆以神殿缺乏而必须的珍稀破空神晶等等物品。虽然钱多多并不知道为何神殿不彻底攻入羲和大陆，解放被异端统治的子民，但他也知道神殿默许望舒大陆上的商人和异端交易，互通有无。

    毕竟，异端不可能和神殿交易，神殿也不允许、或不会公开与异端交易。要得到某些物资，在无法得到来自羲和大陆的某些物资时，神殿总是通过望舒大陆的某些势力，比如国家、商会来间接获取。

    有利润，自然有大把不怕死的人游走各大大陆，深入无人的极北冰原，地下深渊乃至荒无人烟之地，通天下货物之无有，是为商人。而专门到危险的地方，与强大势力打交道，获取珍稀的、违禁物资的，则是秘商，即钱多多建议秦舞阳使用的身份。

    钱多多小心翼翼收好纸条，苦恼地看看千米之外的悬崖，眉头都皱成大大的川字，咬咬牙，噗通一下跳入水。黄狗不在，古语树又在河道中央，四周都是深不可测的河水，他又不会和秦舞阳一样飞，那就只能游过去。幸好钱多多水性不错，区区千米多的距离，河水又平缓，难不倒他。

    “我日，早知道秦舞阳如此守信，我就不叫黄狗先走。傻逼了吧，要自己爬。”一刻钟后，钱多多又止不住唉声叹气起来：“如果有长绳，那该多好啊。嗯，现在有储物戒指，今后不论有用无用的东西都要备点，以防不时之需。”

    浮在水中，钱多多眯缝着双眼打量着面前的悬崖。也不知道悬崖如何形成的，高千米，两边看不到尽头，表面镜子般光滑，寸草不生，滑不留手。不借助外力要凭双手爬上去，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钱多多眼珠子一眨，顿时有了主意，两把匕首没入岩石，用力撕扯几下，确定插在岩石中的任何一把匕首都能承受自己的体重后他欢呼一声，两把匕首一上一下交错插入岩石，吊着身体，猴子般往上爬。

    度过初初的畏惧和担心，钱多多渐入佳境，目光平静从容，呼吸绵长悠远，修长有力的双手有节奏地挥舞。每一次挥舞，他的身子就拔高一点，离下方河道越来越远，离上方悬崖越来越近。

    狂风扑面而来，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却拂不动钱多多坚定的心，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以蜗牛的速度往上爬。虽然速度很慢，虽然悬崖很高，但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爬上顶峰的，他坚信。

    再长的路，只要持之以恒下去，总会有到达终点的时候，何况区区一千米呢？半个小时后峰顶已在眼前，钱多多一个翻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身下坚硬的石头，双目仰视蓝天白云，听着耳边呼呼的山风，一种幸福快乐的感觉悠然而生。

    休息一下，钱多多翻身趴在地下，探头凝视着下方薄雾中的古语树，他感到，一夜之间古语树似乎高大不少，绿意浓上几分，宛如有了生命一样。甚至，钱多多还能感到古语树在和自己说话，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古语树的呢喃充满依恋，充满不舍。

    “见鬼！”钱多多摇摇头，一棵树怎么可能会说话？想太多了。

    “见鬼？为何这样说？”微风拂过，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钱多多扭头一看，见鬼一样看着来人：“我靠，福伯，你怎么来了？”在他记忆中，钱家最忠心、对自己最好的福伯，从来没有离开过金碧阁。而且福伯那么老，走路都要人搀扶，又是如何跨过险山峻岭来到这里？

    “黄狗一个人回去，我怕你有事，就来看看。”福伯老树皮般的脸蛋堆满菊花笑容。

    钱多多恍然大悟，赶紧跳起，搬来一块石头吹干净，小心翼翼搀扶福伯坐下。黄狗从茂密的树林中转出，尾巴摇得欢快，跑到钱多多身边躺下，时不时还汪汪几声，似乎在述说着自己能干一样。

    福伯坐下后也不说话，浑浊老眼微睁，望着下方的古语树久久不语。满头白发被山风吹乱，更有一些不识趣的狂风狠狠灌入长袍，露出华丽锦衣下老朽不堪的身体，上面满是充满岁月气息的老人斑。

    虽是盛夏，又有朝阳，但福伯已老。

    福伯石雕般坐着，远远望去就是一块风餐雨宿多年的枯朽老树，随时都会随风消散。淡淡的灰色薄雾被狂风绞碎，缭绕在他身上，给他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似真似幻，如真是假，难以言喻的诡异。

    不知为何，钱多多突然觉得四周气温变冷，如身在阴森恐怖的太平间一样，灵魂都在颤抖，抖得心肝都止不住抽搐。他不由自主打个寒战，掏出衣服帮福伯披好：“福伯，我没事，放心吧，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福伯缓缓扭头看着钱多多咧嘴一笑，剩不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吐出含糊的声音：“钱多多，福伯对你如何？”

    “福伯，你对钱多多那是没得说的好。”虽然诧异福伯会这样问，但钱多多点头如小鸡啄米，语气诚恳。事实也是，即使他的老爸钱千万亲王对他也没有福伯那么好，毕竟福伯每天都在金碧阁外面大路等他回家，17年如一日，风雨无阻，这可不是一般的好可以形容得了的。

    福伯满意笑笑，浑浊的老眼看着浑身都洋溢着真心真意气息的钱多多，鸡爪子般枯瘦的老手缓缓伸出，抚摸着他的头发：“钱多多，你是一个有人情味的人，不像钱法克那样以为自己是神，而忘记自己是人，我看好你。”

    说着，福伯话锋一转：“钱多多，福伯教你一样技巧，求生保命的技巧，非不得已，你不要和人说，包括你老爸，能做到吗？”

    钱多多愕然，呆呆看着福伯那满脸的老人斑，似乎上面长满鲜花一样不可思议，莫非福伯也是不世出的高手？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吧。不过，这两天发生的怪事太多，多到钱多多都已经麻木，或者说，让他的胆子大了不少。

    况且钱多多暂时理解不了高深莫测的《阴阳九变》，而何求神父给的神典只是低阶，只能修炼到黄阶，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接触到更高级的货色？思量一下，钱多多毅然点头，答应不外泄。反正已经获得《阴阳九变》，成为神殿必杀的人。那么，学多点保命的技能，想必不错。

    好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少少无惧！

    可是，一个风吹就倒的老仆人会什么？钱多多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