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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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星域的这些年里，罗南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居然还有和自己有关联的人物。 凯瑟琳和自己母亲的关系究竟如何，到底是不是如她所说是表姐妹的关系，罗南心里也没有底。 只不过那天以后，明显急需翡翠湖秘境平息黑火的烈焰女皇选择了将秘境归还给罗南。 现在的罗南已经是秘境的主人了，如果秘境被吞噬，那么他本人，也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创伤。 以罗南现在的身体状态，秘境被吞噬，他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至少凯瑟琳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了善意。 尽管那天的对话无疾而终，凯瑟琳似乎想到了很多东西，她看向罗南的眼神充满了回忆之色——当然，罗南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只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玄之又玄的，无法明说。 明面上，烈焰女皇待罗南不错。 小雅和巴顿并没有收到刁难，后者被送到了无尽之塔外的一个人类聚集地上，由灰烬锁链的人安排了工作。 而小雅，则是被伊芙琳领走。 这小丫头被凯瑟琳一眼看出来拥有巫师的天分，而且天赋不俗，之前不知道怎么在人类小村庄中蒙尘，但是现在既然来到了巫师文明最璀璨的无尽之塔，自然不会继续不为人知。 在征求小雅和巴顿的意见之后，小女孩在旁人眼红的目光下，成为了高级巫师伊芙琳的巫师学徒之一。 而罗南本人，则是一个相对保密的存在。 他现在每天居住在无尽之塔的第十九层。 每天的生活，都有一些美貌的侍女伺候。 这些侍女，都不是普通人类，而是真正的女巫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她们心甘情愿地服侍烈焰女皇。 现在，她们服务的对象变成了罗南。 尽管她们不知道罗南究竟是谁，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也显得额外奚弱，但是能够生活在无尽之塔十六层之上的人绝对不是平常角色。 在她们的记忆里，上一个能有此殊荣的，还是黑龙之怒的领袖来访——那个号称黑龙一怒能震撼整个西方星域黑暗龙首。 常年无尽之塔的生活，让她们明白了人不可貌相。 罗南既然能居住在无尽之塔，那么他的身份必定是超然的。 只有罗南自己知道，这一切背后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纵然凯瑟琳和自己的母亲有一些关系，放弃翡翠湖秘境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而现在的贵宾级待遇，让罗南反复思索，烈焰女皇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整整一个星期，他都在平静的生活中度过。 每天吃的都是这个星域最上等的菜肴和滋补品——在西方星域的三年里，罗南知道了这里的货币单位是金币。 粗粗估算一下，现在的他，随便吃掉的一顿午餐，就值五六百金币——这基本上顶的上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了。 无尽之塔有财有势，但不可能养闲人。 罗南很清楚，到了凯瑟琳这种地步，世俗的亲情对她而言到底还有多少意义是很难衡量的。 “恐怕真正起到作用的，还是那个所谓的自然印记吧？” 想到这里，罗南不由有些苦笑。 现在的生活和过去三年比起来，简直有些奢华的不真实。 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不知一个侍女主动提出要帮助罗南“排忧解难”——就算罗南身体不可以动，她们也可以主动一点的。 这样的反转让罗南觉得不可思议。 而仔细想想，自己身上除了种子和那神秘莫测的自然印记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值得烈焰女皇觊觎的。 种子是夫人留给他的，而如果凯瑟琳真的和夫人有什么关系，那么她必然是知道种子的。 既然这一点无法隐瞒，罗南也只能静静地等待。 无尽之塔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的，除了闷了点，不过在过去三年里，罗南已经习惯了安静。 他每天让侍女找一些有趣的书过来阅读，对西方星域的了解逐日上升。 如果日子一直在这样的平静中度过，罗南自己都不相信。 果然，一周之后，一直没有露面的凯瑟琳再次出现。 这一次，凯瑟琳没有多余的话，而是见面就问： “你想要重新站起来吗？” 罗南冷静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没有会想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吧？” “我可以帮你。” 凯瑟琳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可以用帮你重塑rou体，我可以找精灵修复你的魔力池，我甚至可以让你同时修炼流火巫师和霜冬巫师的法术。” “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罗南并没有被这些惊喜冲昏了头脑。 传奇巫师的确近乎无所不能，凯瑟琳说的这些东西，应该不是假的。 只不过即便是传奇巫师，想要做到这些东西，恐怕也要付出不俗的代价。 罗南不相信她无所求。 凯瑟琳的目光闪烁：“代价是，我希望你能在你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替我做三件事情。” “当然，是等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之后。” “我要你做的事情，至少一两年内不会让你兑现，所以你也不必担心我会让你在恢复期去做一些为难的事情。” 罗南听完之后，果断道：“成交。” 凯瑟琳微微一笑：“不怕有什么阴谋吗？” 罗南坦然道：“如果您要算计我，我必然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而且……” “我已经受够了现在的身体了。” 受够了。 简单的三个字，包含着罗南多少辛酸和无奈；曾经顶尖的武道功法和巫术，统统付诸东流。 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三年的沉寂和打击足以让他磨练心性了。 但是时间久了，仅有的朝气也会丧失殆尽。 虽然他勉强能平和自己的心情，但是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活着是否还有意义。 每天看书，看风景，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样的生活，不是罗南想要的。 现在凯瑟琳提出可以帮他重塑rou身，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已经对诺娅的归来不报任何希望了。 而帝国那边，三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人记得他呢？ 他不知道。 他只能做好眼前的事情。 这个机会，他必须抓住。 “好，我们走。” 凯瑟琳手一挥，一扇超远距离传送门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