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章 周蕙敏清歌一曲
女孩们跟着成伟梁一起唱，越唱越投入，有一两个女生还明显太代入，唱得自己眼睛隐隐有泪光。这首歌是她们的最爱，百听不厌！男人则没有女人们多愁善感，不过也被场上气氛感染，底下再也没有人交头接耳，都在聆听静如流水的音符。 伤感的音乐，美妙的歌声借助低音炮音响的传播，声音飘到广场外东西走向与庙街交汇的众坊街上，引得匆匆经过的路人驻足聆听。 天后庙外面的众坊街上。 “茱莉，别这样，开心点嘛！你已经下班了，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一个穿着红色上衣，紧身牛仔裤，身材劲爆的女郎轻声对身边女伴说道。 她身旁叫茱莉的女伴，留着一头俏丽短发，懒洋洋的说道：“joe，我没有不高兴啊，我高兴的很，今天重新上班了！” “我说你，英国名牌大学毕业，坐办公室不好吗？非要风里来雨里去，整天跟那些穷凶极恶分子打交道！现在好了，被贬到这个破地方当巡警，每天日晒雨淋，皮肤都会晒黑的！你看我呆在公共关系科多好，虽然没你升职快，可是每天坐办公室吹吹冷气，接待接待人，写写发言稿就——” “怕辛苦就不要做警察！你回去做你的大小姐！我还不明白了，joe，你一个学新闻的，不去做记者，跑来‘废物办’干嘛？”茱莉给好朋友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她英国大学毕业，就回香江考入警队做了见习督察，立志要荡清那些嚣张的黑社团丑恶分子，还香江市民一个喜乐平安的朗朗晴天！她可不愿意枯坐办公室，做个闲人、米虫，混日子！ joe朝好朋友抛了个媚眼，不服气的娇声反驳：“拜托！茱莉！亏你还在英国留学过，观念别这么老套！不是刑警特警才叫真警察的，我们公共关系科也很重要的好不好？我们的宣传工作，关系到整个香江警队的形象和名声。那可谓是警队最重要的部门……之一！” 茱莉今天调到油麻地警署，在这几条街区巡逻了一天，刚和同事交接工作，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joe就开着拉风的保时捷跑车过来接她，说是要一起去逛街。 茱莉前些日子办案时太心急，被人栽赃中了计，被恶人抓住把柄严厉投诉，投诉人身份背景不简单，茱莉最后被上头做了降职、调职处理。她加入警队一年，由于业务能力突出，被上司赏识，不久前从cid刑事侦缉组升到o记。不料才调到o记反黑组不到一个月，就被直接贬到油麻地警署当巡警小队长。从小功课好、大学上名校，一路以来都是父母亲朋，同学、老师以及同事口中称赞对象，心高气傲的她，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之后，如何开心得起来。 最重要的部门？茱莉不理她。 joe仿佛一定要逗朋友开心起来，她眼珠子一转，打趣道：“茱莉，你不开心，是不是还在想着你口中的那位混蛋呀？要不要我发动一下媒体的朋友，帮你把他找出来？说说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别无聊了！”茱莉闻她提起前几天的那个下三滥的混蛋，想起当时的情形，她现在依然气得不轻。 “嘻嘻，我倒很想见见那位勇敢的混蛋，这世上居然还有男人，敢去碰你这朵带刺的玫瑰！他一定是身兼勇气和无上的智慧的骑士！嘿嘿，身手肯定厉害。”joe一副悠然向往的神情。 “你太清闲、太无聊了！”茱莉咬牙，一字一顿的对朋友说道。“还有，不是他身手厉害，是我酒醉无力，他趁人之危！不要让我再见到他，否则一定打他猪血淋头！” joe笑喷了，无语的说：“茱莉，是狗血淋头！不是猪血！或者说打他满地找牙。拜托你不懂中文成语，就说你的英文吧。哈哈哈！” 茱莉生长于英式家庭，自小上的英文学校，中文不是很好。直到回香江当警察，才恶补很多中文传统知识。现在闹了个笑话，她也不介意，让朋友笑个够。 两人走在众坊街上，正要穿过马路，忽然，从不远处隐约传来一阵阵的歌声。joe好奇的停下来倾听，“茱莉，这歌似乎不错哦，好像从前面小广场传出来的。” 茱莉没兴趣理会，继续向前走。joe只好快步追上，紧紧拽住她的手臂，“走嘛，我们去看看，别想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做人呢，最重要开心！” joe死拖烂拽把懒洋洋的茱莉拖进广场，看到西北角那里有个歌手在台上唱歌，底下大半个广场都站满了观众。“哇！真热闹！是有人开演唱会吗？” joe死拖烂拽把懒洋洋的茱莉拖进广场，看到西北角那里有个歌手在台上唱歌，底下大半个广场都站满了观众。“哇！真热闹！是有人开演唱会吗？” “什么演唱会，我听辖区的同事说，这个天后庙广场，经常有一班老戏迷或者业余乐队在这里摆个摊自娱自乐，顺便赚点游客的钱。” “茱莉别这样嘛，你没心情，可也不要贬低别人啊！这旋律听着不错，走，我们去前排。” “人太多，进不去！”茱莉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皱皱眉。 joe拉着茱莉好奇的左看右看，见前面层层叠叠的人群，确实进不去。她回头对茱莉眨眨眼睛，笑道：“看本小姐的！” 她拍拍前面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展颜一笑：“帅哥，能帮我们订个前排的位置吗？”说完，双指夹了一张百元大钞递到男人面前。 那男人被这个身材火辣的娇娃电晕了，加上金钱的诱惑，他立马拼着众人臭骂，一路开山劈水，赴汤蹈火的为美女趟开了一条通往前排的绿色通道。 joe得意的笑了，茱莉啐了她一口，小声骂道：“你呀，真混账，我们是警察呢！” 她们跟随壮汉一路到达前排的时候，成为梁唱已经唱到了后半段。 一直焦虑的站在外围，无法挤进前排的吴君如、曾华倩四个，看见刚来的两个年轻女人，用钱开路，吴君如大喜，和曾华倩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同时大喊一声，“姐妹们，上！” 很快的，吴君如她们搭上便车，终于跟着来到了前几排。 一曲终了，歌迷们终于从歌曲营造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无论新老听众，都为歌手热烈鼓起掌来。有了伴唱带的音乐，效果果然很不一样。 茱莉之前只是在远处隐约听到几句歌词，觉得旋律不错，这时来到前面，歌词听得很清楚，听了一会，才发现这歌手的确水平不错，歌曲也很好听。 觉得自己刚刚的确有些偏见，她自小就念全封闭英文学校，中文水平很一般。平常听的也几乎是英文歌，粤语歌都听得少，更不要说国语歌了！ “joe，你怎么了？”茱莉耳边听着那些小女生的欢呼鼓掌，转头发现，joe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台上的歌手，眼睛里似乎有泪光。 joe闻言，抹去眼睛里的雾水，抽了抽鼻子，对茱莉强笑道：“没什么，刚刚有风沙。”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的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 “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茱莉看了好朋友一眼，也站立一旁，静静无言。这几句歌词，的确带着伤感，沁入人心，哎，joe还是忘不了她那个中学初恋情人。 …… 观众山呼海啸一样的齐声欢呼声，传到外面正在庙街逛街的行人耳中，新涌进来的观众，几乎把整个广场都占据了，其他摊位前些天不是没抗议过，不过成伟梁的歌迷人多势众，那些摊主只好退避，等成伟梁唱完走入之后，再进来摆摊。 现场恍若演唱会一样气氛狂热，陈淑兰站在高处，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歌迷太癫狂了吧，刚才那首小清新的平静，接下来的这首旋律特别动感的，简直嗨爆全场！比起前面的小资情调歌曲，这首劲歌显然更能激起男人的肾上腺素！全场观众跟着音乐节拍，身体疯狂摇舞！ “阿辉，刚刚那首都完整的拍下来了吗？”太热情了！大歌星的演唱会也不过如此吧？陈淑兰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问旁边正扛着摄像机的同事阿辉。 “淑兰姐，你放心！一直录着呢。”摄像师阿辉回答道。 采访完一个社会新闻，回电视台途中，陈淑兰突然接到上司的指派，让他们去庙街那边看看是否有价值的新闻，说是有线报称，那里最近出了个厉害的歌手。陈淑兰和阿辉在路上死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点，到达这里时，整个广场已经人山人海，歌手已经开始演唱。 一首，让陈淑兰大吃一惊，她隐约记起，前几天无意中听电台节目时，她听一个节目女听众电话里哼过几句，那首歌还让香江电台出丑了一番，作为笑料后来在传媒界流传过一阵子。难道这位歌手，就是原唱者？陈淑兰暗暗庆幸自己来对了，她赶紧让摄像师现场拍摄，可惜只能录到这首歌的一半。 等到第二首歌时，陈淑兰简直惊掉下巴，能创作出这两首歌，又能唱得这么好的歌手，会籍籍无名？沦落到庙街来卖唱？她不知道香江音乐界现在这么人才济济了吗？她一个外行，都能看出这两首歌的不凡，何况那些唱片公司的专业人士。 陈淑兰和同事阿辉都是大学毕业没多久，加入丽的电视新闻部，不久就遇上了电视台大地震，82年远东集团邱得根入主丽的电视，并将它改名亚洲电视。很长一段时间电视台内部非常混乱，电视台职员和签约艺人人心惶惶，不时听说某某离职了，某某跳槽到隔壁无线台了。 陈淑兰他们这些新人刚工作没多久，没资本像别人一样跳槽，唯有拼命工作应对外面的纷纷扰扰。傍晚时分她和搭档阿辉刚去做完一份关于香江寮屋区居民生存状态的调查采访，最近因为木屋区发生火灾，几十万寮屋区居民搬迁安置的问题再一次成为香江全社会讨论的热点。六点多采访完刚想回台里，就接到一个上级的电话，说有线人报告，最近庙街广场那边有个神秘歌手在演唱一些从没听过的新歌，场面还十分火爆。上司让他们顺道去那里看看怎么回事？真有价值的话，就拍一些照片和稍稍采访一下歌手。 陈淑兰心里吐槽一下这个越级指挥她的另一新闻组的组长，她是跑社会新闻的好不好？这种狗屁的娱乐小新闻，她向来是不屑的。 陈淑兰吐槽归吐槽，去还是得去。不过庙街那边不时有个把小歌手去表演，赚点生活费，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值得出动他们电视台记者吗？真有水平的话，香江大把歌舞厅、酒吧酒廊可以去，大把唱片公司可以去，用得着跑到庙街这种露天的地方表演？她已经做好白跑一趟的准备。 她和阿辉刚走入广场，就听见如雷的掌声，她被这个场面吓了一跳。 陈淑兰看着面前人挤人的场面，暗暗咂舌，承认自己先前的确低估了情况。她赶紧让阿辉架起摄像机开始拍摄。 首先开始的两首歌，以及接下来歌手唱的一系列歌曲，让陈淑兰目不暇接，用事实向她证明，她这一社会新闻组菜鸟新人，捞到了一个天大的娱乐界新闻！ “请听第三首歌——。”成伟梁对台下说道。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 请听第四首歌——。 …… 请听第五首歌——。 多首动听的流行乐曲，彻底点燃了场上的激情！场上听众听得如痴如醉，情绪随着不同风格的歌曲，起起落落。 听众以中学生和职场年轻人居多，他们最不缺的就是汗水和热情。他们喜欢追求潮流和新鲜事物，可是他们经济条件又不宽裕，歌舞厅、高级酒吧、歌星演唱会都不是他们能经常消费的。现在有这么一个免费的娱乐场所，有一个与他们年龄相近的歌手，能唱出他们觉得不输于其他歌星的潮流歌曲，这还是庙街这里独有的流行歌曲，别的地方有钱你也听不到！他们怎么能不为之骄傲、与有荣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