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高起的潮落幕
“陈导你早！”“建叔，这个我帮你抬吧。★” 曾画倩来到片场后，一路春风和煦的与剧组的人打招呼。本来大家见她昨天离开时很郁闷的样子，还以为曾画倩今天要蔫了，不曾想这个小女孩还挺乐观，这么快从昨天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曾画倩，早啊！这么愉悦的心情，希望你今天一整天都能保持住。”成伟梁笑着走进这块忙碌的片场，朝曾画倩挥挥手，话里若有所指。 曾画倩紧抿双唇，在成伟梁面前扬扬小拳头，像是示威又像是给自己打气，“成导演，我就算受到打击，也会保持心境愉快，不会轻易屈服的！我今天会让你减少ng次数！” 成伟梁嘴角微翘，饶有兴致的点点头，眼神似乎在告诉曾画倩：我等着你的表现。 “各位，先停下手中的工作，开拍前先听我将几句。”成伟梁和梅小清交换个眼神后，拍拍双掌，示意大家全都看过来。 正在做拍戏前各项准备的场务、导演助理，摄像师和灯光师们，纷纷把目光望向成伟梁。 “各位员工与演员们，昨天的戏拍得非常好，我在此先表示一下感谢！”成伟梁带着笑意向剧组广大人员拱拱手。 在底下人笑颜逐开时，他接下来脸色却变得肃然，“不过，昨天只是个开胃菜！我告诉大家，今天，才是大场面、有难度的重头戏！我希望大家继续保持昨天的旺盛斗志，每个人都提起十分的精神认真工作，服从上级指挥，把今天几场重要的戏拍好！” 其他人听到昨天那场借来这么多俩豪车来拍戏的大排场，这都只算小菜一碟而已，不由得低声嗡嗡议论。 真正知道今天具体拍摄计划的一些人，则是心有戚戚焉。成伟梁没有说错，今天的几场戏，的确是整个第一集场面最大、最考演员演技的重头戏，恐怕很不好拍。 偏偏这位成导演，对演员的演技挥要求比较高，拍一场学生围堵学生、审判学生的戏，竟然要动用上百个临时演员来充排场，拍了这么多年戏，除了古装剧，时装剧哪位香江导演需要这么大排场来拍？ 大排场的戏，这笔钱花的剧组财务人员一阵rou疼啊，光是请上百个学生来做临时演员，每人5o元，一天就要花5ooo元，花掉了一大笔经费。 财务有些心疼，不过那些年轻的摄影师和助理导演们，心里更多的是兴奋。以电影导演为目标的人，哪个不想拍一些大场面的戏啊？只是一直以来，电视台都是奉行节约的原则，拍电视剧场面能省则省，古装剧万人战争场面都只是拉个百来号人充充数，更别说时装剧了！ 外行人来拍戏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成伟梁这个败家子拍戏肯下血本啊，不像电视台扣扣索索，这限制那限制的！至于拍出来的戏，能不能收回成本，则不是他们这些中层人员所关心的。这样一来，他们倒有些喜欢成伟梁了！ 只不过，万事都有矛盾的一面。有人喜欢，就会有人不喜欢。 陈副导演作为剧组高层，地位仅次于成伟梁和梅小清，他也是要为本剧成败负责的人之一，在昨晚成伟梁提出第二天的拍摄计划要用到这么多的临时演员时，他激烈反对！ 他认为没有必要拍这么大的场面，这不符合亚视拍电视剧向来的惯例。成伟梁一个新人不懂得控制拍摄成本，这样干，拍到最后预算一定支！他还委婉的建议成伟梁今后别像第一天那样，喊“咔！”喊上瘾，他这样“玩”，真的很浪费钱。 陈副导演脸色阴沉的看着上面的成伟梁，他昨晚两个很好的建议都被成伟梁软软的顶了回来。梅导演也不肯站在自己这边，真的任由这个外行人随便糟蹋亚视的钱！ “静一静！总之大家辛苦几天，拍完第一集的戏份后，我个人，请全剧组到星级酒店大吃一顿！”成伟梁压压手，让底下人稍安勿躁。紧接着宣布了一个让广大演职人员大为兴奋的好消息。 “喔喔！成导演万岁！”大伙从来只听说杀青宴，现在这位导演拍好第一集就会请他们去大酒店海吃一顿，对苦哈哈的底层职员而言，那真是最好不过了！一些原本妒忌成伟梁这个大6仔好运气的香江草根们，甚至有人喊出“成导演万岁！”的掐媚口号。 “好了，都各自归位吧。”成伟梁挥手让他们散开。 …… …… 这场戏，包含了一连串的镜头，每个镜头里的演员，今天几乎都被成伟梁骂遍了！ng次数之多，远昨天的戏。就连尹天兆演个被主角打的小龙套角色，这个镜头都反复拍了三次，别说其他主演了！ 成伟梁的怒吼，让年轻的演员们，真切领会了成伟梁早上所说的“昨天只是开胃菜，今天才是真格的！”年轻演员们一场戏下来被成伟梁折腾得不轻！ “不错不错！这个，还有这个，这几个镜头，你拍得真不错！尤其楼梯间围堵倒霉蛋的戏，从上往下拍，画面相当有视觉冲击力！很有电影的感觉啊！”梅小清察看摄像机里成伟梁亲自cao刀拍摄的几场戏的回放，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叹。 对成伟梁先前称自己要亲自担任摄像师的事，梅小清总算完全放心了。成伟梁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她此刻有一种迫不及待，很想看看第一集的戏拍完，剪辑出来，再配音、配乐之后，成品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惊喜效果？ …… “混蛋！骂人那么难听！”曾画倩跑到远处，恨恨的捶打着白色的墙壁。尽管大家都挨了骂，可是又只有她被ng了很多次。 李赛枫只ng了2次！自己呢，一个表情甚至ng次数刷新到了7次！昨晚那么努力练习的表情，今天全被成伟梁否了！ “小倩，你在这里啊。怎么啦？在生闷气？”李赛枫笑着问。她和苑琼单走出礼堂，现曾画倩正一脸郁闷的拍打着墙壁。 苑琼单走过来，拍拍曾画倩的肩膀，安慰道：“小倩，还在想刚才拍戏的事吗？别太放在心上了，当演员哪有不被导演骂的，听听就习惯了。前辈们都是这么教我们的！” 李赛枫倚在墙壁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曾画倩，“小倩，认真你就输了！哦，这句话还是我听成导演说的。赶快收拾好心情，马上又要轮到我跟你的对手戏了！我们大家都加油吧。走了，丹丹！” 看着走远的李赛枫，曾画倩咬了咬下唇，不认真更加输！ …… 很快，剧组移师到了学校的食堂餐厅，这里将会拍摄两场重头戏。 女主角杉菜为了维护新认识的朋友李婴得罪了道明寺，以及杉菜得罪F4后被同学各种恶整，几天后在餐厅遭遇道明寺又被他践踏她母亲半夜为她准备的饭菜，杉菜终于忍无可忍，向道明寺反过来出宣战公告的戏份。 餐厅里的戏，将是男女主角的第一次激烈对碰。两场戏矛盾冲突都十分激烈，非常具有看点。是第一集的戏份里，最精华所在。对演员，尤其是女主角曾画倩的表演要求特别高。成伟梁与曾画倩真正的对手戏，也是从这两场戏开始。 成伟梁与曾画倩过一会要演对手戏，消息很快全剧组的人都知道了。不少好事者，都在猜想，“成导演一个半路出家的家伙，昨天几乎把人家训练班出身的专业演员给骂翻了，现在轮到他与女主角演重头的对手戏，我们倒看看他自己演得怎么样？” “扑街仔！干涉人家灯爷的工作，又撤掉摄像师、亲自掌机，又骂遍所有演员，以为自己全能啊？好像什么都懂似的！我要看看他自己有几斤几两？”有不服者暗暗盯着成伟梁。 “小导演与女主角的对手戏，嘻嘻，听说这里好多人想看好戏呢！”两个在餐厅里布置现场的美工，一边工作，一边窃窃私语。 “那些人真无聊，说别人是外行人，结果人家会摆弄灯光，会玩摄像机，还能把那些科班演员演技批得一文不值，整个剧组的生杀大权都在人家手上，那些人啊，不就是心里不平衡吗？说人家外行，我看他们这些自诩内行的，还没人家懂得多！”另一个美工很不屑那些没本事，又喜欢背后说人闲话的无聊人。 “小燕，你打击面太大了啊！小导演到底行不行，我们没权评判。不过呢，我跟你说个内部消息，听说，一周内导演必须把第一集拍出来，包括后期剪辑、配乐、字幕等等，制作成完整电视剧后提交给亚视高层审核。如果被台里认为拍得太差的话，他导演的位子恐怕就保不住了！所以说，你先别下定论。”第一个美工得意的抛出一个从亲戚那里无意中听到的内幕。 李赛枫背对着这两个美工，她装着喝水，一边侧耳仔细听。 “原来有这回事，一周内就要定生死！难怪他没有把全部校园的戏份集中拍完，难怪明天就要离开港大，去拍外景戏。”李赛枫也不知道这条消息对自己是好是坏。 学校餐厅根据剧本，美工组稍稍做了一些改动，很快布好了景。 “所有临时演员就位！李赛枫，曾画倩准备！”陈副导演大声喊所有扮演就餐学生的龙套们赶紧坐到餐厅预定的位置上。 曾画倩已经坐到餐厅里了，李赛枫则在餐厅门口等候着，她演的角色李婴，必须等开机后才能装着偶遇女主角杉菜，跑到杉菜座位上和她相谈甚欢。之后才生李婴无意中冲撞了道明寺，杉菜为李婴出头，得罪道明寺的事。 李赛枫站在门口，等得无聊。她忽然往那边望了一眼，被一帮人簇拥在中间的成伟梁，正藏在摄像机后面，不断调整着镜头对准曾画倩那边，显然是为马上开拍的戏做最后调试。 全部人注意力都在曾画倩那边，等得无聊的李赛枫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如果不是成伟梁选了个外来人做女一号，那个所有人瞩目的位置应该是她来坐！ “我一会是要泼他一身的饭菜，弄脏他的衣服吧？以后还有一场戏是叫手下把他打得半死吧？啊，原来我在戏中可以欺负他一下！”这样意yin了一会后，李赛枫心里对于年龄相近，却能掌握着他们这帮人命运，平时总是老神在在、无比臭屁的成导演，心理上终于有一些虚幻的优越感了。 “各组准备！”副导演大声喊道。 “摄影组ok！” “灯光组ok！” “录音组ok！” “第十一场第1镜第1次！”场记拿着场记板大声喊。 “艾克什！”成伟梁从容的对着喇叭喊开始。 李赛枫瞟一眼餐厅里的曾画倩，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李赛枫，加油！让导演知道，谁才是演技最好的女演员？” 李赛枫扮演着转学生李婴，进入餐厅后，眼睛左右顾盼，寻找合适的座位。这时正用餐的杉菜现了李婴，高兴的挥手招呼她过来坐下。 李婴小白兔一样小心的躲开中途想拉她入座的陌生男生的手，一路来到杉菜对面坐下。 “李赛枫不错！把李婴这个初到贵地，对陌生人有抵触情绪，性格柔弱的转学生给演得活灵活现！”成伟梁看着摄像机镜头的影像，忍不住心里暗赞一声。李赛枫不愧是中学时代就被导演掘出来拍戏，后来又成为电影界红人的明日之星！她现在的演技也比曾画倩这个菜鸟强多了！可惜她跟自己配合不好，演不了女主角。 “咔！”到了曾画倩表演的部分，成伟梁皱皱眉头，拿起了喇叭喊停。曾画倩怎么回事？根本没进入演员状态似的，应该表演出杉菜对柔弱的转学生的一种亲近、喜爱、爱护之情，可曾画倩刚刚的表演，表情太僵硬，实在有失平时的水准！ “曾画倩，好好想想，在压抑的环境，突然遇到一个谈得来的老友，你应该是什么心情？你刚刚的表情太僵硬了！”成伟梁解析道。 “从刚刚停的地方开始，再来一次！” 如果成伟梁被赶走，他一定受不了吧？他为这部戏写歌，设计服装，听曾画倩说大热天里跑了很多家公司才拉到赞助，他为这部戏付出这么多，被亚视夺走导演权，他一定会难过得要死吧？ 李赛枫看着那边，若有所思。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