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 历史的一刻
9月22日上午，晴天碧空如洗。 成伟梁到达港大薄扶林校区时，剧组先行出发的其他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搬道具的搬道具，摆香案的摆香案，做指挥的做指挥。一切井然有序进行中，不愧是拍戏经验丰富的老团队。如果不是跟电视台合作，就算成伟梁有钱，由自己到外面寻找各种人才来组建全新的剧组的话，恐怕光是协调剧组人员去办事，他就得费上好大功夫！ 成伟梁一来到现场，就被请到了副校长办公室，聊东聊西磕了半小时茶。港大可是全香江的最高学府，要借用人家的场地拍摄十天半月，还得多亏亚视的一点面子，当然成伟梁也答应聘请港大学生做临时演员，给足薪水，就当提供港大学生课外活动以及勤工俭学的机会。 回到现场，成伟梁发现拜神仪式的香案、烤乳猪、果品等等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吉时到来。教室那边，灯光设备、摄影设备在紧张调测摆布；美工在指挥杂工们搬搬抬抬，布设场景；发型师、化妆师在化妆间内为今天登场的演员们化妆的化妆，补妆的补妆；今天就有戏份的演员们，则拿着自己的那部分台词本，口中喃喃自语，像在背台词，又像在揣摩角色。 往日安静的校园，随着开机吉时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涌到这片空地上。一辆辆小车开进港大校园，一波波的记者陆续到达开机拜神仪式现场。 “成先生，恭喜恭喜！开机大吉！”一个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在身后几人的簇拥下来到现场。穿过忙碌的人群，看到成伟梁后，大步走来向成伟梁道贺。 成伟梁正和徐晓明他们说第一场戏的拍摄问题，闻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联业制衣的总经理李乃熺，成伟梁微笑着迎上去，说道：“李总，同喜同喜！欢迎光临我们的开机仪式。” “梁哥！真是恭喜你，终于要正式开机了！”成伟梁的好兄弟罗广辉跟在李乃熺身后，也兴奋的上前裂开嘴对成伟梁说恭喜。他前几天穿上正式西装，跟着成伟梁跑了几天赞助，开了一些见识。三天前被成伟梁派去联业制衣公司实习，兼做中间联络员。 这时司仪报称吉时到，成伟梁微笑着向他点点头，转身走向供奉着烤乳猪的拜神香案。 …… “吉时到，上香！”现场司仪高声唱道。 司仪唱声后，先前闹哄哄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在现场二百多号人的目光注视下，成伟梁立在香案前，手捏三支小儿手臂粗的香烛，心神一时有些激荡。 “终于要开始！几个月的所有努力只为这一刻！上天把我带到了这一世，愿你保佑我！”成伟梁心中默念道。 睁开眼睛，成伟梁侧头向左边的徐晓明、梅小清望去，见他们微笑点头，他又望向右侧的演员和赞助商代表们，成伟梁在人群中看见了握着小拳头，紧张又兴奋的曾画倩，笑得合不拢嘴的罗广辉，成伟梁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转头大步走向前面的香案，把大香插进香炉里。 “开机！”司仪继续唱道。 成伟梁把盖住摄像机上的红绸布“刷”的一下揭开，露出了黑漆晶亮的摄像机身。 “啪啪啪”众人看到拜神仪式如期顺利进行，全都热烈鼓起掌来。 众演员也齐齐上前上完香后，全剧组人员排在一起，让各家记者们拍照。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工作人员把肥硕香喷的烤乳猪切片，分发给在场所有的人。徐晓明作为制片人，把准备好的大红包一一分发到记者们手上，跟他们说些吉利话，以期记者们在报纸上为剧组说说好话，宣传宣传。这些都是每个剧组一惯以来的潜规则。 成伟梁、梅小清以及主演们接受了记者们的几个简短采访后，工作人员开始清场，把一众看热闹、不相干的人请出片场。今天的第一场戏马上就要开拍了。 …… “是这样吗？不是啊？那……那这个姿势呢？记者靓仔，帮我多拍几张靓一点的照片啊！”关之林抓住一个明报周刊男记者采访了几句之后，就让记者给她拍几张靓照，暗示记者帮她把照片和今天的新闻稿一起登报。 关之林在剧中的戏份不多，今天并没有她的戏，不过她还是穿上平时最漂亮的衣服，一大早梳妆打扮漂亮，积极的参加开机仪式。一切都是为了在娱乐记者面前多亮亮相，好让更多的人注意到她关之林。多上上报，打开名气后，接电影的片酬都可以增加一点。 她平时生活奢侈，花销大，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这些通通都要很多很多的钱。跟那个贱男人离婚后，息影在家近一年的她，一时间也接不到电影通告，眼看着荷包一天天瘪下去，她不得不重新回到电视台拍剧。 原以为凭她关之林的美貌，可以争取一下那部时装剧的女主角，哪想到那个大陆来的破导演，居然一点都不买她的帐，连试镜的机会也不给！要不是缺钱，她才不接这个什么校园剧的一个小配角，什么女神？屁！戏份少得可怜！片酬就三千块，这点钱还不够她买条裙子！ 关之林在记者的要求下，摆了几个自觉很勾人，很有风情的姿势让记者拍摄。听到工作人员要清场了，她赶紧让记者抓紧时间再拍几张，“小明哥，看你这么靓仔，有空我们出来喝喝茶啊。记得把我照片登上去哦，记得哦！拜拜！”临走前，关之林给了那个面相有点嫩的男记者一个飞吻。 “呸！当你大明星呢，还登你照片到正文上？那主编还不开了我啊！”明报周刊入职才一年，经验却很丰富的小记者周明转身吐槽道。 “要是再让我往上摸一摸，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周明把手伸到鼻子前深深闻了一口，这只手刚才悄悄摸了一把小明星关之林的玉腿，手上似乎还残留着美女的体香，真是让他熏熏然陶醉。 “小明星想要出名，那还装什么清高？摸摸腿都不让，还想让我登你正面照片，呸！想得美！”周明狠狠的呸了一口。 “梅监制，你叫我？”关之林在清场的催促中，快步小跑到向她招手的梅小清面前。 梅小清刚才看见关之林跟一个记者黏黏糊糊的不肯立刻回来，这时候稍稍板着脸盯了关之林一眼，拍拍手让演员们都看过来，说道：“这部戏拍摄期间，谁也不准和记者接触，也不准私自向外界透露拍摄的情况，这条戒律，大家务必要记住！” 说完，她环视周围的一干男女演员，见大家都有认真听，这才挥挥手，“记住就行！都散了吧，今天有戏的，各自作准备。” “呸风，sao的狐狸精！”在关之林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弋多姿的从身边经过时，麦翠闲声音不大不小的讽刺了一句。 “小翠！”跟麦翠闲关系不错，同一个毕业班出来的苑琼单拉拉同伴的衣角，小声劝道。 关之林眉头微蹙，立定在那里正想发作，忽然想起什么，嗤笑了一声又甩甩头发，挺起高耸的****，重新迈步。 麦翠闲见她笑得怪，开口斥道：“你个sao狐狸笑什么？难道跟男记者调调情、摸摸腿，你就有资格上报纸头版头条了吗？” “你！”刚才的一幕被她看到了？关之林心中被刺了一下，噎得一时反驳不了对方。 周围几个还没散开的年轻男女演员们，听闻剧组著名的小辣椒似乎话里有话，这时也停下来观望一下情况。 苑琼单见好姐妹越说越露骨，着急的劝道：“小翠，别吵架了，让导演、梅监制他们知道了不太好，我们还是快过去吧？” “怕什么，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她风sao的让一个男记者摸她的大腿的，她既然做得出，就别怕人说啊！”麦翠闲从面试那天起，就一直看不惯这个喜欢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的女人了，讽刺起来一点面子都不留。 “臭丫头乱嚼舌根，小心我告你诽谤！哼！”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关之林恼羞的瞪她一眼后，甩袖大步离开。 …… 此时剧组已经全部转移到今天第一场戏的拍摄地——具有欧式古典建筑风格的港大本部大楼，文学院的一间课室内。 这里将要拍摄第一集开头的第一幕戏，女主角杉菜和同学们坐在教室里，在杉菜的旁白中，介绍这所私立贵族中学的各种牛逼之处，班上同学各种戴名表、钻戒、项链等等炫富行为，以及杉菜的被孤立的无奈处境。 “出场的临时演员和那些道具，都妥当了吧？”成伟梁手拿导演本，坐在导演专用的大椅上，侧头问一旁的导演助理富松年。 富松年看了一下工作本，说道：“港大学生已经换上我们的校服正在排练；训练班的学生吴毅江、黄秋笙、骆达桦等，台里安排他们来临时客串，已经等在外面；杉菜和焦丽丽、冯美津正在化妆，马上就好。” 又翻了本子的一页，继续说道：“香奈儿包包，卡地亚、欧米伽名表，名爵，路易威登的等奢侈品牌，各大公司已经派代表将东西送来，正由他们自己人看着，拍完就要马上回收。” “还有，保时捷、宾利、劳斯莱斯等名车，以及宝马公司，都把我们要的车子开来了。至于法拉利和路虎，我再去催一催。这场名车开进校园的戏，汽车公司代表建议我们尽快开拍，他们要尽快把车子开回公司。”富松年合上工作本，恭谨的站立在一旁。 成伟梁听完报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导演本，“如果那两家下午一点钟之前车子还没到的话，就取消他们吧。让宝马公司再开两个车型过来补上。那场名车的戏，重点镜头是宝马汽车，其他车子只是一掠而过，少一两个牌子没关系。” 法拉利和路虎，成伟梁当初跟他们谈判时，就比较难说话。他们不想给赞助费，只想借车子，就想要成伟梁给他们品牌几个特写镜头！哪有这种便宜事？真这样的话，把全力赞助的宝马汽车置于何地？ 半个小时后。一位何姓的第二导演助理来通知成伟梁，美工组人员已经布好景，灯光、摄像机设备，还有各组人员也已全部就绪，在等成伟梁发号施令。 成伟梁点点头，拿起导演喇叭，走到隔壁的教室。 教室内坐了二三十个学生，大部分是港大艺术系或话剧团等课外兴趣小组的成员，他们之前在副导演的指挥下，排演过几次。他们这时候或站在和同学聊天，或坐在座位上翻翻书本，只要表现出平常上课前的情形就行，基本是本色出演，难度不大。 梅小清站在一堆灯光设备中，和旁边的摄像师一边比划，一边不时的吩咐助理富松年记录一些东西。她看见成伟梁进来了，终止了交谈，迎上去对成伟梁说道：“伟梁，片场已经布置好，你看看还差什么？没问题，我们就要开机了。” 梅小清也监制过几部电视剧，经验丰富，整个剧组员工都是她的熟人，成伟梁相信她的调度工作不会有什么问题。成伟梁环视了一周整个教室，还有摄像机的机位，跑龙套的学生和剧组的各工作人员，都在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号令，成伟梁笑着点点头，“小青姐，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其他演员现在埋位。”梅小清拍拍双掌，示意女主角杉菜，焦丽丽、冯美津，以及刚刚戴上欧米伽、劳力士手表等各种奢侈品牌的亚视龙套演员，进入预先为他们设计好角度，方便拍摄取位的座位上。 扮演者曾画倩、苑琼单、蔡倩儿，还有其他亚视龙套演员分别入座，做出之前排演时副导演交代他们的动作、神态。 “各组准备！”副导演大声喊。 “灯光组OK！” “摄影组OK！” “录音组OK！” 一个场记拿出写好场次的场记板，伸到摄像机镜头前，大喊一声：“第一场第1镜第1次。” 成伟梁对着导筒，下命令道：“哎克什！” “啪！”场记立刻啪一声用力合上场记板。 摄像机开镜，对着演员开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