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好奇心

    五天之后，花城，白骨山方向。

    笑二骑着马，马快行。

    路上，一个人拿着剑站在路中间，旁边有一匹马。

    马停。

    笑二看着这个人说道：“我在鳄鱼肚子里的时候，闪现过一些情景画面，有这次这个。”

    这个人说道：“这么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笑二说道：“不知道是不是现在。”

    这个人好像是要跪，笑二说道：“等等。”

    这个人看着笑二，笑二说道：“理由。”

    这个人说道：“我想学你的功夫，很漂亮的那种。”

    笑二说道：“舞杀。”

    这个人点点头说道：“朱同是绝主，万悟侯是副绝主，万悟侯告诉我在这里能等到你。他让我告诉你，白骨山的传说，无敌遇到你已是虚幻，神算遇到你是天意的终结，至于长生，活的时间长了会痛苦。虽然如此，他说还是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不是和传说一样，只是想知道。”

    笑二说道：“你学会了舞杀做什么？”

    这个人说道：“还不清楚，总要找点事做。”

    笑二说道：“舞杀不是功夫，是一种心态，姿态。无奈，愤怒，喜怒哀乐愁，七情六欲之后……淡然无谓。”

    这个人说道：“怎么做到你说的淡然无谓？”

    笑二说道：“无数次矛盾纠结的选择，生死抉择。最重要的，多来几回死里逃生，心死却不甘……心中有情，为了情，亲情友情爱情。”

    这个人说道：“好像很难。”

    笑二说道：“舞杀，和神算之力差不多。不是学，是爱恨中历练生死后的……淡然无谓。”

    这个人说道：“我明白……其实，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

    笑二说道：“看厌然后想逃离熟悉换个陌生，你想要一种自由，狂妄的自由。”

    这个人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笑二说道：“舞杀还要学？”

    这个人说道：“一定要学，学会。”

    笑二说道：“不必拜师磕头，叫我老板，我去哪里你跟着去哪里，直到你死或者学会舞杀。”

    这个人说道：“那样的生活，一定很充实。”

    笑二说道：“也很刺激，要命的刺激。上马。”

    这个人跪下看着笑二说道：“朱昌拜见师父。”

    笑二跳下马，朱昌磕了三个头。

    笑二扶起朱昌说道：“拜了师你也叫老板。”

    朱昌说道：“这是师命。老板。”

    笑二说道：“上马。”

    笑二上马，朱昌上马。

    笑二看着朱昌说道：“白骨山……找入口。”

    朱昌说道：“老板，万悟侯让我给你强调一下。他说，当你知道天意的时候，不要说出去，说出去就是泄露天机。不要想怎么应对，想了，就不能自然面对就会有变。当事情出现先兆的那一刻，跟着你的心做，那么，天意在你手中，那一刻，那段天意就会终结。他说他输给的不是你，是他之前太自信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才是神算最强之力。他只是想到，你已经做到了。”

    笑二点了点头说道：“最强之力……即使心中一动也不能算，心中一动是洞晓天机，算是天机泄露，算出来说了是泄露天机，想出应对之策是和天斗。最强之力应该是，没有心中一动，没有洞晓天机，不去算，却知道会发生的事……只有用死亡才能算出。”

    朱昌看着笑二说道：“这是神算之力的一种更高的境界吗？”

    笑二看着朱昌说道：“玩命的境界。”

    朱昌说道：“用死亡才能算出？我听说过，达到一种和死亡一样的状态，功夫可以达到无敌。”

    笑二说道：“就是死亡。只要能活过来，加上先天有的哪个方面的力，哪个方面就会最强。”

    朱昌说道：“活过来的，我现在只知道你。功夫和神算，你都有。”

    笑二说道：“神算不是每次都会有，功夫……你想学的是……死亡？”

    朱昌说道：“等我活的淡然无谓的时候，在考虑……我怕醒不过来。你是怎么做到淡然无谓的？”

    笑二说道：“名利，财富荣耀，自尊面子，生死，历练这些之后……就差不多了。”

    朱昌说道：“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笑二看着朱昌说道：“还活着。你好像对这些本就……无意。”

    朱昌说道：“无意这些，是有比这些更重的心。”

    笑二说道：“你要我问……你才说吗？”

    朱昌笑了笑说道：“你是师父，朱昌不敢。只是，你不问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

    笑二说道：“边走边说。”

    马慢慢走着。

    朱昌想了三四分钟开口说道：“舞杀的步法和我的身法有些相似，不是你的出自我的就是我的出自你的。你比我快太多。”

    朱昌看着笑二，笑二点了点头说道：“舞杀的脚步……是我把鬼魅手法变换成脚法。”

    朱昌说道：“我的祖先寻找水域异族，我的身法来自哪里，你要去哪里找你的朋友。”

    笑二说道：“你一直想去？”

    朱昌说道：“咬人的时候，没有意识。”

    笑二看着朱昌说道：“你也咬人？”

    朱昌撩起他的袖子说道：“我咬了我最爱的人，我抱着她看着她慢慢死去……之后我只咬我自己。那种感觉，不是痛苦所能形容。”

    笑二看了看朱昌的胳膊，伤痕累累。

    朱昌看着他的胳膊继续说道：“没有征兆，时间不定，没有外在因素……”

    朱昌放下袖子看着笑二继续说道：“假如是病或者是毒，我不想治好，我只是好奇，所以一直都想去找水域异族。”

    笑二说道：“世间事，基本都是因为好奇才发生的，你好重的好奇心。好奇心，也是人活着不没意思的原因。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去，然后心死……你是好奇想知道咬人的原因。”

    朱昌说道：“我输给了你，输的心服口服，我是真的想跟着你学功夫。”

    笑二说道：“用无敌的寂寞孤独体会活着的感觉。”

    朱昌说道：“水域异族一定很可怕，我们能活着找到哪里，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笑二说道：“这些都是你想学舞杀的原因？”

    朱昌说道：“还有你说的看厌和逃离。”

    笑二说道：“你没有活着的理由吗？”

    朱昌说道：“以前不知道做什么，什么都不想做。”

    笑二说道：“不是一直想去水域异族吗？”

    朱昌说道：“我怕死，绝生也没人支持。你要去，我有些激动……激动的感觉，真的很好。”

    笑二说道：“你的境界，很高啊。”

    朱昌说道：“我从来没和谁说过这么多话，你是第一个。”

    笑二说道：“你已经孤独到……生病了，心理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