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峰回路转
“他是那个金色面具的神秘人!杀死赵师叔的凶手!” 一直静观其变的端木康,始终盯着路连松,脑海翻腾,搜寻记忆,终于在对方一个极为眼熟的手势后,得出了结论。 为了追查杀死赵旭阳的凶手,他远赴崀牯战场,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赵旭阳的贴身玉佩,然后混入了神秘的风云宗老巢,见到了一个神秘的金色面具人。而此人,端木康可以料定,就是路连松。 “路连松,你可认得此物?” 端木康一步跨出,一拍百宝囊,白茫茫的光芒闪现,从中飞出一块巧夺天工的玉佩来,悬浮在路连松面前。 他不确定路连松是直接杀死赵旭阳的凶手,但肯定与其绝对脱不了干系。而当路连松眼睛微微一缩,又一闪而逝后,他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看看我是谁!” 端木康摇身一变,五官变换,身材收缩,变为鬼灵子的模样道。 一看端木康变换出的面容,这个不甘寂寞的反水高手,老谋测算,装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如果混淆视线,你是大错特错!” 端木康突然的举动,令在场的众多皆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端木康,讲下去!” 端坐在宝座上的慕池白,威严无比,大手一挥,顿时殿下噤若寒蝉,没人敢违抗,仿佛九五之尊一般不容亵渎。 “在成为天月宗弟子前,我随启蒙师尊邱逢春在白羽国修道。有一天,他老人家过世了,于是我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天月宗,投靠师尊的师弟,也就是赵旭阳赵师叔。赵师叔念及旧情,帮我顺利成为天月宗的弟子,对我修道与生活十分关切,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天有不测风云,赵师叔他不幸死在崀牯镇。我同赵师叔的弟子李行,都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于是我只身赶往崀牯镇,调查此事。经过一番周折,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一条重要线索,并按图索骥,潜入了一个叫风云宗的秘密门派。” 全场鸦雀无声,静静听着端木康叙述:“这个风云宗,颇为神秘,名义上由一个叫金轲守的修士担任掌门,但幕后cao纵者却是另有其人,是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当时,弟子修为低微,借机脱身,图谋日后体赵师叔报仇雪恨。今日,在大殿见到路连松,弟子就觉得气息无比熟悉,一番思索观察,终于根据他的行为举止,彻底认定他是杀害赵师叔的凶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言一出,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而一口气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端木康则咬牙切齿,瞅着路连松,竟然把浓烈的杀气展露无遗。 在天月宗商议要事的大殿,露出凌厉的杀气,不亚于在早朝的金銮殿上举着锋利的大刀,属于大不敬的事情。要知道,这种威严肃穆的地方,容不得半点造次,动辄便是杀头之罪,端木康却浑然不计后果。 赵旭阳对他恩情甚重,他素来又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南神域之行得到丰厚的回报,实力大涨,有了底气,要手刃仇人的情绪不再压抑,立即爆发。 “荒谬!荒谬之极!” 路连松不仅没有百口莫辩,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用手一指道:“端木康,我知道你对我要求宗主严惩不贷恨之露骨,但也犯不着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含血喷人吧?不过,你倒也是个天才,如此仓促时间内,竟然杜撰出这么一个精彩纷呈的故事。可惜,是聪明过了头,大凡有点头脑的人,稍一琢磨便会让这个荒诞的笑话漏洞百出!” 路连松不愧是高人一等的修士,各种惊险的场面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处事临危不乱,老谋深算,现在倒打一耙,振振有词。 “贼喊捉贼。可惜,你嫁祸于人的手段太过拙劣,简直是贻笑大方。路副宗主是什么人?他对天月宗可谓忠心耿耿,呕心沥血,其心日月可鉴,又洁身自好,岂能容你一个宵小之徒对他百般污蔑诋毁!” 对端木康怀恨在心的胡青阳气急败坏,暴跳如雷,用大义凛然的口吻说道。 与他一道跳出来替路连松辩护的几个长老,皮口大骂道:“魔道贼子擅于蛊惑人心,如果说我们几位,兴许会有人受你蛊惑,但你把罪恶的矛头指向路副宗主,那是大错特错。我天月宗上上下下,有谁不知道路副宗主宅心仁厚,岂会干出此等恶毒的事情来!” “陷害忠良,为天地所不容!” “路副宗主是何等的德高望重,好个大逆不道的魔道贼子,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含血喷人!老朽今天要亲自监斩,将你碎尸万段,以慰路副宗主之心!” 众口一词,对路连松深信不疑。 “清者自清!诸位长老,路某在此谢过大家对路某的信任!” 路连松得到众人的声援,大有反戈一击的势头:“端木康,你不分场合,栽赃陷害,饶是我有容人之量,但像你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歹人,我丝毫不会心慈手软!” “好了!” 见路连松等人仿佛老虎一样,要吃人,慕池白出言平息,说道:“赵旭阳之事,我有耳闻,宗内也在调查此事。关于凶手之事儿,需用确凿的证据来说明,而不是这般不成体统,吵吵嚷嚷!” “这伙人穷凶极恶,沆瀣一气,要想搬倒路连松,委实不易。” 端木康见识到了这伙人的能耐,见缝插针,落井下石,若非慕池白站在自己一边儿,早被反咬一口了。 又是各执一词,双方局面僵持起来。 这时,由始至终一语不发的林文鼎,摇了摇手中的一把羽扇,露出了神鬼莫测的笑意来。 他用不可察觉的神识传音,与慕池白交流片刻后,又对身旁另外一位自己交情深厚莫长老用神识说了句什么,只见方正脸的莫长老兀自步出了大殿。 “诸位,在下有几句话要说。” 林文鼎也是位智慧深沉的人物,不比慕池白、路连松二人逊色多少。他一边摇动羽扇,一边踏着步子,不紧不慢道:“小徒行事的确莽撞,但心地良善是本人可以打包票的。至于他说路副宗主杀害赵旭阳之事儿,是否子虚乌有,待会儿自然会揭开谜底。” 他语出惊人,现场的诸多长老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林副宗主,你护犊子我可以体量,可要与你的徒弟搭台唱戏,对路某不义,我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小怨妇!” 路连松冷笑道。 “路副总宗主,我林文鼎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岂会做出此等有失身份的事情来。” 林文鼎含笑而答,其表情则深可玩味。 “如此甚好。” 路连松一抖衣袖,垂立在大殿中,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心里却有一丝不安,他也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过了大约半柱香不到的功夫,莫长老与两个押解着一个犯人模样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那囚犯似的男子,带着手铐脚镣,并以铁面具固定牙齿,防止咬舌自尽。他披头散发,精神帷幕不振,似乎仅被一口气吊着,奄奄一息。 此人显然被严刑拷打过,走路都困难,几乎是被拖着在行进。 大殿之中,皆是修为尚可的修士,自然一眼便能分辨束缚男子的手铐脚镣与铁面具是法器级别的刑具,上面灵力流转,而非寻常精铁打造。 看到此人,路连松明显闪烁起了奇异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忽然,林文鼎提高了音量,大有深意地说出上述一番话。他的说,仿佛是说给路连松听的,令路连松神情一动。 峰回路转,随着此人被慢慢带了上来,路连松隐隐嗅到了东窗事发的味道,脸上渐渐不由泛起了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