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回家过年去

    1984年2月2日，就是咱们中国人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了；为了赶在节日前回家，彭禹一家已经准备了好长时间。当然，这里面彭薇是回不去的，她既要管理公司，还要为彭禹看家，故而遗憾地留了下来。不过，她可没少为小妹买东西，不要说那些各式糕点了，就是水果、干果、瓜子糖果和金华火腿什么的，就买了足足有五六大纸箱子；其中，刚刚上市的酒心巧克力，彭薇一下子就买了十斤。至于适合彭芳玩耍的高档玩具，彭薇也是见什么买什么，早已打包好通过铁路运输寄回了正阳老家。

    本来，林出尘说好了要和彭禹一起去正阳的，可是在临行前，她的mama叶蕙芳实在放心不下，再加上她也想去看一看未来亲家居住的地方，因此也决定拉上儿子林志强，与女儿一起去正阳；至于有着林出尘“小尾巴”之称的叶梦楠，那更是甩都甩不掉的，早就和家里打好了招呼。对于叶蕙芳的临时决定，林国忠没有说什么，彭禹的爷爷娘娘和mama也是十分理解的；因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习俗，女方家在女儿结婚前都有到男方家看家的习俗。这一习俗，没有因为南方北方而改变。本来，林出尘的大嫂乔蓉也是心头火热地想跟着大家一块儿走的，可是她有一个正在哺乳的孩子，再加上公公需要照顾，丈夫也将于春节假期回家过年；因而，她只能憾然地打消了念头。

    这一下，回正阳的人多了不少；不算彭家人，光是林家人和叶梦楠，再加上警卫员，就一下子多出来六个。

    和普通人相比，林家和叶家都是实打实的高干家庭，在以往，他们出行一般都是坐飞机的，几乎很少坐火车；这一次，叶蕙芳原本也打算坐飞机，可是正阳不通航，民用机场才刚刚开始兴建，故而只能选择坐火车出行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从全国范围来讲，X省不算是国内发达省份，民用机场只有两三个；作为X省的地级市，正阳市虽然名声不小，但也是能在本省排行第四；无论从经济等哪个方面讲，都落后于省城和副省级城市铁山市。就连排名第三的红枫市，在X省人们的眼中，也比正阳地区强。

    于是乎，元月29日一到，彭家和林家大大小小十来口子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分坐在五辆轿车内，浩浩荡荡地前往北京火车站；由于他们购买的是软卧票，所以，大家是在贵宾室候车的。那个时候，开往祖国西部的列车在春节期间购票十分紧张，很多人等上一晚都有可能买不到合适的车票；当然了，彭家和林家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购票自然轻松异常。所有人的车票都是林国忠的秘书办理的；叶蕙芳随便一句话，部长秘书亲自出马，当天就把事情漂漂亮亮地办好了。

    彭禹他们一共订购了三个软卧，一个是爷爷娘娘、mama和彭禹的未来丈母娘叶蕙芳的，一个是彭禹、林志强、林出尘和叶梦楠的；另一个软卧，居住的是林家随行的两位警卫员。

    挥手和大家告别后，彭薇看着列车渐渐远去，两眼发红和心中发堵地和许康强离开了火车站，继续回公司上班。就在mama他们走的当天，彭薇感觉到自己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面有些孤单，于是就将堂弟三蛋和表侄小兵也叫到了家中；因为她心里清楚，弟弟他们这一次回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是回不来的。到了下午，彭薇还有些不放心，又联系了自己的好姐妹原婉仪，外加许康强，邀请他们和自己住在一起，以便互相照应。

    这一下，家里又重新热闹起来，只要不当班，每天晚上四五个年轻人就会坐在一起，笑语盈盈地说话就餐；人多了，原婉仪又和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故而彭薇一点都显得不孤单，感觉到了年轻人久违的朝气蓬勃的热情和良好的氛围。这里面，要数许康强他们最不安分了；很多晚上吃过晚饭后，他们都会拉上彭薇和原婉仪，不顾夜色清凉和寒风刺骨，坐在楼顶那座花卉凋零的空中小花园内，看着什刹海和四周灯火辉煌的建筑物，肆无忌惮地大声说笑。

    那个时候，北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最高气温，能够达到零下20多度。在这样的严寒中，尽管彭薇和原婉仪穿戴的严严实实，可时间一长，也是冻的浑身发抖；到了后来，原婉仪实在坚持不下去了，鼻子尖发红地瞪着许康强他们骂了一声“简直是一群神经病”，然后拉上彭薇回了房中。

    看着原婉仪她们落荒而逃，许康强开心的哈哈大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彭禹珍藏的陈年茅台酒，驾轻就熟地打开了盖子。于是乎，三个小子一边冒着严寒坐在高高的楼顶上观赏风景，一边对着酒瓶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醇香的茅台酒；心中优哉游哉，乐不思蜀。

    到了后来，彭禹回来后，发现自己珍藏的陈年茅台酒在他离开的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里，居然被许康强他们偷偷喝掉了十几瓶，气得哭笑不得地说不出话来。

    再说彭禹他们，坐着火车日夜行驶在祖国西部的大地上，一路上其乐融融；不说mama他们了，彭禹他们过得可是十分的开心快乐。

    在这里面，林出尘兄妹俩和叶梦楠，都是第一次踏上西部的土地；透过窗户看着窗外苍凉广袤的景色，叶梦楠一开始十分好奇和惊讶，一路上大惊小怪不断。可是到了后来，几乎一成不变的景观令她失去了观赏的兴趣；除了一些城市让她感兴趣多瞅了几眼之外，那就是拉上表姐表哥和彭禹玩扑克，再无旁骛了。

    好几年没有坐这趟列车回家，彭禹感到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车厢还是绿皮的，车速还是那么不紧不慢；所不同的是，由于这几年彭禹创作的歌曲比较多，因而列车上播放的几乎全部是他的歌曲，而且还不带重复的。每当这个时候，叶梦楠都会拍着雪白的小手，带头唱起了歌曲；在她的带动下，林出尘和哥哥也不甘寂寞，热烈地迎合起来。

    唱着唱着，叶梦楠就不乐意了，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林志强说：“二表哥，我看你还是别唱了，难道你没有自觉吗？”

    林志强翻了个白眼，说：“怎么了，我唱的不好吗？我这可是正宗的男高音通俗唱法。”

    “切！”叶梦楠撇了撇红润的小嘴，不屑地讥讽说：“就你这还是男高音通俗唱法呀？就跟鬼哭狼嚎似的，要多难听又多难听；人家是唱歌要钱，你简直是唱歌要命！”

    “喂！我的叶大小姐，你唱的也不怎么地啊！”林志强的脸不红不白，反唇相讥；“你难道没有吃饱饭吗？怎么唱起歌来就和蚊子哼哼似的，别扭死人了！”

    “谁是蚊子，找打啊你！”叶梦楠气得挥起了雪白的小拳头，隔着桌子向表哥打去。

    这一路上，叶梦楠和表哥没少拌嘴和抬杠，彭禹和林出尘早已司空见惯，往往一笑了之；在大家的打趣和说笑声中，列车锵锵向前，驶过黑暗，迎着朝阳，向着远方辽远的大地驶去。

    呜……

    下午四点左右，修改过列车时刻表的火车，正点的驶到了正阳市虎山区火车站；伴随着阵阵巨大的喷气声，列车慢慢地停靠在候车旅客稀稀拉拉的站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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