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情感的禁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陆游《游山西村》）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喜从天降，天降疑云！有花有果，也有泪！ 生活就像一杯酒，三番五次的提炼、酿造，才会使其浓香可口。 杨德荣的一生，甘甜相伴，苦乐相伴；有过大喜，有过大悲，有过叱咤风云，有过虎落平川。 跌宕的人生经历，反而使他更能坦然的面对社会！ “是啊！我就是杨德荣，难道还有假吗？” 面对邹教授目光中折射出的疑问，杨德荣不得不再次肯定自己的身份。 杨德荣以为，邹教授是因为李部长对自己不着边际的吹捧而崇敬。他觉得以往的成绩与辉煌，已经成为过去，成为烟云，随风而去，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地方，所以乐呵呵的，满不在乎的说。 “你真的是杨德荣？你的老家是不是在中原溧河乡？你是不是从小在庙街书院读书？你父亲是不是叫杨大彪？” “没错，对你提出的问题，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回答虽然正确，但不需要加分，都是实情。” 杨德荣依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 虽然杨德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邹教授可不这样，他的表情依然吃惊，好像刚刚从惊吓中醒过来，痴痴的看着杨德荣。 “我有让你吃惊的地方吗？值得你那么崇拜地看着我吗？小事，我是共产党员，披荆斩棘为党工作，是我一生的追求，不值一提，过去的一切都归功与党。” 杨德荣以为，邹教授真的对自己崇拜的五体投地，所以才痴痴的看着自己。虽然他的话语中透着无所谓，但表情折射出的全身骄傲！ “你对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吗？” 邹教授的双眼开始有微软的反光，他看杨德荣的眼神开始慢慢的变化。 “那当然，小时候，我家乡的黎河，河水清澈见底，小盆子大的元鱼在雨后，会随着上涨的河水爬上岸，纯野生的，我与米华好几次不小心在捡拾老鳖时，还被老鳖吸着，差一点没有被老鳖咬掉手指头，米华吓得抱着我，将头埋到我的胸前只哭；吓得我支叉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要是现在，那些老鳖不定会卖出多高的价钱！要是现在，不定我会把米华紧紧的搂着。这就时代，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生存环境和生存观。 小时候，我经常与父亲一起，用竹筛子到溧河打捞野生鱼，一筛子下去，能捞到一盆子鱼。那时候没有油，打回去的鱼只能用清水煮着吃，有好几次，我差点被鱼刺卡死，把我们全家都吓个半死。 小时候，爷爷常带我去磕拜玉皇大帝，我趁着爷爷磕头的时候爬到玉皇庙门口的大树上藏起来，爷爷找遍了庙院也没有找到我，把爷爷吓坏了，就差从玉皇庙的台阶上蹦下去。 小时候，我经常偷偷下河洗澡摸鱼，有一回，不小心掉进一个暗井漩涡，要不是爷爷及时赶到，用竹竿将我救起，兴许我早超升了！” 我们吃的水，也是从溧河挑的。听我奶奶讲，我的父亲就是在去溧河挑水时才遇见了我母亲，再后来才有了我。想想很奇怪，那时又没有计划生育，我母亲为什么只生我和meimei两个人呢？ 那个时代，像我母亲的岁数，都生五六个孩子！ 再后来，爷爷在玉皇庙道长的蛊惑下，狠心把我送到老师家。在老师家住宿读书的时候，老师的父亲经常在黎河桥上迎接我与米华放学。有时候米爷爷领着我们在芦苇丛中捉迷藏。我知道米爷爷是怕我们两个小孩贪玩，那时的黎河水凶着呢！，每年的夏天，总要吞噬几条生命不可！ 黎河流经我家乡的那一段，每一根芦苇我都知道长在哪里！哪里有螃蟹，哪里有泥鳅、哪里有黄鳝？我都摸的倍清。那时，师娘只管做饭，我们的饭桌上，顿顿有鱼虾，都是我与米华在黎河自己捞的，而且还是绿色的。 在黎河岸边的芦苇丛中，我与米华经常挎一个小竹篮捡拾野鸭蛋，至于捡拾多少鸭蛋，已经记不清，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闻到炒野鸭蛋的味道就恶心。直至现在我都不吃炒鸡蛋。那像现在，由于野鸭自己觅食河水中的鱼虾及浮游生物，而使其生产的鸭蛋，无公害，营养价值高而成了绿色食品，受到了人们的青睐，也使野鸭蛋的价格一路飙升，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野鸭蛋是不是家养的！ 你看看我，如今身体如此健康，可能就是从小喝黎河水，吃黎河野鸭蛋、野生鱼，野生老鳖，没有污染原因吧！根红苗壮，到现在身体还倍棒！ 现在，家乡没有直系亲人，自从平反回到京都，再也没有回去过，也不知家乡现在变成什么样？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最近特别想家。想我妈，想老师一家人。” 提及杨德荣的家乡，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抒不完的情怀。杨德荣不觉眼睛湿润了，也许这就是乡情吧！ “你是不是还有个meimei叫杨德惠？” “啊！” 闻听邹教授提及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杨德荣和郭小燕同时警觉地啊了一声。 “你是不是被老师拐走后再也没有回过黎河老家，与家人见面？” 邹教授紧追不舍的问杨德荣。 一听杨德惠三个字，杨德荣浑身不自在的看了一下郭小燕。 “他怎么会认识老杨的meimei？ 看着邹教授不停的追问杨德荣，听到邹教授提起杨德荣的meimei杨德惠的名字，郭小燕心中顿生疑虑，她惊诧的看着邹教授！ “你们都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看着李部长和其他两个人神情紧张，邹教授不解的看着每一个人，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想想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所以他直视着他们三个人问。 郭小燕警觉的眼神，使正在乐呵呵的杨德荣，霎时收起了笑容，不敢再放纵自己的情绪。 李部长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除了邹教授，其他三个人都神情凝重，他们相互看着对方！ 在部长的办公室，杨德荣正为自己的两位前妻依然健在而兴奋之时，却以外的遇见“G安部”的法律顾问邹教授。而邹教授好像公安户籍员一样对杨德荣的家人如此了解，使他惊诧不已，他预感可能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他不知是福还是祸！所以杨德荣不得不疑惑的问邹教授。 “邹教授，你虽然是我们国家法律界的权威，是国家的宝贝，在法律界人人敬仰，当然也包括在座的每一位。但我们两个人并没有直接与你交往呀？ 我们知道你是部里的法律顾问，是法律界的泰斗，但与我们个人的具体利益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况且你并不认识我呀？ 邹教授，你怎么会像公安户籍员一样，对我的家人如此熟悉？让我好紧张！难道你与我还有什么缘源不成？难道你与我meimei有什么缘源不成？ 我家三代单传；老师家，到米华这一代，也只有米华一个女孩子。在我的印象中，两个家庭中，并没有拥有像您这样有才气的权威亲人呀！ 邹教授，您千万不要认错人，这可是大事，因为您身份特殊，我可不敢攀龙附凤。况且即使攀龙附凤，对我们也没用什么意义，因为我们是丁克家族，没有后代，也不需要您辅佐。所以，您呀一定要慎重，我们可不敢冒认权贵，千万不要闹出什么笑话！” 看着郭小燕神情突变，杨德荣知道，是“杨德惠”三个字触及了郭小燕敏感的神经，他不得不反问邹教授。不得不提醒邹教授审慎行事。其实，杨德荣的目的是希望邹教授打住，不要再提及meimei杨德惠，以免使郭小燕反感，也让自己难堪。毕竟那一段往事虽然自己一直不清不楚，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使让人不堪回首的！ “是啊！邹教授，你从哪里得知老杨的家庭情况，是谁告诉你的，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不是来找老杨的，找老杨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企图和目的？我们都是离退休之人，认我们这些没有用的老家伙，对您有什么用？老杨刚刚说的话很对，我们是绝后的老人。只有依靠国家，依靠党，我们不想给任何人平添麻烦。” 的确，是“杨德惠”三个字让郭小燕霎时警觉、不安起来。 杨德荣夫妇那么多为什么，让邹教授一时不知回答哪为个什么。 看着杨德荣夫妇，邹教授张口想说什么，可就是激动的说不出来。 “邹教授，你难道怀疑我不成？我真的就是杨德荣，在黎河乡出生。不过，十岁的时候就随我妻子，不！不是，是我前妻，也不是前妻？” “唉！” 杨德荣又看看郭小燕，无奈的唉了一声。 “还算前妻吧！” 杨德荣无奈的说。 “我与前妻米华离开黎河的时候，只有十岁左右。老师与我爷爷约定，每年让我回家一次看他们，可是到京都后，米华的爷爷身患重病，老师一个人要供养全家人的生活，开始，的确是由于经济问题，老师无力给我筹集路费。也是由于老师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家。其实，我感觉出来，他们真的舍不得我离开，怕我回去后再也不会回来。不过不是拐走，而是两家人协商的。只是特殊的原因才导致后来的社会状况。再后来就是连年的战争！再后来是从军，没有时间回家。再再后来，就是因为特殊的工作。所以，自从我离开家乡黎河后，再也没回过家，不过，也不是没有回过家。 只是，只是由于——由于特殊的原因，我回家乡工作了几年，虽然回家乡工作，但我很少回家，也很少与家人联系，只是在给我外甥和妹子送生活费的时候才回家看看，但我从不在家居住，一直吃住在打井队，但只要乡亲们到打井队找我，我都会盛情招待，什么盛情，就是打井队吃的大锅菜，而后又去大西北工作了两年。” 杨德荣本想说，由于郭小燕的原因使自己被下放回家，但话未出口，只好以特殊原因给予敷衍了事。 杨德荣本想说，自己的外甥到打井队找舅舅，迟疑了一下，变成了乡亲。 杨德荣之所以强调一直没有在家居住，之所以把外甥说成乡亲，当然是怕郭小燕不高兴。 “哎！你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家史？你与老杨的meimei究竟是什么关系？”郭小燕盯着邹教授继续问。 “是啊！meimei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呀？你怎么会认识她，你不会就是为了她而来找我们的吧？” 回味过来的杨德荣，不觉又警惕的再次反问邹教授。 警惕、疑虑，迫使郭小燕不得不惊愕的看着邹教授，与杨德荣一起，一声紧一声的追问邹教授。 “他们为什么对杨德惠三个字如此敏感？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成？难道杨德惠之死，还有什么让人费解的地方？难道德惠的身世他们已经……” 杨德荣与郭小燕反常的言语和表情，反而使邹教授疑云重重！ 杨德荣与郭小燕紧张的表情，使邹教授不得不产生诸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