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缺失的记忆（二）
然而没等莫芸生开口询问，白发中年人似乎看穿了莫芸生的心思，道：“他们都不在这里，此地只有我一人镇守。” “不在这里？”莫芸生疑惑。 “这里只是你缺失的一部分记忆所在，当年你轮解在即，留下了种种布置，一处在域外，一处在天极星，一处在地球，一处在无尽星空，一处在天路尽头，还有一处便是在这里，我们六个分别驻守一处。” 白发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黑森林深处走去，对于他来说，这些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但是对于莫芸生来说，却是天大的秘密。 前身这么做，显然是有一些筹谋，一来可以看出是在预防什么，故意将记忆传承一分为六，而来，莫芸生也意识到，或许不仅仅是在提防外人…… 黑色的森林很寂静，被黑色物质覆盖的林木还维持着原本的模样，但是却像是石刻一般，动也不动，死寂的伫立在那里。 漫步其中，只能听到步履落在黑色地面上发出的摩擦声，前方黑黝黝的，看不到尽头，宛如一条通往地狱深处的死亡之路，连通着九幽之下，最黑暗的深渊。 “你一直在这里吗？” 许是太安静了，让人心慌，莫芸生主动找话题说道。 “你是说这片森林，还是说这个世界？”白发中年人头也不回，不过，却没有不理莫芸生。 “有什么区别吗？”莫芸生不解，难不成这片森林不属于无尽战场？ “这个世界是乱古破碎的各个世界的碎片平凑而成，而这片森林却不是，是你最后轮解之时，体内的怨气逸散，将大千世界侵蚀，独立出来的空间，无尽岁月里，一直在虚空中飘移流动，几万年前，有人聚拢历代破碎天地创造出这个世界，这片森林恰好在附近，出手之人势力极高，我敛去了此地的神异，融入其中。 所以，我一直呆在这片森林里，而呆在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个世界诞生后区区数万年的时间。” 区区数万年时间！ 莫芸生嘴角直抽，数万年时间居然还是区区，这家伙存世的时间用脚趾头想，也是一段悠久到极致的时间。 “你是用塑灵之术创造出来的，那么你也是能够修炼的，这么长时间，你的实力？” “我的实力？”白发中年人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的本体是道兵，如果毁灭自身，能够发挥出道主境界的一击，如果靠我自身的力量，帝境无敌，帝境之上可以轻易镇压我。” 帝境无敌…… 莫芸生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看着白发中年人，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其他的全部被他忽略了。 想他之前，还以为白发中年人不过是神道境，了不起就是神王境的存在，可是人家却是远远超过了王境，直接达到了上古大能的境界，还是无敌的那种。 “这点实力，在真正强者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白发中年人步履整齐地走着，声音淡淡的没有半点情绪。 莫芸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点？不值一提？这话要是被如今那些神王仙主听到，岂不是全部要羞愧死！更别说，他如今还不过是一个连神道境也打不过的人，他算什么？蝼蚁？浮游？ 白发中年人背对着莫芸生，但是却似乎背上长了一对心眼，直透莫芸生的心灵。 “你无需这般惊讶，如果你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你就会认同我的说法，要知道，曾经的你便是灭杀道主那个级别的存在，也费不了多少力。” 莫芸生只觉口干舌燥，对于白发中年人口中的自己充满了向往，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曾经那么强，为什么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而那么强的自己都不得不轮解，换上自己……顿时，莫芸生觉得自己头皮发麻，问道：“那……我……为什么会轮解？” “你们几个推动了中央星域的毁灭，并且也因为你们，直接导致了中央星域的毁灭，另外几个遭受天道崩裂之劫，陷入沉睡，而你，作为罪魁祸首，更是被天道怨气缠身，不得不轮解转生。” 莫芸生如遭雷击，想当初，自己初闻七大星域强者为了一己之私，毁灭中央星域，抹杀万亿生灵时，还气愤不已，认为那些人不是东西。 可是，现在却意外得知，那些人不过是从犯，他才是罪魁祸首，是主犯，一时间，莫芸生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没有怀疑白发中年人的话，脑海中想起了那三个莫芸生说过的话，此刻，只觉得很多东西都联系了起来。 莫芸生现在已经可以肯定，布置这些东西的人就是自己转世的前身，也是与那三个，不加上那个早已分离出去的，最开始的五道分身之一。 当初，金衣莫芸生苏醒时，曾经跟他说过，自己是四个人之中受伤最重的，但是却是第一个苏醒的，如今看来，便是因为自己的前身选择了轮解的缘故。 至于，他们口中的远古一战，想来，便是这几个莫芸生策划的毁灭中央星域的一战。 如今看来，那三个莫芸生不知道自己前身战后留下的布置可能性极大，而自己前身防备之人，莫芸生猜测，多半是那个最早离开的，始终不曾露面的第五个莫芸生。 因为记忆缺失的缘故，所以莫芸生对于这第五个莫芸生没有丝毫的印象，但是，光是想想，这第五个莫芸生远古之战中并不想自己前身和另外三个莫芸生遭受了重创，实力大损，如果，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遭受意外…… 光是想象，莫芸生便觉得自己的身上压下了一座万钧大山，要知道，五个莫芸生之间是存在着竞争的关系，莫芸生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彼此吞噬，最后只剩下一个唯一的主体，其他的都成为化身一样的存在。 一个远古时期就已经是道主境界的恐怖家伙，这样的对手，如果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凭自己现在的境界，还不是被秒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