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青楼

    张小天这几天在清仁县里也不是瞎跑的，好歹也摸清了几家比较知名的青楼。

    怡红楼这个恶俗到所有古装电视剧都出现过的名字，在这小县里也是人人皆知，听说这里头的姑娘天南地北的都有，那美得可是各有千秋，大漠的、江南的、东北的、苗疆的等等都有。

    她们也不全都是搞皮条生意的，有些姑娘琴棋书画乐十分精通，唠嗑这种精神食粮能跟你唠一夜，这便十分受那些所谓的文人sao客喜欢，这才是真正的“秉烛夜谈”。

    总之，张小天心里痒痒的，早想一睹为快了。

    张小天很自来熟地伸手一把搂住李福生的肩膀，却把李福生骇得面色发白，浑身一僵，神情忸怩十分不自然。

    张小天心里暗笑不已，却故作疑惑：“怎么了？”

    李福生慌慌张张地躲开，支支吾吾道：“没什么。”说什么也不肯与张小天并肩走了。

    走不多时，一家楼宇便矗在眼前，能有三层楼，占地得有个三百来平，门口几只大红灯笼，看上去却有几分喜庆，大门上“怡红”两个大字。

    此刻大概也不过下午四五点钟，来的人挺少，估计得到了夜里，这里才会人声鼎沸，也没有张小天想像中，一群娇艳女子挥着丝巾，朝过往行为搂搂抱抱，亲昵叫着“大爷来嘛来嘛”的热闹场景。

    张小天转头看了眼李福生，只见她攥着手指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李贤弟，你若是不喜欢这里……”

    李福生小脸红通通的，连耳根子都有些发烫，咬牙道：“哪有什么不喜欢，走吧。”

    说着，她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嘿嘿，小妞，你还太嫩了点，这激将法是一激就灵。张小天嘴角一扬，大摇大摆地跟在后面。

    进得楼内，方知另有天地。

    尽管天未入夜，里面早已燃起了灯，呈出一种亮堂堂的感觉。雕梁画栋，凭栏扶梯，窗棂上镂着金字，壁上挂着画，一面墙上还誊着不少墨字，想必是流连于此处的文人争风呷醋留下的。几步一屏风，布幔飘扬，将这里隔出一种“多重空间”的感觉，但并没有满眼莺莺燕燕的景象。

    李福生像个呆头鹅一样，憨憨愣愣的，其实张小天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充满好奇，不过好在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形于色。

    “这不是张公子吗？你这小冤家可是有一段时日不来了呢，王mama可想煞你了！”

    一阵浓烈的香风袭来，转头一看，是一个半老徐娘，还算是风韵尤存，扭着胯风情万种地看着张小天。

    张小天心里猜测这应当就是老鸨了，这些老娘们儿可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跟你很熟，其实这都是在做生意，嘴上说着好久不来，其实便是昨日就来过的，她还是这般说，况且以张小天现代人的眼力，早就看到她深藏在眼内的鄙夷厌恶。

    这也不难怪，张小天以前的名声太臭了，没钱也往这跑，跟条赖皮狗似的。

    张小天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道：“王mama，我这不是来了嘛，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公子。”

    王mama笑盈盈地福了一礼，凭她多年的经验，一眼便看出李福生实则是个女儿身，倒是李福生慌得手忙脚乱。

    张小天道：“王mama，今日我与李公子有些诗词心得要交流一番，就随便给我们一间雅间，上了酒菜，找两位jiejie陪一下便好。”

    王mama应了声好，便将他们带到二楼一间小房间去，房内古色古香，边上搁着一把琴，炉里焚着香。

    不多时，四菜一酒便端了上来。

    直到这时，李福生还是有些浑浑噩噩，心不在焉，张小天笑道：“贤弟，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其实，她心里却是讶极，这青楼貌似跟她想像中也相差甚远，并没有入目不堪的景象。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应该就是那些个青楼女子无疑。

    也不知道这年代的小姐都长啥样，张小天心里激荡：“请进。”

    吱呀一声，两个身形窈窕长裙飘飘的女子款款而入。

    其中一个轻佻艳丽，面若桃花、媚眼如丝，体态风流，穿着一身艳红短裙，胸口低开，十分吸睛。

    另一个却羞意绵绵，身材高挑肥瘦得当，穿着也很是保守，米黄色长裙，低垂着脑袋看不到脸蛋。

    张小天眼珠子一转，又打了个坏主意，殷切地笑道：“两位jiejie可让小生等得急切！快来快来！”

    说着，他一把将那羞答答的姑娘拉了过来，倒留了那个红裙女子在原地。

    “那位红jiejie，我贤弟今儿个可好生伺候了，若是怠慢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啊！”

    那红衣风流女子白了张小天一眼，嗔道：“什么红jiejie，奴家叫倩儿。”

    这一颦一笑都流露出性感，简简单单几个动作都让人感受到诱惑，这张小天不由得讶然，这古代小姐也都是真材穷实料啊！

    倩儿转头望向李福生，不由得眼前一亮，这般英俊不凡的少年郎，便是她都没见过几个，当即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正想施展她百般功夫来迎合这少年郎，突然间却愣住了。

    她靠近之后才发现，这哪个男人，这分明是个雌啊！

    什么样的男人她都伺候过，唯独没有伺候过女人，一时间倩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张小天眉头一皱：“倩儿jiejie，可是我贤弟有恶臭，让你不肯接近？”

    你才有恶臭呢！李福生暗暗瞪了张小天一眼。

    倩儿勉强一笑：“张公子说笑了。”

    “那就好，千万把我贤弟伺候好了。”张小天还重重咬重了“伺候”这两个字。

    倩儿一看是张小天作主，当下也不顾了，不就是伺候个女了嘛，能有多难啊？她落落大方地坐在李福生身侧，倒了杯酒，娇滴滴地开始劝酒。

    倩儿施展浑身解数，有时软言哆语，甜腻的声音像是能滴出糖来，有时眼波流转，直勾勾地盯着人，有时伸手勾搂着李福生的胳膊，身体蹭磨，甚至干脆像条水蛇般缠上了李福生，搂搂抱抱。

    李福生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亲密接触过，一时间既感到恶心又尴尬，偏偏她又怕张小天知道她是女儿身，紧张得手不知道放哪好，只好涨红着猛灌自己酒。

    张小天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暗地里已经笑破肚皮了，突然脸色一板，假装深沉，沉声朝另一个女孩道：“你，过来，坐我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