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天地之力
空云失神的看着房间角落,沉默了半天,又像是给自己鼓劲一样的呵呵一笑,然后道:“不过也不用灰心,既然咱们的祖先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能找到路,那咱们一定也可以。人多力量大,要是能让外面那些尘民们都知道,路可以自己找到的话,那么就好办多了,数千万尘民一起摸索,总能找到路的。可惜,他们却懵懂无知,只以为路存在于宗族之中。而知道实情的我们,又出不去,不能告诉他们。” 空末途心神一震,如果真可以这样的话,千万个人一起找路,那还不容易的多了?但是这件事即使说出去,或许也没人相信吧,几千年来,尘民对于宗族已经产生了完全的信赖和膜拜,自己找路,他们想不到,也不敢想。 “本来以为我自己在宗族中再过几年便要遇天劫而死,只是没想到,竟然还能在死之前碰到同类人。” 空云笑容里夹带上nongnong的苦涩,定定的看着空末途,神色认真的沉声道:“不知何时天劫便要夺取我的性命,希望在我走之后,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的努力。记住一句话,人与草木之别,只因身怀骨气,哪怕是装……骨气。人处在世,绝不妥协!” 空末途默默听着,凝重的点了点头,重新闭上了双眼。 空云慢吞吞的站起身,轻叹口气,躺在了床上。 空末途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看着他,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空云这一席话,虽然无法解开他心中所思所问,但却给予了他鼓励,点醒了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叛逆不羁的不止他一个,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而以后,这样的人,必将连绵不绝,越来越多。 放下感慨,他感知起自己的神识,那个水涡。 一切的希望,都在自己的身上,一定要做到! 水涡还在持续的旋转着,獠牙般的水纹在周围缠绕,看似与原先一模一样,但空末途却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水涡,好像变得厚实了一些。 以前的水涡,看上去是充满的,但却让人总觉得很虚,很空,很淡,像是空气。但现在,却觉得浓了一些,只是微不可察的一些,就像是空气变成了雾气,还是薄雾。 对于这些空末途只是诧异,但没有太在意,他更多的心思是放在了水涡中间,想要看清楚那个字。 在他昨夜意识模糊之前,他曾经清楚的看到,水中浮现了那个‘节’字。 既然有了这个字,那么也意味着自己开的神识,应该是‘节’字神识。 但让空末途错愕的是,现在再看,水里却空无一物,确切的说是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楚,总觉得是个字,但越想看越不清楚。 这,又是怎么回事? 空末途吃了一惊,有些着急,自己的神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刚出现的字,又没了?去哪里了?没有字,那自己这个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神识吗? 一连串疑问和不解,让他头皮隐隐都要炸了。 猛然一凛,空末途忙又压制住不耐,告诫自己冷静。然后仔细的辨别了一下后,确信水又重新变回了原来模样后,他放弃思索,开始转而按照空云提出的建议,凭借意念,就像是CAO控身体一样,尝试着CAO控水涡。 但让他失落的是,任凭他怎么努力,水涡还是一动不动。 这个结果着实让人心灰意冷。 时间转瞬即逝,一连又是过了三天,空末途的伤痛已经完全的康复,但神识的探索依旧毫无结果,但他还是不遗余力,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可以做。 但就在这普通的一天中午,空末途忽然发现了异样。 水涡还是波澜不惊的缓缓运转着,但是在运转中,他发现,有一丝丝微不可察的冰寒细线,穿过了身体,来到了水涡中。 这种感觉很微弱,但细细感应,却又能清晰的感知到。 而这细线的感觉,与那一夜青年用法诀攻击他时,那种袭入体内的能量十分相似。 这难道就是天地之力? 空末途大喜过望,同时他感到,在这细线般的能量进入水涡后,空灵的水涡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发生着凝聚,越来越浓稠。 这难道就是实力的增加? 空末途闭目沉寂在这份感知当中,他觉得自己的意识也正在与神识产生共鸣和融合,自己正在愈发清晰的感觉到能量的变化,以及神识的变化。 同时,顺着那冰寒的细线向外感知,他发现在周围的虚空当中,不知何时布满了无数细小,微不可察,只能凭借意识方才能感知到的碎末般的点,一个紧挨着一个,无穷无尽。 而在这些水滴般的‘点’里,他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蕴含着某种能量,虚无缥缈,但又饱含力量。 这难道就是天地之力? 自己,真的开始进入修炼了吗? 空末途兴奋难耐,如饥似渴的体会起这样的感觉。 一连四天,除了补充食物和必要的睡眠外,他一直沉浸在其中。他发现,随着时间,对于能量的CAO控和敏感度越来越敏锐了。从只能感知周围一米范围的虚空能量,也在不断的一点点扩大。 这一切都在表明着,空末途正在朝着自己的愿望前进。 可就在这时,修炼中的空末途忽然被人叫醒,睁眼一看,却发现是两个宗族中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跟前。 其中一个长发散落在肩头,有些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色冷峻,沉声道:“长老以及导师让我来问问,你这尘民想的怎么样了,可愿意加入宗族?” 空末途从不习惯被人俯视,立即从地上站起身,他的身高与青年相等,平视过去,漠然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在宗族了吗?” 长发青年不耐的看着他,斥道:“休要耍这些口舌,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快点回答!我哪里有时间跟你这个尘民浪费,速速给我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