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旧时恩怨3
“殿下,凤鸣国舞王爷到访。”一声恭敬的禀报声隐隐传进灯火通明的殿宇中。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的禀报声对于陈浩贤而言意味着什么,冷晴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但对于冷晴而言,这一声禀报声简直犹如之音—— 就见在那声禀报传进殿中后,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瞬间就睁开了双眼,继而冷晴冷笑着看向陈浩贤,带着满满的嘲讽意味。 另一方,站在那张华丽大床前,双手提着腰间裤衩的陈浩贤对上冷晴那满含嘲讽意味的眼神,陈浩贤亦是勾唇冷冷一笑,缓缓张口,吐出一句意味不明又语调森然的话:“呵!来的还真是时候。” 说完这句话,陈浩贤开始手脚利落地将他才脱下来的衣裳又一件一件地穿了回去。 末了,在往腰间系腰带的时候,陈浩贤又看向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语调森然地朝冷晴说道:“冷晴,想不到你不过来了这个世界半年,认识的权贵到是出乎我意料的多!就是不知道……这位凤鸣国舞王爷能不能将你顺利救走。” “你想多了,你口中这位凤鸣国舞王爷,我还真不认识。”回以陈浩贤的,是冷晴这带着嘲讽意味的冷笑声。 已经重新穿戴好并整理好了衣冠的陈浩贤脊背挺直地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陈浩贤亦勾唇冷笑着嘲讽:“是吗?可是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们不认识,她何必这么晚还登门拜访?冷晴,这种话,你留着骗傻子或许比较好。” 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闻言,毫不犹豫地冷笑着朝陈浩贤反驳道:“随你信不信,反正我并不稀罕你的信任。” 即便没有发生蒙语的事情,即便陈浩贤是真心追求、对待冷晴的,冷晴也从不稀罕陈浩贤的信任。因为,清冷如冷晴,她从来只在乎她在意的人信任她与否,至于那些她不在意的人……信不信她关她何事? 另一方,站在床前的陈浩贤忽然一个转身,背对着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冷笑着语气森然地道:“冷晴,你别以为来了一个凤鸣国舞王爷你就能逃出生天。既然你落到了我手里,我就绝对不会给你逃离的机会!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冷晴,我不会再像当初那样杀了你,那样太便宜你了。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我就会好好把握。这一次,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让你为大哥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让你后悔当年那么狠心地拒绝大哥!” “陈浩贤,你们陈家人都是疯的吗?不然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一条疯狗?”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依然冷笑着嘲讽,对于陈浩贤那言语上的威胁,完全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 另一方,背对着那张华丽大床的陈浩贤稍稍往后侧头,用眼角余光看向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陈浩贤如是冷笑着回应道:“冷晴,你骂我的每一句我都记住了。等我见过了那位凤鸣国舞王爷,我会将它们,一一回报在你身上。” 言罢,陈浩贤不再逗留,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灯火通明、装饰奢侈的殿宇。 灯火通明的殿宇内,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听见殿门被打开又被关上,紧接着,陈浩贤的声音从殿外隐隐传来:“调一支亲卫队来,将殿里的人好生看守起来。若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殿下!!!”回应陈浩贤的,是声如洪钟的应答声。 之后,冷晴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殿宇一角的那只金色熏炉仍在徐徐飘着渺渺粉色烟雾,随着粉色烟雾在半空中消散,殿宇中那股甜丝丝的味道越渐浓郁。 嗅着那股缭绕在鼻尖的甜丝丝气味,冷晴只觉得她的身体越来越热,额间甚至已经热出了一层薄汗,那股莫名生出的痒意更是已经逐渐充斥满了冷晴的四肢百骸,这种从未体会过的异样感觉让冷晴很难受,非常难受。 那种难受,不是被人打了一巴掌或揍了一拳的难受,也不是被人冤枉受了委屈的难受,而是一种非常莫名的,让冷晴无法抑制地产生了某种渴望的难受。 因为太过难受,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渐渐开始像蛇一样扭动她的身体,想要借着身体与身下被褥间的摩擦来消除她身体里那种莫名难耐的痒意,可是成效甚微。 就在冷晴以为她会变的越来越难受的时候,冷晴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那种怪异的痒感突然就消失了…… 当身体里的一切机能恢复正常的时候,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也停止了扭动。而此时,冷晴不止是额间出了一层薄汗,就连冷晴身上穿的那身鲜红如火的窄袖劲装都隐隐被汗浸润了。 在身体里的异样感觉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后,安静下来的冷晴望着她头顶上那华丽的床帐,冷晴忽强迫着吞下了那颗用千年灵狐血凝结成的丹药。据说那个千年灵狐血凝结成的丹药可避世间百虫、解世间百毒。 冷晴想,也许是因为她曾服下过千年灵狐血的缘故,所以陈浩贤点燃的催情香只在一开始对她起了些影响,让她觉得她的身体有些怪异。但在那之后,千年灵狐血的效用开始发挥,将催情香的功效逐渐压制抵消,所以她才会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那种怪异的痒感突然就消失了! 也就是说,陈浩贤点燃的催情香对她并没有起作用!想通这一点,冷晴无疑是高兴的。 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反抗不了就享受”,但是面对害了蒙语,害了蒙爸爸和蒙mama的仇人陈浩贤,冷晴就算再是不能反抗,也做不到坦然享受。 因为无法做到坦然享受,所以,趁着殿内没人,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尝试性地拉了拉绑在她手腕间的手指粗的麻绳,可是除了紧固的拉扯刺痛感外,麻绳没有半点放松的迹象,反而更加紧了几分。 冷晴如此尝试了几次,可是几次的尝试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有些挫败地想着:看来挣脱逃跑是没希望了……那要不要……咬舌自尽算了?这样省得待会儿陈浩贤那个神经病回来了真的折磨她……可是不甘心啊!没有带着陈浩贤那个王八蛋一起下地狱,不甘心啊!!! 死,还是不死,是个问题。 就在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万分纠结她究竟要不要咬舌自裁给她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突然从天而降,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冷晴面前的地上。 饶是冷晴心理素质再好,也被如此突兀的开场吓了一跳。于是,只见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嘴一张,下意识地就要喊起来。 然而,不待冷晴喊出声,那个突然降落在冷晴面前的黑影就吐出了三个低不可闻的冷冰冰的字眼:“冷姑娘。”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亦让人不辨男女。 这方,瞪眼看着那个突然从天而降在她面前的,浑身上下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了一层黑衣里,只露出了一双视线冰冷的双眼的黑衣人,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有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将她那已经冲到喉间的惊呼一同咽了下去。 冷晴在这个异世认识多少人,冷晴自己心中有数,而能喊她“冷姑娘”的人有几个,冷晴更是清楚的。 既然那个黑衣人能喊她一声“冷姑娘”,冷晴相信,无论那个黑衣人是哪一方派来的人,对她都是没有恶意的。 但是呢,知道那个黑衣人对她没有恶意是一回事儿,该问清楚的还是要问的,她总不能让人莫名其妙地就给救了吧! 所以,就见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张了张口,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询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炎子明?成亦影?还是……燕博??呃……她跟燕博没什么交情,所以燕博会派人来救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是将燕博划掉好了。虽然炎子明派人来救她的可能性最高,可是按照她对王泉的了解,如果炎子明派人来救她,王泉一定会拦住炎子明的,所以是炎子明的人的可能性也很低。这么排除下来,难道这个人是成亦影派来的?? 就在冷晴暗自猜测那个黑衣人会是谁派来的人时,冷晴却听见站在床前的那个黑衣人用低不可闻的,冰冷到骨子里且不带任何情绪,让人不辨男女的声音如此说道:“冷姑娘无需知道,只用知道在下是来帮冷姑娘的就够了。” 那个黑衣人如此说完后,忽然一回头,目光如剑般望向了殿中一角的那只金色熏炉。 盯着那只金色熏炉看了两秒,那个黑衣人忽然迈步,无声无息地走到摆在殿中央的那张圆形茶桌前,小心翼翼地提起桌上的一只青花瓷茶壶晃了晃,之后,就见那个黑衣人提着那只青花瓷茶壶走到了那只金色的熏炉前。 一手提着青花瓷茶壶,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只金色熏炉的盖子,那个黑衣人提着茶壶的手腕一转,竟是将茶壶中的茶水全部倾倒进了那只熏炉中,浇灭了炉子里正星星点点地燃着的粉色粉末。 随着那个黑衣人手中的茶壶倾倒一空,那只熏炉里的熏香也彻底熄灭了,再也没有半点烟雾飘出来。 而另一方,虽然那个黑衣人的回答言简意赅,但冷晴却敏锐地听出了那个黑衣人话中的奇怪之处…… 在那个黑衣人将那只空了的青花瓷茶壶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再无声无息地回到那张华丽的大床边时,就听得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如此低声问道:“你刚说你是来帮我的,为什么是‘帮’不是‘救’?”虽只是一字之差,但其中的涵义可就能差之千里了!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帮冷姑娘解脱束缚离开大章国行宫,但能否真的获救,全凭冷姑娘自己。”依旧低不可闻的,冰冷到骨子里且不带任何情绪,让人不辨男女的声音从那个黑衣人口中吐出。 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闻言蹙眉,低声问:“什么意思?” “在下奉主人之命,只将冷姑娘带出大章国行宫,其余的,在下不管。离开大章国行宫后是生还是死,全凭冷姑娘自己的本事。”回答冷晴的疑问的,依旧是那个黑衣人那低不可闻的,冰冷到骨子里且不带任何情绪,让人不辨男女的声音。 话音顿了顿,那个黑衣人又低声说道:“还有,冷姑娘,在帮你之前,在下的主人让在下先问冷姑娘要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闻言,眉头蹙得更加深了。 随着冷晴的话问出口,只听得那个黑衣人如此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在下的主人说,今日主人帮冷姑娘一次,来日若主人有所求,还望冷姑娘能知恩图报。若冷姑娘能答应,在下才能帮冷姑娘。” “……你家主人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以后反悔吗?”好半晌儿后,被呈“大”字型地绑缚在那张华丽大床上的冷晴才如此似笑非笑地低声问那个站在床前的黑衣人。 回答冷晴那似笑非笑的疑问的,是那个黑衣人言简意赅的一句低语:“在下的主人说,冷馨不是言而无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