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是你
月影倾斜,寒风簌簌。 吃罢晚饭,莫忧找到了正在练琴的乐灵兮。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兴致突来,乐灵兮想起了春江花月夜,便凭着记忆中的样子练了起来。 由最开始的难听到后面的悦耳,一遍又一遍。 莫忧来了许久,照旧的没有打扰她,静静的守在她的身后,直到她发现。 乐灵兮好一阵后才发现莫忧的到来,停手,微抬,将手置于身前,转身看着莫忧,很是无奈道:“你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说了许多次了,不必如此。” 对于莫忧的客气疏离乐灵兮很是无奈,很像忠厚的福伯,怎么劝说都无用。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乐灵兮无计可施,问道:“来找我是有事吧,先坐下再说。”说完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坐凳。 “今天确实是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莫忧这回没再矫情,听话的过去坐下说道。 “近几日老是有人在打听李叔,所以他回家待几天,说是过两天再来。” 闻是正事,乐灵兮神色顿时认真起来:“来找李叔!不是说莫愁的事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有人在查?” 他们都不报仇了,莫非那人得理不饶人,还想追究到底了!如果这样的话,他们势必会对上了。 乐灵兮秀气的眉宇全皱到了一起。 莫忧摇头,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今天我去找李叔的时候,他有跟我说,这人看着不像是来找莫愁的,只说找他,他为了以防万一才避而不见的,他打算过几天,等崎城平静下来,这才见见人,问问到底是什么事。” 沉思一会儿,乐灵兮也觉得李叔如此处理很是妥当,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那听雨轩这几天就靠你打点一下了,我时而也会过去看看的。” 莫忧没有推诿,欣然应下。 正事一完,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黎明之初,一行又一行车马依次驶出崎城,走了一波又一波。随着宣宁王大寿完毕,热闹也渐渐消弭于耳。 一个消息又一个消息的传来,乐灵兮心情就越好。 走吧走吧,最好都走了才安静呢! 这天,吴玉兰刚想要出去走走,不想却被吴玉兰给拦住了。 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表姐,乐灵兮眉目舒展,浅笑问道:“表姐,可是有什么事么?”两人虽同住一屋檐下,可交谈的实在是不多呢,所以,都只有客气。 吴玉兰温柔娇弱,十足一大家小姐模样。她先是屈膝行了一礼,这才温言说道:“表妹,今日我想出去逛逛,买点常用东西,不知道表妹可否相陪。” 乐灵兮略有为难,这几天李叔不在,她和莫忧顶上,倒也没出什么乱子,可要留莫忧一个人的话,那她可就说不太准了。 毕竟莫忧这几年出去是学武不是学管理的。 见她犹豫,吴玉兰顿时露出一阵失落的表情来,很是忧郁的说道:“表妹要是不空的话,那就算了,下次再说吧。要是打扰到表妹了,倒是我的罪过了。” 话虽说得客气,可这话让人怎么听怎么不太……舒服,再见她一幅小媳妇的模样,似乎自己不答应她,对她就是莫大的伤害一样。 她这样让乐灵兮很是头疼,好一会儿,才勉强应道:“那……好吧,那你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看着她身上鲜艳美丽的裙子,乐灵兮很希望她去换掉。 可吴玉兰再次令她失望。 “表妹,你知道的,我不像你,喜欢穿男装,我…我穿不习惯。”说完吴玉兰半低了头,像是不好意思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乐灵兮才没有看到她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眼角上扬的得意。 乐灵兮顿时有一种自己多此一举的嫌疑。 莫愁身上的伤渐好了,可乐灵兮还是严禁她不许出去。而莫忧又忙得紧,所以,今日出门便只她们两人。 一路上乐灵兮沉默少语,而吴玉兰则四周观看,好在她一向自持庄重,倒也不过分。 乐灵兮自我透明,只跟紧吴玉兰的步伐便可,对于她的闲逛只盲目的跟从,并不置一词。 她的沉默少语吴玉兰却很是享受的,没有人知道她出来的心思,可她息知道,一路走来,行行色色的人她几乎都没有放过,一直悄然打量着、寻找着。 如此,两人逛了两条街,乐灵兮仍没见吴玉兰买一件东西,不由不奈起来:“表姐,你今天不是说出来想买东西吗?到底想买什么啊?” 可别这样再漫无目的的逛下去了,耗时不说,还累人得紧。 吴玉兰其时也很累了,可没找到人心底到底是失落得紧,所以神色自然说不上好。 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道:“表妹,今日真是累着你了,是表姐的不是,逛了这么久都没想着带你休息一下。” 乐灵兮赶紧的甩手:“无事。”乐灵兮转身,见这里离听雨轩不远,提议道:“快午时了,我们不妨去听雨轩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说?” 这次吴玉兰没有意见,两人欣然前往。 两人踏进听雨轩时,里面人还挺少。搜寻了一下,并没有看见莫忧,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乐灵兮无心再寻人了。 开口叫了一个小二过来,随意给他们安排一个包间,先给他们上点吃的上来。 小二正准备带他们上楼,不想肩膀被人一撞,一下子跌坐于地,疼得他一声大喊。 “哎哟喂!” “呀,你没事吧?”六宝见撞着了人,赶紧的把人给扶了起来。 小二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态度如此之好,便自认倒霉,摇头道:“还好了,痛一会儿就没事了。” 见人没事,六宝转身便想要离去,不想却被旁边一人的惊呼而喊住了。 “咦……是你!”吴玉兰惊喜大叫,双眼炯亮的看着六宝,连腹中肌饿都忘记了。 六宝回头,向着声源看去,见着吴玉兰的第一眼他只觉得很是陌生,可见她那样子,他又细想了一番,半响才想起,回道:“是小的,不知道小姐叫小的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