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苍皇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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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苍皇树下 “大小姐！大小姐！”侍女拼了命地喊叫着，找遍了整个后院，都没有找到小主人的影子。 “惨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要是找不到大小姐…该怎么办啊……”侍女门很是着急。 这个小女孩躲那棵古老的苍皇树上，光着的脚丫子在树上摆动着。 身上穿着条沾了些泥淤的白色连衣小裙，一头褐发披肩而下。 那张嫩滑的鹅蛋脸上，调皮的眼珠子像两颗星星一眨一眨，似乎是有点小兴奋，显得无比可爱。 对于身后的那座城堡，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了，她曾无数次幻想要逃到外面的世界，而不至于在城堡里饱受折磨。 待那些急得发慌的侍女们走远了，她才敢笑出声来，她终于又一次逃出了那个地方。 “笨蛋侍女！哈哈。”她一边笑着，一边学着印象中天鹅的样子，在一片片卵圆形的叶子边，把脖子伸得长长的，享受着城堡外的空气，不觉中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我这次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离开那座远远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城堡。 那座城堡大的令人难以想象，就现在接近一千米的距离，却还是不能只用一眼便看到两边的尽头。 这座城堡坐落于王城梅赛的正中央，砌着数以千计的巨型石块，而数不清的小碎石们则堆积起一个个巨型石垒 形成一条条弯弯曲曲而高低不平的灰色石墙，远远望去就仿佛一条条灰色的丝带正极力遮掩着某个羞涩少女。 过了城墙带后，就能看见两座高耸入云的主塔周围包围着众多盯着圆锥形帽子的塔楼。 主塔四面还环绕着众多的高塔，一条条错综复杂的阶梯通往城堡各个方向。 而小女孩大多时候都待在城堡南面的那座老旧的塔楼上，那座塔楼几乎无人问津。 甚至周围的几个塔楼都荒废已久。 而每当夜幕降临，也唯独这几座塔楼上的一扇扇小窗户总是放在那里不曾明亮。 有时几扇窗户隐约中反射出几丝惨淡的月光，透露出刺骨的幽森。 甚至给人感觉就像幽灵在眨眼，不经意走过的人还以为塔楼上栖息着不少的幽魂野鬼，十分恐怖。 小女孩正是住在中间那座可怕的塔楼的顶端，那间昏暗的阁楼里，除了侍女们形式上的照顾，便从未曾得到所谓“大小姐”应拥有的一切 例如她所渴望的朋友、是谁都好的关怀、幸福，甚至是自由。 她虽然不太懂这是为什么，甚至没有机会能够好好地想象出这命运的缘由。 但她从未放弃过挣扎，她曾无数次尝试过逃离，但都以失败告终， 而最有希望成功的，便是这次。 要是被侍女抓回去，又要被锁在那间可怕的小黑房里受尽折磨，毫无自由…… 她想着便感觉心里难受，那间窄小的阁楼……不，那间窄小的牢房满是难闻的空气，让人作呕。 “你从那座城堡来吗？” 是谁的声音。 小女孩惊讶地望向树下的那个小男生。 那个身上披着异国王室独有的紫蓝色披风的孩子，年龄大概和她一样在7岁左右吧。 可是身上却比那些同样挂着这种披风的人多了一种气息，她说不出那是什么，但很特别。 那样东西也许是这个年龄的小孩特有的纯真，也许是在城堡里从未感觉到的东西。 “说你呢，你从那座城堡里来对吧。”小男生指着她，两边嘴角露出一抹傻笑。 多么璀璨的笑脸……她这样想道。 “哎……我……我……”她想了半天都没能开口，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话了。 城堡里除了那几只不时停留在窗台边的麻雀，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陪她聊天的。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看她半天没开口，抢着问道。 她还是开不了口。 “我叫佩伦·布兰斯，你呢？”小男孩依然笑道。 他早就发现这个小女孩躲在上面了，也不知是什么把他吸引住，他就是对女孩充满了好奇。 “我…我叫艾莉…艾莉·希梅斯！” “呀！你姓希梅斯…那你是希梅斯王国的小公主？！” 她愣住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吧…”她有点哽咽。 “你为什么不下来”男孩问道。 “我…我喜欢这棵树…”小女孩把脸撇向另一边。 “你下不来对吧。那里很高” 她的脸变得通红。 “才…才没有！！” “你下来吧，我把你接住！”佩伦走到那条粗壮的枝杆正下方，折了下带有蓝色花边的衣袖，伸出双手。 “你…你确定？”夕阳衬托下女孩的脸更红了。 “嗯！”男孩的笑容单纯得让人无法拒绝。 她闭上眼睛，哗的一下跳了下来，刚好被小男孩接住。 “看吧！我没骗你。”小男孩说道。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黑色的大眼珠子泪汪汪的。 “你的脸好红，你在哭麽？”男孩不解。 “你什么时候放我下来。”女孩羞答答地解释道，“除了我的母亲外，还没有人抱过我…就连那些侍女都没有！” “那你一定很孤独…”男孩把女孩的脚轻轻放在地上，让她站稳。 她没有回答，她从来就没有感受过朋友或亲人的关心，从来就不知道“不孤独”是什么样子的。 “你为什么没穿鞋子。”男孩疑惑地问道。 “我…我喜欢光着脚…” 她也渴望拥有一双鞋子，哪怕是一双破烂的旧鞋。可就算拥有，在座小阁楼里也不会用得上。 “这样啊…我还想送你双鞋子来着”男孩继续笑道，无意间嘴角边闪过一缕阳光。 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你有女孩们的鞋子？” “我有一个meimei，跟你差不多高。” “噢…”她撩了下被微风吹到脸狭上的头发，眼神中悄悄地注意了下两人的身高。 “好像我比你高点…”她望着小男孩的额头说道。 但其实差不了多少。七岁的小孩又能有对高呢。两人和一棵一百厘米左右的小树枝比起来，也就差那几丝头发的宽度。 她在那棵树边比量了一下，捡起地板上的某块有点尖的石头，在那棵树上刻出一道长痕，以记录他们的身高。 “你在伤害这棵树…噢，艾莉!你怎么能这样做”男孩有点生气。 “可是…我…”女孩有点想哭的样子。 男孩叹了口气。 “你知道这棵苍皇树的故事吗？”男孩问道。 “什么故事？” “传说这颗树就是圣女露娜与弗兰克公爵（奥利兹王国公爵）相识相爱的地方。” “那个民间的传说？” “是啊！你是希梅斯王国的公主，应该比我还了解。” 希梅斯王国的圣女露娜与布兰斯王国的公爵弗兰克相爱，但圣女是不能谈论爱恨的。 后来奥利兹国王下令杀掉那个公爵，以维持希梅斯与奥利兹两国的关系。 可是圣女露娜想和公爵共赴黄泉，不惜抛下圣女的身份，吊死在这颗树上。 “这个传说我倒是有听过一点…但其实不太清楚。”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后来据说这个故事感动了苍天之灵，便在忽然某天降下一道苍皇之力，给这棵树施加了一道魔法：在这棵树下相识的男女，定会结下姻缘。” “说…说什么呢”女孩慌张地转过身子，脑海里满是她所听过的那些梦幻般的童话故事。 “只是个传说啦！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男孩拿出手中那块珠子大小的东西 女孩犹豫地把身子转回来，可她忽然惊恐万分般退了几步，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男孩 “这…这是魔石？”女孩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很害怕这个东西。 “嗯。怎么了，这只是块普通的魔石，能量很小的。” “是…是嘛……” 只见男孩轻弹了下自己的两颗手指，突然两道火焰从空气中射出，围绕着他们转了两圈后，聚到了这颗魔石里，魔石瞬间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这…这是…”女孩很吃惊，相比那间小黑房里的依稀烟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美丽的小家伙。 那些金色光芒中飘出一只只小小的萤火虫，这些奇异的小家伙犹如一盏盏细小却明亮的火灯，他们围在四周，照的夜空下这片草地无比的闪亮。 “好美呀…”女孩不时用双手捧着那几只大大的萤火虫，不时又左右追逐着被光亮引来的蝴蝶。 那些小小的光点绕着她轻轻飘舞着，忽然间又变幻了颜色，有的比大海更碧蓝，有的比草儿更翠绿，或是万千红紫，甚至金光闪烁。 缤纷绚丽的萤火虫们交汇着，形成一道无以伦比的颜色盛宴。 而她缓缓地来回转着身子，又好似在跳着一段古老的旋转舞蹈，那条裙子随着身体旋转起来，让她像尽一个舞者。 那些蝴蝶悄悄地扇动翅膀为她打起节拍。 那阵微风无意间轻扬尘埃为他奏起伴乐。 萤火虫们也跟着她旋转着，一起点缀着夜色下的这片黑暗。 这片草地是只属于她的舞台。 但她并没有舞者们典雅而端庄的气质，却又多出几分自然。 那道凄惨的月光便是她舞台上最好的照明，以至于观众们看不见她衣服上的灰渍， 只照得脸上多么洁白可爱，只照得那颗幼小的心，那么的纯白。 几片飘落的叶子落在她褐色的秀发上，恰好成为她人生中第一个发饰。 她像一个迷人的小天使，月牙般的笑眉就好似寒冬在暴雪中闪过的一缕火光，那样别致。 声音又好像让空气中均填起糖浆，甜得令人发慌，却又如流星般划过那个男孩的心田。 “好美呀…”男孩直勾勾地盯着女孩的脸。 也许苍皇树的传说是真的呢。他不禁这样想着，心中涌动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别…别看着我说啊…！”女孩的脸再次变得通红，这次却像是要冒起烟来一样。 但她终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孤单。 她真的从来都没有这样开心过、笑过。她的人生只有城堡那头的昏暗阁楼。 七年已有多少个昼夜更迭。 她却只能每天通过那扇小窗户望着天空中的星辰变幻，没有人能想象七岁的她如何承受这孤单的折磨。 可她今天终于好似拥有了朋友，哪怕这段美好的时光在她心中的孤独长河中只算那么一瞬…… 她也享受，她也惬然。 “你会魔法！你是魔法师吗？”女孩问道。 “也只能算半个魔法师吧…”男孩看着女孩的笑容。 其实那不完全算是魔法，而是被魔法召唤的低级光精灵…这类靠微弱魔力发亮的低级光精灵大多都是这个大陆所谓的萤火虫。 可这些萤火虫们并不是什么时候都会如此之美，佩伦上次召唤它们时，就好像召唤出黑暗精灵一样，周围反而变得阴暗。 “你穿的好特别，你是那个布兰斯王国的贵族吧。”她有听侍女提及过这个国家。 但她并不知道布兰斯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只有布兰斯王国王室的人才能姓作布兰斯。 “嗯！我跟随父王大人去那座城堡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女孩沉默，她从未参加过宴会，虽然常常会在那间房子的小窗边看见那几个极为讨厌她的jiejie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侍女们说她们是要赴宴。是一个会有很多穿着漂漂亮亮衣服的人跳着一段段优美的舞蹈，而且还有一桌桌美味的食物的地方。 “肯定有棒棒糖吧！”她望着男孩，心里有点小激动。 “棒棒糖啊…应该…有吧”他还没注意过哪次宴会会出现这种奇怪名称的食物。 女孩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可她想到自己也不可能有机会去这种好像很高贵的地方…… 穿成这样连双鞋子都没有，一定会被护卫轰走！ 而且会见到那几个大她两三岁的jiejie。 那几个jiejie从来没把她当做亲人，每次见到她，她们都一脸厌恶的面孔。 也罢，在她们眼里，她只是母亲大人的私生女，就算勉强冠上个希梅斯的姓氏，地位也还是差得远。 世界上唯一关心她的人只有她的母亲，她口中的‘母亲大人’。 希梅斯王国前王妃卡特琳娜·希梅斯。 虽然有时候几个月都不能见上一次面，但每次见面母亲大人总会送她好多好多棒棒糖，那是她人生仅有的幸福。 虽然很少见过城堡里那些皇公贵族们，但印象中他们都摆着一副臭不拉几的脸，身上满是银钱的锈味，令人厌恶。 她只想自由自在地遨游在自己的梦里，她的梦里全是城堡外的世界 有蔚蓝的天空，有叽喳的鸟儿，有辽阔的大海。 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狗，成为她的小伙伴，让他不再孤独。 而眼前这个男孩是那么的特别，像一只翱翔于天际的白鹭，能给予她想要的自由。 她悄悄望向眼前的小男孩，静静地观察着他碧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边的菱角，甚至是均匀的呼吸…… 她不愿把视线挪开，心里竟萌生一丝不该有的遐想。 要是能一直和这个人在一起，该多好…… 可惜再美好的梦终归现实。 那阵踢里踏拉的马蹄声把他的梦狠狠地扯烂……没有一分反抗的余地。 不远处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愈加靠近，直到一头精神抖擞的白马上，一个男人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父亲大人！”男孩高兴地喊着那个骑在白马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正是布兰斯王国的国王：威利·布兰斯，也是这个男孩的父亲。 “我们可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威利从白马上下来。 男人碧蓝色的眼珠子和佩伦可是极为相似，脸角的轮廓清晰可见。 只是多了一脸胡须、几分成熟，和一些岁月划过的皱痕，可这却让他显得更为英俊成熟。 他披着和佩伦一样颜色的披风，穿着一件贵族中常见的镀银礼服，甩起来翩翩有度，头顶上戴着顶绣着蓝色雄鹰的宽边帽。 那是布兰斯王国的象征。 “父亲大人，我只是来看看母亲大人常提起的那棵苍皇树，它的绿叶子果然很茂盛。” 尽管再茂盛的树也挡不住秋风的洗礼。几片叶子已经开始发黄。 这时威利看了眼一旁的艾莉，心中尽是疑惑。 仔细观察她身上那条旧烂的连衣裙满是灰乎乎的沙尘，那对小巧玲珑的脚丫子把地面贴得紧紧的。 尽管腿上遍布着尘埃，却无法盖住他皮肤的白皙的肌肤。 这便像极了那些饱受战火摧残而无父无母的那些孤儿。 “我…我…”女孩发现了自己被这个男人盯住，可这个男人犀利的目光仿佛让周围凝聚了强大的气场。 空气中的压力甚至叫人窒息。 她说不出话来。 “她是希梅斯王国的小公主！是我在希梅斯王国交的第一个朋友!”男孩没有多想，只是这样说罢。 可威利却依然没有表情地看着女孩，她能看见隐藏在女孩背上那块蝴蝶样的印记，那印记散发着令人压抑的力量。 即便这力量微乎其微，几乎没人能够察觉，却不时扰乱着威利的气场，如此怪异。 “你到底是什么人？”威利的声音沉着而冷静，同时他的左手悄悄伸进背带，从背带中掏出两块魔石藏在手中。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女孩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一如既往地谨慎。 “父亲大人，说了她是公主。”佩伦不解，年龄那么小的他自然无法发现那股怪异的力量。 威利没有听佩伦的解释，他了解，这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女孩怎么会是希梅斯王国的公主呢？！ 之前见过希梅斯的公主们，可一个比一个要高贵靓丽。 “威利！找到小王子了吗！”另一个粗旷的声音在不远处发出，那匹白马的身后跟来另一匹白马，马蹄声却比上一匹更为清脆。 “父…噢不…国王殿下…”艾莉看清了另一匹白马上的男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那是多少个日夜将她囚禁在那座城堡上某间小黑房的男人。 “噢！你来了，特里亚！”威利望向另一匹白马上的男人。 那正是希梅斯王国国王：特里亚·希梅斯。 大概和威利一样近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的胡子却有些许花白，让两只有点发红的酒窝格外明显。 他的头上悬着一顶国王独有的镀金边的圆帽，披着与威利截然不同的雪白色披风。 而他灰色鞋子边的马鞍上有明显的磨痕，那应是常常外出打猎的痕迹，这个国王热衷于打猎也是人们都知道的。 “小王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乱逛，这里可是城堡南面的树林，据说这树林夜晚曾有幽灵出没。” “有人曾在这里看见过幽灵眨眼睛……”特里亚很是紧张地告诉佩伦，可是他好像突然真的见到了幽灵一般身子抽了一下。 他发现了佩伦身后的艾莉。那个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艾莉…… 这个小贱种竟然…… 特里亚的情绪极为复杂。 特里亚狠狠地瞪了眼艾莉，好像瞪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把艾莉吓得双腿发软直跪在地上。 “大小姐！大小姐！可终于找到你了！”侍女们随在特里亚身后来到了这颗树下。 艾莉的心脏像是要崩塌般跳动，恐惧已经让她快要晕过去了。 她这下真的别想逃出那座可怕的城堡了。 她们把吓坏了的艾莉背上后面那台马车，朝着城堡南门方向驶去。 “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陛下！”这声音显得苍老，似乎经历过无数风雨沧桑。 这个人便是特里亚身边的重臣：维里亚公爵。 这个七十来岁的老头，每次国王有重要的决定都会让其参与商议，是希梅斯王国的核心人物之一。 可他方才对着艾利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似乎是知道那个小女孩身上的怪异力量的。 尽管现在看似周围一切都安然无恙，但威利还是察觉到到氛围的诡异。 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只是沉思，还是在意那个奇怪的女孩，特里亚似乎知道她…… 可她身上的怪异气场简直无法形容，不像是异能者，也不像是魔法师…难道是…魔族？ 他不敢往后想，隐约想特里亚不知从何时开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倒不如说有时候变得陌生，变得了冷淡… 他对特里亚的友情却是从未变过的，可特里亚为什么好像在刻意瞒着他什么事情似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上打了阵寒栗，背后仿佛冒过起来一阵刺骨的凉气。 特里亚…难道这饲养魔族的孩子…背后到底在隐藏什么…他的目的又是…… 威利还是忍不住去想。 他不相信这个从小就认识的特里亚会瞒着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决定找机会单独问下特里亚。 “说得是啊！宴会要开始了，再不快点可要浪费了这身专门准备的衣服啊！”特里亚装作没事一样对着威利说道。 “是啊！哈哈哈哈哈啊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都强颜大笑着，人们知道这两个国王的家族可是世交，两人从小就认识，很多事情都默契得很。。 这也是两个王国表面上友好关系持续了数百年的原因之一。 只是没人知道知道特里亚背后的真实感受，很多时候威利就像一团耀眼的火焰，把特里亚照得只剩下影子一般 “上来吧！佩伦”威利骑上那匹白马，把手伸向小男孩。 男孩仍旧是笑了笑。他还惦记着刚才的那个女孩，只可惜方才那恐怕是他这辈子见到她的最后一面了。 男孩骑上了白马，靠在那个男人身后。 他们离去了，离开了那棵苍皇树，朝着那座城堡东门前进着。 而另一个男人，在世交好友威利面尽是一副安然与温和的面孔，心里却也是像聚集了一团团密布的乌云般无比的焦虑。 那个艾莉竟敢又一次逃跑，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狠狠地…狠狠地折磨她…… 而且最坏是让威利看到了… 怎么能让那个男人看见那个低贱的艾莉，那个身上隐藏着可怕秘密的女孩，姑且发现是私生子也就罢了，要是发现那背后的秘密…… 整个计划可就危险了。 特里亚这样想道，那张丑陋的面孔隐藏在昏暗的夜空下，仿佛要无意间敲响那具悬挂在幽冥山上的可怕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