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起棺
确定了下葬用地后,第二天,张建国便约上张坤,然后带着另外几人来到水库,做一些准备工作。 在水利局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张坤最终确定了下葬地点,在水岸边离着五十米外的一个斜坡上,然后张建国带来的几人便开始挖金井。 几人挖井的时候,张建国陪着旁边的水利局一行闲聊,而张坤则在井旁看着。 待挖了一米多深后,张坤看着土地颜色微微带红,纹理紧密,颜色鲜明,用手捏起一把搓了搓,土质湿润不潮,细腻不干燥。 张坤点点头,然后确定了金井的深度挖到二尺四寸就好,不可再多一丝。 这在风水学里是有说法的,虽然张坤从来不信这些,但作为一个偶尔要假扮神棍的演员职业素养,张坤无聊时多少也会翻阅一些风水杂文。 就说这金井吧,不仅和方位龙脉有关,和土质也有很大关系。 用张坤在一本杂文中看到的说法,金井土地各有不同,大体分为土色、土味和土质的差异。 土色分红、紫、青、黄、赤、白、黑,各有不同。其中红、紫为最好,青、黄稍微差一点,赤、白、黑最差。 土味,甘甜为好,苦、涩为差。 土质湿润不潮,纹理紧密,颜色鲜明为好,干燥易散为差。 这为张元德选的新家,土味暂且不说,张坤还没有想去尝尝观音土味道的觉悟,但只说土色和土质,当为金井中上上选。 而且这个位置,背靠山脉延绵,面向活水湖泊,在风水一说中,也是大大的好地方。 有云:前有照,后有靠,此风水之宝地。 水在风水学中是一种生气之象,引为才气之门,家宅面水,可吸财纳福。 而后有山,则给人一种靠山踏实的感觉,可藏风纳气,稳如泰山。 所以,靠山面水,通常被认为是最好的风水局。 港岛最出名的富豪云集的浅水湾不就是这样吗,靠山面水。 当然了,这小小地方自然不能和浅水湾比,山就不说了,就说那水,浅水湾面向的是一整片海域,远远不是眼前这小小水库可以比拟。 但即使如此,仅以风水学来说,这张元德给自己选的新家,倒也当之无愧的是一个好地方。 不过,张坤可以肯定,张元德一开始选中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张元德唯一想的,就是给小狐狸找一个能够继续生活下去的家而已。 最终选定这里,也只能说阴差阳错,又或者说,无心栽柳柳成荫,或,好人有好报吧。 挖好了金井之后,张坤又陪着张建国下午去买了一些其他东西,一切准备就绪,然后第二天,起棺。 张坤选了个吉时,张建国请的人开挖,将张元德的棺材起了出来。 过程中,小狐狸从头到尾都安静的待在何秋兰怀里,不吵也不闹。直到张元德棺材起出来后,小狐狸才跃下何秋兰怀抱,轻轻来到张元德棺材前,呜呜的叫着,似是在缅怀。 棺材起出来后不可在外暴露太久,张建国和张家的一些族老交谈了几句,众人便急匆匆的抬着棺木下了山,早有等候在那里的货车,然后一行人前往水库。 这一次不用何秋兰劝说,小狐狸始终默默跟着棺材前行。 棺木上了货车,小狐狸也自己跳上了车尾,静静的趴在棺木之上。 期间也有人好奇一直跟在棺木旁的小狐狸,不过他们也没多问什么,直到小狐狸跳上棺木,才有人来张建国面前问了一句,这样是否合矩,要不要把小狐狸抱下来。 对此,张建国望向了张坤,张坤自然笑着摇头:“没事,就让它待着吧。” 张坤这么说,张建国何秋兰自然就没有话说了,一行人出发,来到水库旁。 这里早有水利局的工作人员等候,张坤最后检查了一下金井,确认没问题后,便吩咐着下葬吧。 没有大肆祭祀,没有鞭炮轰鸣,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让张元德换了个家。 棺木下葬期间,小狐狸始终守候在井旁,默默趴着,看着那装着自己主人的木头盒子再一次沉入地下。 看着棺木慢慢落入井底,然后开始填土,张坤轻轻松了口气,到了这一步,这件事差不多就结束了,如无意外,今天下午自己就能启程回家。 张坤目光一转,看到金井旁静静趴着的小狐狸,张坤突然道:“老夫人,你们家这宠物狐狸和张老先生关系很好?动物守灵,我也只在传说中听说过。” 听得张坤的问话,何秋兰顿了顿,然后苦笑点头道:“嗯,确实很好,毕竟我家老头子曾经救过偷鱼贼的命。” “哦,这样啊……嗯?”张坤先是点点头,不过随即猛的一愣:“老先生曾经救过这小狐狸的命?” 张坤目光眼角斜着望了一眼半空中的张元德,这可和他之前听到的不一样啊。 何秋兰点头:“之前和长申道长说过,我家老头子生前在这个水库工作过,是水库管理员。老头子平生最喜欢钓鱼,这水库管理员虽然上不得什么台面,但确实是对我家老头子的胃口。” “而有了工作的便捷,虽然规定上一再强调,饮用水库禁止钓鱼,但,老头子也不是那么呆板的人,偶尔做点监守自盗的事,也无伤大雅。” “毕竟,禁止钓鱼,也是因为担心钓鱼的乱扔垃圾,污染水源,老头子自己钓鱼,自然不会这么做。” “所以老头子每日守着水库钓钓鱼,除了自己吃外,还送给一些亲戚朋友,有时候钓的多了,甚至还在工作站前面弄了个水缸,专门用来养鱼。” “而我家老头子第一次和偷鱼贼见面,就是在那个水缸里。” “那是前几年的一个夏天,夜晚。老头子晚上值班,半睡半醒之间听到外面传来一些声音,以为是贼,他就拿起家伙去外面看。” “然后啊,就看到了一只小狐狸在水缸里不停的乱划,想要出来,但就是出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