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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没有谦和之心

    周日下午要上声乐小老师白越的课,凤飞早早的就赶去固定的教室里等着了。

    凤飞是白越这次兼任小老师第一个拜到他名下的学生,但是他却不是唯一一个,因为第二节课这间教室就要再多三个人了,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他认识的,落言叶。

    等在练习教室中,凤飞看看身边随意看着乐谱的人不乐意的嘟了嘴“烂叶子,你说句话呗”。

    后者看乐谱的兴致被他打断,抬起头直视了某小孩一眼“不认识”。

    凤飞是没他那么高跳跃的思维,但是一会儿之后,他知道落言叶是在说什么了。好不容易开口却就这么一句,凤飞极度失望的叹口气,视线瞥向教室另一边和他们相对靠在墙边的两道身影,很明显可以看出,一个精英生,一个普通生。

    凤飞其实不是介意两个人的存在,而是只在意其中一个,那个长相绝佳数得上明星级,但神态傲慢到让人一看到他就似乎会莫名起火的普通生!

    即使那个男生身材好的像顶级模特,即使那个男生和凤飞自己一样是今年的新生,即使凤飞连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但是,他还是讨厌他,那是一种天生的排斥感,就像此时那个看的凤飞心里直毛的某位男生眼中,那看着凤飞明显的不甚友好的目光,旁观者甚至不用特意观察很容易就能知道:他也讨厌凤飞,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静谧已经在这个教室保持了有好一会了,那个唯一一位不是新生,年龄要大一些的精英生先友好的笑着开口打破僵持“老师还没来,大家认识一下吧,毕竟以后都要在一个时间段共同接受声乐指导的”。

    他开口随即先介绍自己“我叫李恒,器乐二级一班的学员”。

    边上模特般的帅气男生看看同为精英生的三个人目光瞥向他处“习若水,综合一级三班学员”。他介绍完,凤飞有些别扭,但还是开了口“我叫凤飞,声乐二级一班的学员”落言叶冷着脸看样子是不想开口了,凤飞多管闲事的指指某人“别介意啦,他就是这样,落言叶,综合二级一班的学员”。

    他话落一声讽刺的淡淡哼声传出,习若水对某冰山摆的架子颇为不屑“年纪小小,还真以为能进一班的就是绝对的天才了,天才不还是要走关系找小老师指导,神气什么!”他不咸不淡的声音清晰的散在整个练习室中,话语中可一点都没有含有那个名叫客气的东西。

    李恒在学院呆了几年,什么情况没见过,新生不服新生的事很多,他早已司空见惯,聪明如他站在一边不插话也不予置评。

    可是凤飞就不这么好说话了,小眉头猛皱扬声“喂,你叫习若水吧,叶子也就是不爱说话而已,你凭什么这么说。一班的学生怎么了,你还是一级的呢,连二级都没有升,何况还是三班的人了。”

    他针锋相对一点也不示弱,“我们是没你大,可是你不也是找小老师要指导声乐课,还找的是我们综合三级一班的小老师,少看不起人”。

    凤飞的话横的很,他是与他杠上了。习若水眯眼冷笑“初中都没有上完的小破孩,懒得听你胡说”。

    凤飞哼声比他还大“十五岁才上高中的花架子,要你顶看?”。

    某人变色,两人一言不合眼看就要吵起来,落言叶先意识到再说下去就过头了,一把扯过凤飞。他把乐谱拍给他“凤飞,别忘了连学长对你的交代”凤飞某名奇妙的拿着乐谱,一听他提到连,原本有些为他抱不平的怒气和对某人的讨厌在一瞬间全部被强行熄灭而去“啊!”“忘了忘了”他忙在对面两双惊异视线下的转头,然后“叶,叶子,你最好了,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到,我不与他一般见识,好不好,拜托啦”。

    凤飞一瞬的转变倒是让习若水的嘲笑刚好抓住把柄了,之后的话极尽刻薄之能。落言叶依旧不还口,凤飞有连的交代在压着也不能和他吵了。李恒看着这颇为搞笑的一幕只是静静呆着,年轻气盛是不错,可是别挑错地方。

    果真习若水正说的高兴,练习室门一推,白越迈步而进。淡淡的表情不改,但是瞳孔中的墨黑深不可测“若水”他一声轻唤,习若水说了一半的话噎住,白越的声音优雅而温和却是让他一个激灵僵住了脸色“白老师”,白越清风般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凤飞身上然后依稀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笑意“这首歌你和凤飞合唱,拿吉他伴奏,今天下午排出来效果,不能达到我满意的程度,下次课就不用来了,我不指点没有谦和之心的学生”。

    两个人这次倒是合乎一致的全部展现出傻眼的表情,落言叶顺手推了凤飞一把,后者这才反应过来乖乖的猛点头“老师,我一定会”他吸了口气又改口“是我们会努力把这首歌排出来给您看的”。

    他接过乐谱,一边叫习若水的男生是傲气,但这次也再没敢有半点脾气了。对着白越道完歉,他乖乖和凤飞移去另一边进行所谓的“合作”。

    合作唱歌这个任务交给两个人,期间小冲突不断,倒也没什么大动静。时不时互相冲几句,或是拌几句嘴。但是最后白越的检测,意外的看到了商量顺利的合唱排练。

    如果不看之前,光听声音和吉他伴奏的默契度,就是一般人都会察觉出来他们的声音竟是意外的很合拍。

    乐谱收到手中,靠在钢琴边上的白越温文一笑点头“很好,还算合格,以后所有的声乐练习你们都将在一块,做好心理准备”。

    凤飞被落言叶提醒了两回,所以现在的他没敢提任何的异议。而他这么乖的原因也不只是因为白越。他若是今天把这个他已经跟了两节课的声乐学习的事情因为吵架搞砸了,连不整死他就怪了。

    习若水也没有什么底气真的敢反抗,他是正式生,本来是根本没有机会参加这种课外指导的,何况还是跟着学院的“声乐王子”白越学习了。要不是他的前辈有能力,又看他的确有潜质托了几托给他送了过来,以他普通生的状况是绝对轮不到他来占这个绝佳的学习机会的。

    结果是谁都没有反对,所以,白越的话就这么给他们定下了。

    心中不乐意不敢跟连说,凤飞只有找安诉苦,一通电话大倒苦水。

    安在电话里静静的听着不由有些好笑,但他只是听着他说而并不给予太多个人评价,适当的安慰着某个近乎抓狂的好朋友。好不容易凤飞哀怨完毕心情也稳定下来,安挂上电话看着从休闲区或餐饮区吃完饭去教室上晚课匆匆不断的人流,脑海中想起了月。

    他没想到凤飞和落言叶竟然拜在了同一个小老师名下一块上课,之前月也和他提过小老师的事,但是他当时考虑到不想太麻烦月这个前辈,决定了自己练习,之后也就没再提过找小老师的事。

    知道月的忙碌和他作为自己的前辈实在是有过多勉强程度的状况,安一直都很乖。安安分分的上他的课,努努力力的学习,还有好好的完成一周两天的星辰部工作。

    想到之前意外得到云辰风这位跟月一样气场强大,身份高贵的大人的承认,安说不上来的有些想法。

    他很尊敬云辰风,其程度就像他尊敬月这个引领前辈一样。他永远不会忘记,开学那一天他第一次站在星辰门口,接触到真正的两个学长级的人,也正是站在门口的这两道高贵身影给了他在星辰的第一个开始。

    十一月考试之前安真的一直都没有见到过月,他偶而打过两通电话给林东,但是却不是调直升机用,反而是问了问月的消息。其目的很明显,仅仅只是想知道月这个前辈是不是在学院或是到外面忙工作了。林东对他能说的基本都会告诉他,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没有一点任务了,有时候在忙碌时接送月回来或是外出,他是知道月的大致情况的。

    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明显转凉了,校园中秋天接近尾声,冬的萧瑟充斥着校园的树林、小道。

    来到星辰转眼已是两个多月,就是从合校后真正的开学算也已经有了一个月。

    闲暇时安最喜欢到图书馆的天台看书,可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个不算经常的习惯,让他又一次陷入了不可逆转的麻烦中。

    整个学院性的月试来临,上午第一门要考综合课,落言叶整理着桌上的书将其收回位置内。看着同桌的安,一时间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对。

    “安,你的脸色?”他疑惑出口。

    安偏头扬起一丝有些勉强的笑意摇头,第一次没回落言叶的主动搭话。

    “安…”落言叶眉头动了一下加重了口气,这次安抬起一只手支着头脸色很白的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有些受了凉,没事的,专心考试吧老师来了”。

    老师是到了,可是落言叶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身边的人真的看起来不太好,但是安开始凝神准备考试他也不能问些什么。

    考试进行到一半安手上笔就放下了,看都没看试卷将试卷放去一边,然后落言叶发现他趴下了,之后整个人不在状态的直接睡了过去。

    待到考试结束他将身边安的试卷一起交了之后,他还是觉得必须看一下安的状况。伸手放到某个趴着的小脸的额头,刚接触到某人,落言叶惊讶的沉了目光。手上接触那一瞬感觉到的guntang的温度,他知道那不是错觉,身边人竟然真的正在发高烧。

    收回手看着被他弄醒的人,落言叶心也提了起来“你在发烧?”抬头看到考试已经结束了,安对落言叶的话反映并不大,他有些无奈的揉着难受的额头有些疲惫“昨天着凉了,没事的,叶”。

    落言叶看着他强撑的样子不由拧眉“你想昏倒我再送你去一回医院吗?”落言叶的话很直接也相当犀利,安张了一下嘴却是只能抿了抿有些干渴的薄唇摇摇头“我想参加考试”。

    落言叶知道现在他的精神状态下一场考试不一定就撑得过去,干脆拉住了他的手臂“跟我去校医院,考试你又不是非得参加不可”。

    他态度很强硬,但是安摇摇头他必须得参加这一场考试,落言叶是想用强把他拉去的,但是看着某人认真又强忍着头疼和难受,却一定坚持要考试的样子,最后妥协。

    第二场美姿美仪的考试,没到考试完结安就起身交卷离开了。下午他也没参加考试,确切地说是之后两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

    水冥千工作之余抽空过来参加十一月考,可是三天的考试,千看着那除了第一天上午之外一直空着的位置,皱眉之余也有些意外,那小子竟然逃考试。

    校医院一间医务室中,安靠坐在床头精神还是有些不振。

    这两天半他都住在医院里,这次伤寒来的太突然,结果一发烧他的身体状况就一次全面性降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

    天生体弱的体质本来限制性就强,他一旦生病,病情会比一般人来的更严重,并且想好起来,很难。

    第四天的考试是最后一天,上午安几天以来第一次坐在了教室中,勉强着自己参加完上午这两门考试。

    打击乐器和管弦乐,安从上次考完试到现在一直有在练习这两项。笔试还好些,演奏测试时一阵阵头晕侵袭着安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参加了,总体表现还算差强人意。

    考试完毕,走廊上千意外的阻住了某人要离开的脚步。千目光有些寒冷,但也有些奇怪的情绪夹杂其中“怎么没参加考试?”

    安抬头看着询问他的人悄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嗯,千哥抱歉,这几天身子有些不舒服一直在生病,没能来参加考试”。

    “生病?”千上下打量过他那无精打采脸色更加苍白的漂亮小脸,也发现了安的不对劲。

    他声音依旧很冷淡,但是口气却是缓了许多“怎么回事?”

    安知道他问什么低下头小声道“之前不小心着凉了,有些”停顿了他才又开口但是又有些不安“发烧”。

    听他解释完,千垂眸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后才收回去,随后直接转身“旭不在,自己照顾好自己,他最近几天可能会回来”话说完人也离开了。

    安立在走廊上看看那离开的清冷而强势的背影,有些沉默。

    他很清楚,从千认了他那一句千哥到如今,千一直都以一个前辈的自觉在以他的方式照顾着他。

    也许是因为月,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接受了他这个后辈,但不论是哪个,安都明白月不在,千就像他一个引领人,虽然很少出面但是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着。

    他很庆幸,也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