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他们说我盗车
闺楂顺着好心人所指的方向，像风一样的刮过去。闺楂虽然对这圩场的街头巷子无所不知，可他还是卷过头了。闺楂闪过一棵树，冲上一条坡，过一个坳，再下一个坡时，他光彩的中招了。 闺楂眼看着就到了现场，却一脚的踩在一片西瓜皮上。 他一路的往下滑，眼看就要刹住了。一条小狗衔着的一条彩带，与闺楂配合得不能再完美的从闺楂面前窜过。 闺楂不看到狗狗还好，他可以听之任之的一路滑下来。 小狗一出现，闺楂就禁不住了。 尤其是那条飘飘的彩带。 咔嚓！ 闺楂在小狗之后，来了个狗爬啃。 小狗受了惊吓，惊叫着远循。 闺楂倒下，还骑在西瓜皮上。 咕咚！ 闺楂从没这么的结实的摔个。 摔在地上的闺楂翻个筋斗，到了捉盗车贼的干警面前。 “干什么的？” 一个拿手铐的制服站在闺楂面前，弯下腰，问。 闺楂不说话。 他痛还来不及叫哩。 闺楂在地上，翻了个身，想坐起来。 但他一眼看到了他的摩托车。 “我的车！” 闺楂叫叫着站了起来。 “哦！你的车？” 拿手铐的又问。 “不是我，是谁的？” 闺楂反问。 闺楂一出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闺楂理不了那么多，他只记得他的车。 闺楂站起来，第一时间，走到摩托车旁边，拍了拍他那还算结实的车后垫。闺楂想骑上去，就开走。 一双温暖的手把闺楂从车上弄了下来。 “你确定这车是你的吗？” 把闺楂从车上提下来的人，关注的问。 “不是我的，还会是谁的？” 闺楂错愕的问。 “那好，请跟我到派出所去一趟。” 一个声音说道。 “干么？” 闺楂拍了拍手。这时他才发现他受伤了。身上的衣裤也一同的跟着他伤感起来。闺楂往沁血的手掌吐了吐口水，抬眼望了望四周。四周都是怪异的眼光。 “他们抢了我的车，”闺楂说，“有个好心的老大爷，说他们在这儿被截住了。我就过来。” “过来干什么？” “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我的车。” “怎样？” “居然是真的，这伙强盗，把我轰下车，开着就走了。像个强盗。——不，是真的强盗！” “谁强盗了？” “当然是开走我的车的那一伙。” 闺楂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又说， “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那你看一看，这是谁的地盘。” 闺楂擦着摔伤的膝盖，抬头看了看四周。 开走他的摩托车的那两个，居然安然无恙的也在其中！ 那个好心的老大爷，也提着拐杖，悠哉悠哉的走了过来。 “你们？”闺楂忙了吐在膝盖上，还来不及涂抹的口水，看着四周。 “不用我们动手吧？” 一个声音问。 “你们？” 闺楂又问。 “我们怀疑你的车有问题。” 手提手铐的说道。 闺楂知道，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进去！” 在一间四壁粉得雪白，但墙脚满是痰渍的小房子里，闺楂给人关了起来。 “喂，喂，你们凭什么把我关了起来？”闺楂扑到门口，诘问。 “凭什么？”拿手铐的，扬了扬手中的手铐，说，“就凭它！” “管他，先吃了饭再说。” 一个声音说道。 一顿饭后，他们把闺楂的事忘记了。 夜里，闺楂又饥又饰饿。 “我的天，这是什么地方，天都黑了，还没人来理会我一下。” 闺楂拍着铁门叫。 没人理他，更没人应他。 闺楂踢门，拍墙壁。 一切都于事无补。 天气又热又闷，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闺楂用手挥了挥面颊，初进来时，他还有汗可沁，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闺楂再摸一摸颈项，粉粉的，像是盐粒。 在四处关得密密实实的房子里，除了四壁的回声，就是回声，还是自己的回声。 闺楂又渴又饥，他倒在地板上就睡着。 他睡来时，已是日落西山。 闺楂动了动，一下子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恍然的看了看四壁，又望了望，眼前的铁门。 他努力的想了想，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有人吗？” 闺楂掂着脚，想把头伸出去，可凭他怎么折腾，都是瞎折腾。 傍晚时分，闺楂恍惚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忙的挨着铁门往外看。 来者是宋碧玉，她给安九送饭来了。 可她并不知闺楂也被关进来了。 要不是她为了给安九往水井处打水，走错了路，闺楂根本看不到她。 “有人吗？” 闺楂并不知道路过者是宋碧玉。在闺楂的记忆里，这是他进来之后，第一次听到的人的脚步声。 宋碧玉正在为她走错的路而懊悔。她一边走着路，一边甩着手上的水。 猛然间，宋碧玉听到闺楂的叫声，吓了一跳。她张着头四处，望了望，撒腿就想跑。 就在宋碧玉想跑当儿，闺楂认出了她。 “碧玉，碧玉！是我呀！” 闺楂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叫。 “谁？” 宋碧玉惶惶的，问。 “我。我是闺楂呀！” “闺楂？” “对呀。我是闺楂！” 惶恐过后，宋碧玉找到了关了闺楂的处所。 “你？” 宋碧玉跑到铁门边，抓着门，往里看。 “你怎么了？” 她又问。 “不怎么。他们把我抓进来，就扔在这儿了。不闻不问的。“ 宋碧玉想起了安九的事。可她不说什么。 “你家里知道了吗？” 宋碧玉问。 “不清楚。” “……” “你来干什么的？” 闺楂问。 “给安九送饭来的。” “饭？是了，你给我弄点水来，好吗？我都渴了好长时间了。又渴又饿的。” “我的饭，全给安九吃了。我这是给他洗盘去的哩。” “别理那么多了，你先给我弄点不来，好不好？” “好。” 水来了。 闺楂隔着铁门把井水喝了一盘子。 “你怎么进来的？” 宋碧玉在闺楂喝水之间，又问。 闺楂不说话。在他把水不喝个够之前，他是不会说什么话的。 “他们说我盗车。” 闺楂喝过水之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