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球赛

    小鲁是五一长假前一天上飞机的，所以她到商都的第二天，才是2000年五一长假的第一天。

    以常志昊他们学校的习惯，假期第一天是不会安排什么正式集体活动的，这一天通常会留作集中搞个人卫生专用。所以从一大早起，整个宿舍楼都在洗洗涮涮。某人由于带着十几年的重生经验，所以平时就把洗衣服频率什么的安排的很好，再说小鲁在电脑那边早就嚷嚷着要来不是，所以这种时候常志昊肯定犯不上跟一大堆人去抢水龙头。

    于是早早地在招待所那边接了小鲁，两人开始慢悠悠地围着学校绕圈。

    其实常志昊他们学校现下的占地真的不算大，比旁边的八科监狱也就大约强上个十几倍左右，随便遛着遛着就参观完毕了，这一点常志昊自己十年后回来的时候也深有体会。倒是将来学校在市郊开辟了规模庞大的分校区，那里光是人工湖就好大一片，里面除了鱼还能养着杂毛鸭子，甚至还有两头半大不小的鹅……可惜这些景色小鲁现在是看不到了，所以两人在溜达完cao场这最后一道景色之后，还是转向了卫星站那边。

    没啥可逛的就乖乖上网去呗，其实常志昊自己也被分配了一台奔腾133的机器，虽然没连着网线吧，但拿来打星际血战也差不多足够了。发扬点风格把网络让给徒弟，自己随便开个地图消磨一下，就又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不是？

    这回虽然没人再打算挑战包子记录，但还是要在校园餐厅解决。只不过这次旁边食客里就有放假开荤的队里同学了，那些隔着老远还在冲着常志昊挤眉弄眼的都是。

    不光是想让常志昊主动介绍一下小鲁的身份，不同桌之间明显还在偷摸传递着诸如“这小子勾搭了校女篮的学妹还不算，现在连校外的小姑娘都敢下手？”“肯定是他亲戚，这货要真有那么开窍，也就不至于整天在长跑组被罚跑圈了。”之类无聊话题。

    于是最佳的方式当然是视而不见，不过这其实也挡不住把小鲁认成某人meimei的好事者们。他们在迅速吃晚饭后主动过来说上两句，在尽可能地嘲笑了常志昊之后立马转身就走。基本上肯来这么干的都是跟某人有着一定交情的，比如带着自己学妹女友的丁胖子，比如跟班长学委凑在一起的班副。但居然连平时憨厚老实的翔子也主动过来搭腔，倒是令常志昊稍微意外了那么一下。

    不过反正根本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而已，小鲁在外人面前一直摆出一副知书达理笑不露齿的贤良模样，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才开始顺着话题继续嘲笑自己的师傅。不过这些又照旧被某人所无视掉了。

    “中午你是打算回招待所，还是继续去卫星站那边？我自己反正要稍微上一下网，论坛里有活动要组织。下午还有跟新生队的友谊赛，你要来看的话就看，不来的话就直接回招待所休息。反正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宿舍或者呆在办公区。”

    小姑娘当然是选择上网和看球这两项，反正某人不可能总霸着电脑，而且现场看球比躲在招待所看电视有意思多了。于是常志昊在午饭后上NT逛了几圈，顺便查看了一下邮箱之后，便又把电脑让给了小鲁，自己开始略微琢磨一下课题的整体流程。

    再过了两三个小时之后，篮球赛正式开打。

    就像之前提到过的那样，毕业队这边只剩6个人，为了场上阵容保持平衡之类理由，常志昊是不会被安排首发出场的，于是他照例站在自己队伍的球员区附近，背后稀稀拉拉地坐着观战的同学，小鲁也自然而然地混在了中间。由于大家上午差不多把该洗的衣服都洗了，所以现在毕业队这边穿着的大多都是运动服之类的便服，小鲁于是便不怎么显眼了。

    在球场的对面，整整齐齐分两排坐在小凳上的明显是新生队学员。由于安排这场比赛的官方原因其实就是为了收拢新生的心，所以他们统一穿着军装，想洗估计要等到比赛结束之后了。本身新生队的人数就不少，加上他们不需要出校实习，每次加油喝彩都是按照喊口令以及拉歌方式来的，所以场面上比毕业队要热闹不少。

    双方热身练球的时候，小鲁就明显冲着新生队那边看得很过瘾。当比赛正式开始之后，由于老生这边为了照顾学弟们的面子，一开始非但不会全力攻击，还要偶尔留出几个破绽来给对方赚取分数，一来二去新生队那边的加油喝彩声便分外高亢。视听效果简直能跟比赛本身媲美了。

    小鲁看得高兴，不知不觉地就站离了常志昊的身后。而在某人的旁边，原本在平时打球时略微眼熟的学弟就凑了过来。这位穿着新生队的球服，看起来也是个替补的样子，一张嘴每句话也都离不开比赛本身，还真是个青葱单纯的好少年啊。“学长，你们队看起来怎么不在状态啊？居然能让比分咬的这么紧？”

    “没看你们队干部也在么？那可是我们的学长，不给他留面子的话等于给自己找倒霉嘛。”常志昊抱臂而立，借口找的堂皇无比。

    虽然道理上勉强说得过去，不过这种程度的解释是骗不过专心篮球的学弟的，后者完全没注意原本逐渐挪开的小鲁又蹭了回来，一直就那么专心致志地向着常志昊提问，“真是放水的话，你们就不怕假戏成真？总共就一个替补，下半场的体力肯定比上半场差，如果我们队真的拼命的话，你们有把握照样拿下比赛？”

    “我不是还没上场呢么？”常志昊继续摆高人姿态，惹的徒弟耻笑不已。

    不过这个时候在场上明显也有了新变化，毕业队中锋摘下篮板，球交后卫的同时，前锋就已经跑到对方三分线外一步了。身为系主力后卫的哥们先是大喊一声“跑慢点”，才将球以一击准确的长甩抛将过去。隶属跳跃组的前锋接球直接起三步，轻轻松松地将球放进了篮筐，这个时候新生队回防的学弟才刚跑到罚球线附近。

    替补学弟暂时闭嘴了，小鲁眼里一副看不懂也要凑热闹的坚定。没办法，谁让这个小配合的后卫和前锋都是常志昊他们队里有名的美男子呢。所以某人一句“他俩都有女朋友了”便直接掐掉了小鲁眼中的星星。

    再往后前锋明显故意跑慢了半拍，但还是稳稳赶在学弟身前轻松上篮搞定，结果就是到上半场结束之前毕业队后卫坚决不往前场甩球了，完全靠阵地战来解决。

    这种时候就算以小鲁的眼神也看出不对来了，所以常志昊只能低声跟自己的徒弟解释，告别赛总共有三场，从大一打到大三，顺序也是如此。所以面对最容易对付的敌手时，显然不能过分暴露己方的杀手锏。像长传快攻这种简单有效的，尤其需要保密。

    虽说这一届大二的学弟里有个相对业余爱好者的超级天才吧——能跟常志昊他们队后卫和隔壁系两个投掷组的家伙拿下全市三对三篮球亚军的——但毕竟孤掌难鸣，这哥们和他们队里普通球员的差距大到了只能单打基本上玩不出配合的程度。估计拿下大二这波人的时候只会暴露出一半绝技，那么最后那场决战必定大有可为。

    可刚才由于分数太过胶着，前锋本能地按照平时跑了几步，瞬间改写比分的结果肯定会让大二大三的球探们察觉不对，所以为了保密这场比赛里估计是不会再打快攻了。

    于是下半场常志昊终于现身，替下的虽然是主力后卫，但却从前锋到中锋五个位置打了个遍，愈发让观战的间谍门摸不着头脑。

    认真的替补学弟已然是看不明白了，小鲁那边则更是莫名其妙。

    师傅如果肯上篮倒是能欢呼一下，起码五分钟时间里全在篮下扛来扛去算是什么？虽然小鲁也看过灌篮高手，知道著名中锋赤木刚宪说过能够统治篮板球的人就能统治比赛，但师傅从头到尾都没跳啊，他只不过是在压着对面的内线也跳不起来而已，这样难道也能算是抢篮板么？

    再过一段时间，师傅居然拉到三分线外远投去了，这在漫画里也仅仅由山王那位扁猩猩脸中锋玩过一次，可师傅却居然有三中二的命中率，莫非他又打算改演三井寿了不成？

    总之，在外行观众们还稀里糊涂的时候，常志昊已经偷摸带着自家队伍拉开十五分以上的差距了。接下来的比赛可以基本用替补演练来形容。刚才新生队那边的认真学弟都上了场，不过比分上已经彻底大势已去。常志昊这边则又开始收着打，全场无亮点。令原本打算看个现场扣篮的小鲁失望不已。

    不过失望就失望吧，球打完之后常志昊不要说气息均匀，就连汗都没怎么出，简单拾掇了一下便又跑出宿舍楼，跟自己徒弟一边去吃宵夜一边讲述明天的安排——

    按照队里的既定计划，明天全队都要前往市郊旅游。他已经提前把小鲁的那份钱交上去了，所以明早五点左右后者就要自己进门来，跟常志昊一起整队出发。

    虽说小鲁已经来商都快三天了，但实际上明天才只不过是长假的第二天而已，她要真想上少林跃龙门之类，后几天也有的是机会。

    而且，她这个以亲戚名义出现的徒弟总要在队干部面前露一下脸吧？即使是毕业队，也要确定了有这个人之后，才适当地给常志昊开绿灯不是？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的内容是参照同桌来那段，后面也是，就不详细说明了。

    是过渡章节，也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支线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