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元让
夏侯渊低着头双膝跪地,等待着主公的惩罚指示。 “关羽,确实是一个猛将啊。” 尽管白天的战斗以失败告终,自己也是狼狈地回到了曹cao的身边,但如果只是接受惩罚和这样的评语,心里的天平也会在光速之间崩塌。 尤其是,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已然强调了自己与关羽之间的差距。 “那么,说一下这次你有什么收获吗?” “主公,恕在下冒犯,末将的实力绝不在关羽之下。” 夏侯渊避重就轻地开始为自己辩护起来,在场的部分武将之中,有人试图用眼神来警告他的文不对题,却被他低着的头全部无视了。 “哦?” 曹cao从坐立的姿势转换为站立姿态,径直朝向夏侯渊走去。 “这就是你这一次的任务汇报吗?” “请求主公再给我一次机会!末将定然击败关羽。” “妙才啊,你是不是没有明白一件事情?” “末将愚钝。” “我们今次的战斗,目标只是徐州城,和关羽张飞刘备之流没有任何关系。即便他们三个人的个人实力远远胜过我军中的任何一位大将,他们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夏侯渊感觉到了曹cao心中的无明业火,不过,这并不像是对着他施放的连环炮弹。 “是啊……不能完胜刘备三兄弟,才是我的遗憾啊。” 勍睡意朦胧的双眼突然变得炯炯有神。 “既然要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我就希望是一场从头到尾的压倒性胜利。包括武将单挑在内,都要一并取胜。” “主公,恕在下直言。” 曹cao话题中的逆转直下让勍无法安心下去,控制不住那一股去阻止曹cao的冲动,于是,勍略带强制性地阻止了曹cao的发言。 “徐州之战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兖州那边的话……” “我知道,进离,所以,正如你所说,既然增加了一条武将个人层面上的战役,就更需要速战速决了。还有问题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曹cao是一个力争完美的统帅者。不过,所谓的完胜并不是表面意义上的虚有其表,曹cao的真正目的,是想以此震慑刘备一行的军威,并让他们臣服于自己脚下。 勍无奈地只得继续默不作声,刚才的睡意朦胧描画出的倦意被一扫而净了,让他倍感遗憾。 “那么,元让!” “属下在。” 一个忘记带头盔而显现出彪悍发型的男子站了出来。 “明日一战,就交给你们夏侯兄弟了。” “在下必定万死不辞!!” 双膝跪地的夏侯渊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气是被何时被清扫干净的,总之,他终于让曹cao认可了他与关羽并驾齐驱的事实。 ——不,我的实力远远在关羽之上。 心中的砝码,让名为自信的事物显得愈发沉甸起来。 曹cao的大军没有如同预料般地出现在徐州城下,当贯中在城下看到的是又一次的武将单挑的挑衅之后,他一度开始担心起曹cao的真正用意所在。 直到曹cao率领着部队在夏侯兄弟的身后五百米出现的那一刻,贯中愈发感觉到这个挑衅非比寻常。 “看来,刘备他们定是认为这是我的什么诡计,坚守城门不敢轻举妄动啊。” 曹cao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 “来人,将其射于徐州城楼之上,让刘备知道我的决心。” 【玄德如能在今日的单挑之中战胜我军的夏侯兄弟,曹某愿意退避三舍,原谅陶谦的一时之过。 ————孟德敬笔】 曹cao的为人在当初18路同盟军的时刻就略有接触,虽然刘备并不认为他是一个纯正的正人君子,但他也绝不是出尔反尔的毫无信义之徒。 “大哥,不管他所言是否属实,就让我张飞和那什么夏侯兄弟会上一会,二哥现在也不方便出战。” “不。” “为什么大哥?” 贯中的身影,出现在徐州城门之下。 “这小子,什么时候出击的?” 张飞恨恨地啧啧了嘴,刚想冲下去助贯中一臂之力,刘备用近乎呵斥的方式阻止了他。 “难道你们都无视我的命令了吗!!!” 在兄弟之中的对话中提到了“命令”这种有损于感情的字眼,张飞不得不就此收手。 “来者何人,先报上名来!” “本人罗本,字贯中。前来挑战二位将军,希望两位手下留情。” “看你的意思,是想一人击败我们两人吗?” 夏侯惇的眉毛略显怪异地扬了扬,将眼前的这个男子排除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 “那么妙才,要不要先让你热身一下呢?” “求之不得。” “等一下。” 贯中眼见夏侯兄弟谈笑风生似地将自己认定为一个小丑,那种在9年之前的一战成名的急功近利让他忍不住在接下来的语气之中增添了一种名为激怒的催化剂。 “两位看来是误会了,我是说你们两个人一起来对付我一个人。” 那个瞬间,夏侯兄弟之间的对话如同老化的磁带一般卡住了。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夏侯惇装模作样地很不雅地用自己的小指掏了掏耳朵,他已经在刚才扔掉了头盔,露出了自己前卫的发型。 “要我把话说清楚吗?” 贯中打开了迷你麦克风,用比刚才高了将近1倍的声响说出了他至今为止最能和挑拨一词扯上关系的大言不惭。 “我是说,即便你们两人联手,都不是我的对手!!!!” 远处的曹cao得意地开始笑了起来,他事前根本不知道刘备的帐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唯独勍,没有把视线聚焦在贯中身上,此刻的他,正用视线对周围的环境进行点的捕捉,就好像不知何时会有不速之客从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场所出现一般。 ——这样大张旗鼓的抛头露面,那些家伙应该也会出现吧。 “你怎么看?进离?” “恩,不妙啊。” 勍仍然保持着神经的高度紧张,这让他在回答的时候显得过于严肃。 “哦?哪里不妙了,说来听听。” “主公,相信你还记得虎牢关那个阻止刘备三兄弟和吕布大战的无名英雄吧?” “当然记得……等一下……” 曹cao远在500米之外,仔细观察贯中的长相只是天方夜谭。 “完全看不清楚啊……” “只有通过战斗的方式来确定了。” 勍漫不经心地回应了曹cao的感叹,此时此刻他根本不在乎贯中的胜负,只是畏惧着战场之上那些原本不该存在的要素。 “如果真的是那位英雄的话,要让他通过这次的战役归顺我的麾下。” 曹cao求贤若渴的同时,心里也在咒骂着贯中的不识时务,嫉妒着刘备身边的人才济济。 夏侯惇的面部,已经抽动了长达半分钟的时间了。 “我们两个人也不是你的对手吗?” “没错,我想我不用再重复一遍吧。” “哈哈…………哈哈哈哈…………” 夏侯惇得意地狂笑起来,在场的诸位,除了夏侯渊明白狂笑背后的真意之外,其他人只会认为这是大战之前的暖身前奏。 “我们两个人即便战胜你,日后别人也只会说我们胜之不武。” “为什么要执着于武将单挑人数对等的信条呢?” “难道这有什么错误吗?” “有的时候,战争需要取得的是最终的胜利,而不是完美的过程。” 夏侯渊在夏侯惇的后方蠢蠢欲动。 “不要和他废话了,大哥。他要和我们二人对决就成全他。” “妙才,难道你还没看出来眼前这个狂妄的小子的真正身份吗?” “是谁?” 夏侯渊集中了视网膜上所有的焦点仔细端详了贯中。 “还是……没看出来。大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重点不在于他的脸。我对年轻人的长相没有任何的兴趣,关键的部分,在于他的右手。” 顺着夏侯惇所指的方向,夏侯渊看到了一把只有剑柄的奇怪武器。 “是当年虎牢关的……” “没错。”夏侯惇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下我终于知道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大言不惭了。” “终于决定迎战了吗?” 夏侯渊做出了出击的准备,在他的实力估算中,这样的对手确实需要两人联手才会握有更大的胜机。 “妙才,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诧异几乎同时浮现在贯中和夏侯渊的面部雕刻之上。 “明白了吗?妙才,就交给我一个人。” 夏侯惇的回头叮嘱之声充满了前所未闻的恳切之情,这让夏侯渊认识到,接下来的战斗不可能会是单调乏味的一边倒。 ——从未看到过大哥这么认真的表情。 夏侯渊将自己的战马撤离出自己预估的战场范围,期待着一场精彩的对决鸣锣敲鼓的那个时刻。 “还是拘泥于武将的尊严吗?” 贯中挥了挥手中的无形剑,有点刻意地以此警告着夏侯惇对形势判断的失策。 “究竟是不是拘泥于武将的尊严,接下来就可以明白了。” 夏侯惇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的神情。 ——无形剑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将这把剑的含义颠倒过来,就是我胜利的希望所在。 夏侯惇座下的战马开始加速,由此启动了徐州城下新一轮武将单挑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