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对自己的祖母出手
“你,你这个孽障东西!你说什么?!”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最最疼爱的嫡长孙女阮静会这样对她说话,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无奈与不敢置信,阮老夫人猛地坐直了身子,冲着阮静厉声质问道,“老身护了你十七年,你就是这样对祖母说话的么?!” 她曾经想到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在她面前叫嚣着怒骂她、质问她的对象是阮二月,从来没有想过会是阮静。 对于阮二月,她这个做祖母的,确实是有太多的亏欠。 可是,不论是阮二月的身份令她不喜,还是阮二月的性子令她不喜。对阮二月做的那么多没有丝毫祖孙情分的事情,阮老夫人从来没有悔恨过,觉得对阮二月有丝毫的歉疚。 倒是阮静,她对阮康与阮静兄妹俩,比对所有的孙子孙女用的心思都多,把这兄妹俩当做宝贝似的护了十多年。 到头来,阮静竟敢这样对她? “你这个混账东西!” 心中实在是气不过,阮老夫人胸脯剧烈的起伏着,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双目赤红的瞪着阮静骂道。 “事到如今,你也就别我面前假惺惺的做什么疼爱我的好祖母了。” 见自己将阮老夫人气成这样,阮静心中没有丝毫歉意,反而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仍旧冷声道,“今晚你口口声声的说阮二月有多么多么的好,可想而知你一直以来疼爱的其实都是阮二月罢了!否则,怎么会听了阮二月的话,将我嫁到王家去?!” “又怎么,会一直夸耀阮二月有多么孝顺你?你这便是把对她的好,全部当做羞辱的投放在了我的身上!” 越说越激动,阮静脸色也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伸出手指着阮老夫人,厉声道,“你说你一直以来都护着我,那么我倒是要问问你,这一次你是如何将我护到了王家去,护到了一个糟老头子的床上的去的?!” “啊?你倒是回答我啊!” 见阮老夫人只瞪着眼睛望着自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唇颤抖着却是一句话也不答。阮静更是生气,咬牙切齿的将自己心中的话全部质问了出来,“你明知道我在王家过得不好,为什么不肯派人来接我回来?!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那王老婆子各种嫌虐,待,在王家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为什么?!” 反正今日就是回阮府来讨个公道的,索性一股脑的将自己心中憋了数日的不满,通通宣泄出来了。 被阮静这样质问也就罢了,她竟还怀疑自己送她到王家去的初衷! 阮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对阮静的好,简直是真的为了白眼狼!哦不,或许阮静连白眼狼都不如! 哪怕是一头白眼狼,你悉心照顾她十七年,对她疼爱有加舍不得让任何人对她说一句重话。到头来,为了她还被另外的孙女儿给羞辱的毫无颜面的活在这个世上。 那么,即使这头白眼狼再不知恩图报,也不会张开獠牙来扑食她! 结果,结果阮静这个白眼狼,不仅仅不理解她一番苦心,不心疼她那晚被阮二月那样羞辱、只为给她争取一丝希望。反而,竟还这样对她? 阮老夫人只觉得,今日要被阮静这个混账东西给气死了…… “我说王夫人,我们老夫人对你的好,这么多年来你自己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到头来还怀疑老夫人对你有什么坏心?你要知道,若不是老夫人求了世子妃娘娘,你这会子肯定就和亲到蒙南去了!你……” 见状,胡婆子皱着眉头看着阮静,开始为阮老夫人打抱不平起来了。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便见阮静,猛地将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也近乎咆哮起来,“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狗奴才给我滚出去!我们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呵呵呵,果真是因为阮二月的原因,才将我送到王家去的!明明就是为了阮二月报复我,才这样做的!老东西,你还要怎么抵死不承认?!” 胡婆子本想帮着阮老夫人解释,让阮静明白阮老夫人的一番苦心,不料此时倒有些好心办了坏事的感觉,反而令阮静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见阮静伸出手指着自己,阮老夫人这么多年来的暴脾气也上来了,忍不住抽出后背心垫着的软枕,朝着阮静便砸了过去! “你这个孽障东西!” 嘴里,也气不过的骂道,“这么多年来,老身对你们兄妹俩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不想有朝一日,你竟会说出这样丧尽天良的话来!早知如此你会如此混账,老身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一把掐死你这个孽障!” 她念着这么多年来这个孙女对自己陪伴的时候还是挺多的,所以无论阮静说出多么不孝的话来,她都竭力忍着,想着她定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才如此。 等这段时间过了,或者她的不满宣泄完了,定是会明白她这个祖母的一番苦心。 谁知,她竟然越来越放肆起来,真是气死她了!阮静稍一侧身,偏着脑袋躲过阮老夫人砸过来的软枕,嘴角却是勾起了一道自嘲的弧度,“啧啧,我不过就说了这两句,你就开始对我动起手来了。若是我伸手动了阮二月,你岂不是还会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来掐死我?” “老东西,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什么劳什子疼爱,全都是骗人的狗屁罢了!你就承认吧,你其实更加疼爱阮二月!” 说罢,阮静捡起地上的软枕,又重重的朝着阮老夫人砸了过去! 从来没有想过阮静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更加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这个祖母动手! 阮老夫人没来得及躲闪,床上也躲闪不开。猝不及防的,被软枕砸中了脑袋,花白的发髻也被软枕砸的披散开来。 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心中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人用尖锐的匕首在她的心口上狠狠地划拉下长长的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伤口完全不能再愈合了。 阮老夫人怔怔的看着阮静,眼神陌生的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