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晚工作
记得那天我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黑色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普通的布鞋，这个打扮放在咖啡馆里显得有点另类。 说白了就是土逼，又有谁会穿着布鞋去咖啡馆呢？ 到了快六点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听了，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的声音，声音略显沉着，他问道：“你是阿华（猴子的名字）的同学，胡卫吗？” 看来他就是猴子的表哥，咖啡馆的经理了，于是我回应说是的。猴子表哥说道，那你来咖啡馆吧。我说我已经在咖啡馆了。电话那头噢了一声，说道那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到了。随即电话就挂了。 等了近二十分钟后，咖啡馆门口走进来一位年龄三十左右、戴眼镜的斯文男，他先打量了咖啡馆的四周，看见我后，他就盯着我约30秒的时间，然后向我走来。 当时咖啡馆里的客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点人的，我不知道他怎么第一眼就知道是我的。后来，我知道，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久了，就知道怎么看人了。说白了，又是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他问我你就是胡卫吧？我忙站起来，点了点头说是的。他再次仔细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笑了笑说早就来了吧，让你等久了，不好意思啊。我忙说没事的，刚来不久。 他说：“你既然是阿华介绍来的，我肯定会多加照顾的。只不过还有些规矩必须要遵守的，你是阿华的宿友，那也是安徽工业大学的吧？这里来的外国人比较多，你的英语怎么样呢？” 我回答道：“还行，过了四级。” 他点了点头说那就行，又问我的年龄还有身高。我都一一如实汇报，年龄21、身高一米七八。 他问我做过这行没？我说没有。他说没有经验也行，这行挺简单的，只要干上几天你就了解了。他说工资每月1500块，工作时间是从下午八点到凌晨3点，站立式服务，也就是一整晚基本上就是要站着的，必要时要给客人推销饮料啤酒，包住不包吃，住处他明天再带我去看。说完话问我怎么样。我点了点头说可以。 然后猴子表哥随手拿了件黑色的马甲制服让我穿上，这和在电视上看到的咖啡馆服务员制服一样，他让我换上衣服今晚就开始上班，先学着，会有人带我的。 说完经理看着我，他说你是新来的，这制服也是新，要交二百三的制服费。 我听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子上的口袋，里面有两张红牛票子，是我这几天的伙食费。 我支支吾吾道，怎么刚来就要收费啊？王经理笑着说，这是规矩，说等我不干了，把制服换回来，就会把钱还给我。说白了，那就是押金。 我听着皱了下眉头，说我钱不够。王经理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笑着说，既然你是我表弟介绍过来的，他让我好好照顾你，你身上的钱不够，就缓一下，等你第一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再扣下。我点了点头说行。 他又带我到收银台旁边，让我看墙上的员工工作准则和注意事项，再让我背咖啡单和酒水单。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每天晚上多推销些酒，算上抽成，一个月也能赚三四千块钱。 想想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等我看完后，他又在收银台领了一张员工信息表格，让我填。填完后，他冲旁边一个和我一样穿制服的女孩叫了声：“阿欣，你过来教他如何开酒，再带他到处看看，熟悉一下。” 咖啡馆有两楼，一楼基本上是沙发双人座位，阿欣带我在一楼逛了一圈后，简单介绍一下。我以为结束的时候，她又带我去了二楼，说实话，刚上了二楼，我就震惊了，从小就生活在农村砖瓦房的我，觉得里面很奢侈，地面是铺红地毯的，踩上去的时候，阿欣让我小心点，说这是从国外进口的，价格不菲，踩坏了赔不起，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在广州一家工厂仿真制造的，虽然不便宜，但就值真货一个零头而已。头顶上是水晶大吊灯，墙壁上到处都是金光灿灿的，亮瞎了我那24k纯金钛狗眼。 二楼有包厢，拉上帘子，属于私人空间，阿欣教我如何开灯，如何给客人服务。听阿欣说这儿都是咖啡馆最贵的包厢，也是马鞍山最豪华的咖啡馆包厢之一，所以消费不低，来得都是有钱人。 阿欣很负责，也很仔细地带我转了一圈后，问我现在对咖啡馆了解没？我是差不多都了解了。她说那就好，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然后我俩就向一楼走去。其实阿欣长得挺漂亮的，齐刘海，双眼皮，还有两个小酒窝，但是大概不熟悉的原因吧，她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淡淡的感觉，所以我也不好厚着脸皮和她多交流说话。当天晚上，我就在一楼招呼客人，因为是新人，开始的时候我是不许上二楼的，因为怕不懂规矩得罪了那些有钱的客人。那天晚上来得客人很多，大多数是一对对小情侣，在夜晚过着浪漫的小资情调生活。 没一会儿一楼的沙发上都坐得差不多了，连二楼的也上去不少。而且那天晚上我运气特别好，我在一楼推销了不少啤酒，装满了快两兜子啤酒盖。其实推销酒水很简单，就是客人点单的时候，我们会顺便问一下要不要酒水，大概好多人对咖啡馆的印象是只是来喝咖啡的，所以有些年轻小情侣通常会点一些。 我推销啤酒的时候，专门找女性居多的地方去推销，因为我长了一张好皮囊，很受些女性喜欢。刚开始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别扭，抹不开面子，说话也不利索，当成功推销了一笔后，我就感觉放开了，脸皮也厚了起来。我也成功让一对白领级别的情侣点了一瓶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