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伤风败俗
他纵横江湖商场怎么说也有十余载，又岂会分辨不出雌雄？缘分这种东西真是来得莫名其妙，既然叫他在这里再度遇上了她，不过，他对面的那个男人是谁，对她，可真是纵容得无法无天了。 哼，官道上的那出戏，想来跟他脱逃不了关系吧？他的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两人。 若说穆少翁的本事，是多，其中最为擅长的，便是“玩”。此时古月无意间地再次“碰面”，于他而言，就是送上门来的待宰羔羊，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反观可怜的古月，哪里知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垂涎的盘中餐。 穆少翁怀里的柳雨柔很是体贴，见他手中酒杯已空，提壶斟满，搁下酒壶后抬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然而，他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她，反而饶有兴味地盯着外间。柳雨柔见状，心“咯噔”一跳，顿时升起一股nongnong的危机感。 穆少翁贪玩，江湖道上谁人不知？此刻他炯炯有神的双眼，正是意味着他已发现了新猎物。 这怎么行，穆少翁是她的，谁敢与她争，她就杀了谁。她低垂下头，眼里的情意消逝得无影无踪，余下的满是杀机。 她透过垂落的珠帘往外望去，除却一男小厮喋喋不休，外间并其他女子？甚好，说明他瞧中的新猎物不是女人。如此一来，她低沉的心情飞扬了起来，起了心思要拉回他的注意力，便愈发往穆少翁怀里钻，一双小手更是不安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处乱摸，肆意挑逗。 穆少翁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眼里的厌恶一闪，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放下杯子，猛地按住了柳雨柔的双手。 柳雨柔白皙的脸颊浮起两朵红晕，娇羞地抬起头，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娇声轻唤：“宫主~” 那个语气，带着丝丝诱惑。 穆少翁笑得邪魅，整一个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柳雨柔的模样，他心中极度蔑视，面上却显露出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只见他低下脑袋，深深凝视着柳雨柔，轻启朱唇：“柔儿，这是想要么，嗯？” 即使是带了半边面具，依旧无损他的美貌，他的肌肤白皙细腻，双唇红似热情的玫瑰，凤目狭长，眼睛漆黑明亮，闪烁精明的光芒。他那一身深红色的袍子，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他的长发随意用玉簪挽起，头一低垂，散乱的发丝便沿着他的脸颊垂落，和着他那质地极好的银质面具及邪魅的表情，令柳雨柔看呆了眼，心脏一个劲地跳着，以至于差点忘记了如何呼吸。 不论相貌，单这气质，穆少翁已经足以发挥妖孽的本质。 外间的古月本是与宋傲闲聊着蔷城的风土人情来着，奈何刚才穆少翁的眼神太过于炙热了，令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就往他们那处瞧了过去，随即鄙视地翻了白眼，转开了视线。 垂落的珠帘在光线之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迷幻着人们的视线，透过珠帘的缝隙，她隐约能瞧见，一个男人正抱着一个女人在那里吻得不可开交，那手既然还伸到了那个女人的衣服里。 “伤风败俗。”要找也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吧，在这里公然上演活春宫，叫她怎么吃饭？ 好吧好吧，她其实对看活春宫没什么意见，但是她对面有个宋傲，这，咳，很不好意思。 “怎么？”宋傲微蹙眉头，询问。 古月瞄了雅间一眼，耸了耸肩，当做回答。宋傲不解，转过头沿着她的视线看去，于是一目了然。 “菜怎么还没上？”古月避开宋傲的视线，看向楼梯口，转了话题。 话语刚落，店小二便端着菜盘子上来了。宋傲循着古月的话，催了店小二一番，对于方才瞧见的那一幕，反而不做声，只当未曾看过。 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女子，瞧见这些事情，确实有些不妥。这般想着，他便开了口：“换个位置如何的？” 古月摇了摇头：“不用，这里挺好。” 说罢，靠着窗边，兴致勃勃地去观察楼下行走的人们。 且说雅间里穆少翁，透过眼角余光及过人的耳力，已经古月的表情及话语揽入眼底，眼里的兴味愈发浓厚，复又将视线放在闭着双眼，双颊绯红的柳雨柔的脸上，眼底的不屑又涌了上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放开了柳雨柔，玩味地看着她。 柳雨柔衣裳半开，藕荷色的肚兜袒露在穆少翁眼前，残留着被蹂躏的褶皱。她整个人几乎是悬挂在穆少翁身上，双眼迷离，身子绵软无力。对于穆少翁的突然松开，她内心觉得空虚，奔涌的欲望叫她忘记了廉耻，一个劲儿的往穆少翁身上趁，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少翁，少翁..” 穆少翁宛如老僧坐定，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仿佛在期待她的下一个动作。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来了吧？ 这般想着时，一个白衣女子已经缓慢踏上了二楼。 等着看戏的感觉，真好啊~他瞄见那抹身影，瞬间唇角飞扬。 柳雨柔看着他这幅表情，以为他是在等着被她取悦，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加把劲地在穆少翁身上使劲挑逗，奈何穆少翁纹丝不动，只是任由她非礼。 她有些泄气，凄楚着声音，娇声唤着：“少翁~”双手不听话地往他的内衫里探去—— 哪知，穆少翁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力道大得她觉得疼，他的面上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是眼里已不是纯粹的笑意，一并涌上的，还有寒意！ 柳雨柔有些无措，挣出了手，可怜兮兮地看着穆少翁：“少翁，你弄疼人家了。” “疼吗？”穆少翁似是关怀。 “很疼。”柳雨柔的双眼涌上一层水雾，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还不忘了侧下身子，露出白皙如玉的左肩。 她全然不知，雅间外还站着一个白衣女子，此时手中紧握着剑柄。没等穆少翁反应，她已经是一声怒喝：“贱人！” 古月只见她拔出剑，挥舞几下，便削下了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