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录歌（1）
“咱们别在这里站着了，去我办公室谈吧。” 纪元中招呼了两人一声，自己走在前面带路，另外两人见此，只得跟上。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大体是纪元中在介绍公司的一些情况，贾修然偶尔插上一句，莫然纯粹就是个听众。 等三人走后，康月吐了吐舌头，嘀咕道：“纪夫子啥时候也会开玩笑了，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还有这个莫然到底是谁啊，纪夫子对他这么客气，还有贾总监也是。” “莫然…莫然…默然！嘶！” 她把莫然的名字念叨了几遍，念着念着，她猛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她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胸前的扣子撑得鼓鼓的，差点儿就没撑住给崩了。 现在她终于想明白，莫然到底是谁了。 莫然，默然，两者不就是同音不同字嘛，这么简单的问题，亏她现在才想明白，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难怪会觉得这名字会耳熟，还好没闯祸。 她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回想着自己刚才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莫然应该没有发现自己鄙视过他吧，自己应该隐藏的很好才对。 抱着侥幸的心理，她抛开了这个问题，继续回想刚才和莫然见面时发生的一点一滴。 原来他就是默然啊，长得挺帅的，还这么低调随和，爱了爱了……。 在得知莫然的身份以后，康月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原本的奇怪变成了低调随和，心里的那份厌恶转变成一点点崇拜，更不会觉得莫然会色眯眯的盯着她看了。 如果莫然真想盯着她看，看在他那么帅那么有才华的份儿上，说不定她还会感觉到一点点自傲和窃喜呢。 女人啊，就是这么奇怪。 很快，三人回到纪元中的办公室。 “随便坐。” 纪元中招呼两人到沙发上坐下，他取出珍藏的茶叶，开始为几人泡茶。 莫然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调侃道：“纪主编，你这么大一个老总，怎么秘书也没配一个啊，搞得现在泡茶这种小事儿都得你自己干，有些寒酸了啊。” 纪元中的办公室并不是太大，大概有三十来平，不过装修的还不错。 除了必要的办公设备之外，还有一个摆满资料的书架，一套待客的沙发茶几。沙发和茶几都是高档货，沙发是真皮的，茶几是红木的，一看就好几万那种。 除了这几个大件儿，房间里还放着一个饮水机，一个小冰箱。靠窗的地方，还摆着几盆绿植，有好几种，莫然对这些玩意儿不熟，只认得其中一盆是芦荟。 这时贾修然接话道：“是有些寒酸了，这事儿我早就和他提过了，但是老纪他胆子小，怕老板找他麻烦。” 莫然问道：“的老板是谁啊？男的女的？” 贾修然回道：“俞安柔，女的，俞总也是我们紫竹唱片的老板。” 莫然继续道：“纪主编，既然你们老板是个女的，那你还怕她个啥，雄起涩。” 听着这两个家伙一唱一和，纪元中把泡好的茶摆在两人的面前，苦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不是老板不给我配秘书，是我自己不愿意。原本我也是有秘书的……。”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莫然给打断。 只听莫然道：“那现在怎么没了，纪主编，纪总，你这是越混越回去了啊。” 纪元中瞪了他一眼儿，但也没有生气，解释道：“这不是公司后来出问题了吗，为了节省开支，我就把秘书给辞了。后来公司一直没什么起色，我也一直没在招秘书。” 贾修然泯了口茶，插话道：“这倒是真的，莫然你刚进这个圈子可能不知道，其实这段时间并不好过，包括我们紫竹唱片也都一样。至于里面的原因，有外界的，也有内部的，我不好细说。” 闻言，莫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茶杯泯了一口，也没有细问。 这时纪元中放下茶杯，转换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儿吧。莫然啊，现在伴奏已经做出来了，我电脑里就拷贝了一份，你要不要听听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待会儿就可以进录音室了。” “那就听听看吧。”莫然简略的答道。 见此，纪元中起身回到办公椅上，开始cao作起来。 等他走回来时，音响里已经响起了《将军令》的伴奏。 莫然端着茶杯，仔细的倾听起来。 纪元中办公室的音响设备质量很好，没有丝毫的噪音，用这种设备听歌听曲儿，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当然，如此质量的设备，造价肯定也不便宜。就算没有六位数，也有五位数了。 相比起《将军令》前世的伴奏，这一首伴奏并没有多大差别，依旧由气势磅礴的大鼓与唢呐开场，紧接着变奏为华夏风嘻哈……。 虽然不能说完全一样，但至少有八九分相似，听起来的效果也差不多。 莫然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首伴奏之后，包括后面的两首伴奏，情况也都差不多，都做到了最大程度的还原。 莫然在听伴奏的时候，纪元中两人都没有打扰他。他们安静的喝着茶，就算偶尔有交流，也会刻意的压低声音，尽量做到不影响莫然。 很快，十分钟过去，当三首伴奏放完。 纪元中急忙问道：“怎么样？” 问完，两人都紧紧的盯着莫然，等待着他的回答。 纪元中表现得还淡定一些，还有心思喝口茶。 贾修然茶也不喝了，就那样盯着莫然，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似乎生怕莫然会说出一个“不”字似的。 看着两人紧张的反应，莫然笑了笑，给了两人一个安心的眼神，这才道：“很不错，乐器录出来的声音，就是比电脑合成出来的声音自然哈，我很满意。” 听到这个回答，纪元中笑了，他瞟了眼松弛下来的贾修然，对莫然说道：“你不知道，老贾为了你这几首伴奏花费了多少心思。就你那首《将军令》里的唢呐和大鼓配乐，都是去请的国乐大师来配的。不但花了大量资金，还托人找了关系，人家这才愿意来的。除此之外，其他乐器的配乐，也全是国内顶尖的乐手来配的。你这三首伴奏弄下来，不算人情，光是资金就花了三四十万。” 莫然咂了咂舌，有些吃惊道：“这么奢侈的吗，要不你说个数，这钱我来掏。” 纪元中摆手道：“你掏就不用了，这点儿钱公司还负担得起，就当公司给你这几首歌的提前投资了，反正将来这些钱也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至于奢侈，玩音乐本来就是一件奢侈的事儿，别说三首伴奏才花三四十万了，很多时候一首词曲都不止花这个数。” 这时老贾接话道：“奢侈有奢侈的好处，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音乐在这一点上同样适用。花的钱多了，做出来的东西自然就更精致一些。” 莫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两人都说得很有道理。 玩音乐本来就是个烧钱的活儿，不然你以为，那些专辑的成本动不动就几百万是怎么回事儿。 找人写歌要钱吧，请乐手要钱吧，唱片公司录歌期间所产生的各种开销和损耗要钱吧，灌带要钱吧，还有宣传、铺货……，这些方方面面都要花钱。 如果没有唱片公司在背后支持，普通人想要自费出一张专辑，先准备个百八十万的再说。而且这点钱，很大程度上未必可能够用。 莫然上辈子也算是个老音乐人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自然清楚得很。 这时纪元中问道：“既然伴奏已经确定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录音室，准备录？” 说着他把目光瞄向莫然，同一时间，贾修然也把目光瞄向了这边。 见两人都把目光瞄向自己，莫然耸了耸肩，道：“我随时都没问题，你们看着安排就是。” 见此，贾修然催促道：“那还等什么，走着呗。” 在走之前，纪元中给赵诗情去了一个电话，让她来公司一趟。 随后三人一起出了办公室，向着公司的录音室走去。 另一面。 赵诗情的家里，结束完和纪元中的通话以后，赵诗情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急忙开始收拾起自己来。 其实她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这些天她一边练歌，一边等待这个电话。 但左等右等，纪元中的电话始终没打过来，渐渐的，她也只能把所有心思放在练歌上。 一开始，或许是太久没练了，她险些没收住，差点儿把嗓子练哑了。 她休息了一阵，又吃了点儿药，等嗓子恢复正常，她这才慢慢的开始继续练。 这些天连续练下来，那两段歌词已经被她背得滚瓜烂熟，对节奏的把握和感情的投入也已经很到位，唱出来的歌声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至少在她自己看来，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纪元中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而她也做好了准备，一切都或许是刚刚好。 收起这些思绪。 她先是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碎花裙子，随后又把头发梳了一下，扎成了一个马尾辫。 再然后，她略微给自己画了点儿淡妆。虽然她素颜也很好看，但作为一个女孩子，谁又不爱美呢。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一下表，已经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吓得她急忙拿着钥匙，换上一双白色高跟凉鞋，便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家门，往公司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