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初日（七）

    （前言：这一章当我诠释下魔法系统的背景设定好了，希望大家拥有强大的理解能力，加油哇！一定要看懂哦！我会吸取教训的，写了这么长时间给我的教训实在是太多了。故事的主体自然还是以初音的歌唱为主，大家都很期待出道吧！我会坚持写到那一刻的。）

    －－－－－－－－－－－－－－－－－－－－－－－－－－－－－－－－－－－－－－－－－－－－－－－－－

    漆黑而深邃的地下圣殿之内。

    神圣的身姿在了舞蹈着的绀碧色火焰之间，身穿着纯白色神袍的冰蓝浅浅地微笑着，随和而平静，但是清晰而又肃穆的声音传入了双膝跪坐在地，施以抚胸礼的莎恰的耳中。

    “呵呵。君王什么的，我的『王庭』已经不在了，现在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所以，完全不必拘礼于名号上的差异。”

    莎恰缓缓地摇了摇头，瞳孔中闪烁着晦暗而锋锐的光泽，以嘶哑的声音轻声说道。

    “即使如此，也没有人敢剥夺你的《王》之名号不是么？能稳坐于第三君王的位置，凭籍的不是已经逝去的王庭，而正是你本身强大的实力吧。”

    “应该说，以个人实力的话，你应该足以媲美第一君王了吧？”

    从泣血的喉咙里连贯地将话语倾吐而出，莎恰的神色间没有一丝痛苦而迷茫，就像是没有感知到从撕裂的身体中传来的剧痛，仅仅以锐利的眼神向着眼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高贵与圣洁的美人看去。

    “呵呵，跟小莎比我还差得远啦。说起来，自从苏醒后我还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呢。毕竟——”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冰蓝以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向了跪坐在祭坛边缘的莎恰。

    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明亮光泽的碧蓝瞳孔，似乎在说着，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Black·Rock·Conviction』——”

    “代表了最本源的阴与阳，凌驾于所有炉圣器之上的『双神具』之一，也是目前所公认的唯一可触及到神之领域的钥匙，仅存于现世的最强武器之一。”

    “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就曾引起了诸王之间的征战，也是第四次宇宙大战的实质内幕。”

    “只是没有想到，它竟然会在『第三君王』的手中。”

    莎恰以低哑的嗓音娓娓道来，灰质的黛蓝色眼瞳渐渐眯起，一眨不眨地盯着和她只有几步之遥的绝艳之金发美人。

    “最近意外地捕捉到了它的波动，本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但是在今天早上却史无前例地清晰起来，这才能让我察觉到并顺着波动的来源地找到了这里，在这个汇聚了整个行星地脉的根源之地。”

    “想必这也是你的杰作吧，将所有地脉的核心聚集，源源不绝地为这个封印着神具的祭坛提供能量。这才能一直将它的气息掩盖起来，为了在沉睡的期间躲避其他诸王的搜索。”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重组『王庭』来保护神具，甚至不惜与其他诸王开战？还是打算继续隐藏下去，偷偷融合神具呢？”

    冰蓝静静地聆听着莎恰的话语，微笑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波动。在听到了莎恰毫不留情的质问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以温和的语气说道。

    “不是哦。你不知道吧，在397年前作为第四次宇宙大战的终结，表面上是在艾梅俄尔星举办的由星际联盟的三大联邦政府代表共同召开的联合会议上发表的《伯瓦尔茨公约》，宣告了长达39年战争的结束。但实际上，真正的停战协议是在7天前，在『第一君王』（就是小莎啦~）的王庭中，由十王所召开的圆桌会议决定的。在那次会议上，宣告了对于『Black·Rock·Conviction』的最终处理决定。”

    冰蓝的声音像是和煦的阳光，轻柔的微风一般，没有刻意地去释放威压感，但是所说的话语本身就不得不让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看到莎恰的眼瞳逐渐凝缩，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冰蓝再次轻柔地露出微笑，继续款款说道。

    “宣告的最终结果是——”

    “没有任何一王占有『双神具』，选定某一地点进行封印，之后诸王将不再过问。就是这样。”

    听到了冰蓝用细腻的嗓音清晰说出的话语，莎恰无法置信地，像是蓝宝石般的双瞳缓缓睁大，流溢出动摇的光泽。

    淡薄的染血樱唇用力地抿起线条，骤然，以贯穿空间的音量嘶声吼道。

    “开什么玩笑！！”

    直视着冰蓝在漆黑的空间中明亮的碧蓝瞳眸，莎恰毫不掩饰自身讥讽和愤怒的神色，压抑着嘶声喃喃地说道。

    “这就是最终的处理结果？隐藏在第四次宇宙大战历史下的真相？这就是内幕？呵呵，——当战争是小孩子过家家吗！既然是这样那当初为何要挑起战争？所有毁灭的星球，所有死亡的生命都是毫无价值的吗？”

    “君王们为了一己私欲而发动战争，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神之宝座。如果这场战争能拥有意义，为宇宙带来崭新的变革的话那还好说。但是——”

    “这个处理结果算什么？”

    “没有任一个君王去占有『双神具』，将其封印并闲置。那么这场战争的起因——”

    “不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冰蓝静默无言地站在那里，任由绀蓝的火焰燃烧着脚踝的胫甲，似乎已经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深邃的眼底里波澜地泛起了悲痛的神色。

    “说的极是。”

    “这场战争，就像是笑话一般。”

    冰蓝披上了深蓝色的身影静谧地转过身去，遥望着远处祭坛黑暗的中央，就像是看到了遥远的时光之前被血泪厮杀所充斥的战争年代，浅浅地、但是无比沉痛地露出了凄绝的苦笑。

    “曾经浅薄地以为自己抵达了生命的顶点，却再次发现了无法跨越的障壁阻隔在面前。——那就是君王。”

    “甚至，要更加绝望。”

    “因为，那层障壁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形状，但是你只能在近处仔细地观望，却无法再接近哪怕一丝一毫。就像是嘲讽着妄图达到神之领域的凡人一般，将那扇门扉以无比真实的姿态展示在面前，却始终无法触摸，永远不得跨门而入——”

    “正因为如此，当门扉的钥匙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所有王们都疯狂了。”

    “认为，只要得到了『双神具』，就可以真正的成为神。”

    “但是在经过了39年的战争后，神具也几经易主，所有君王才迟钝地觉察到了一个残酷而可笑的事实。”

    “那就是——”

    冰蓝再次回转过身来，华丽的裙甲流溢着柔亮的湛蓝光泽，悲伤的笑颜看着神色凝重的莎恰，用多了一丝沙哑的声音继续说道。

    “没有君王，能得到『双神具』的认可。”

    什么？莎恰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她圆睁的眼眸清晰地表露出了震惊之色，手指颤抖着在膝上紧紧扣住。

    “以炉石（TheOriginofStone）所打造的圣器在Lv.3以上都拥有属性和选择性，抵达Lv.6更是拥有灵性和择主能力。就像是你的『王具』双星之生神母，以及我的鏖杀之冰尘葬一样。当然了，以君王的能力来说，即使是属性相悖的圣器也有多种方法可以将其拓改，并进一步加以控制。”

    “——只要想的话没有得不到的，那就是居于顶点的君王的本性。而正是这种傲慢的思想，才正是爆发战争的根源。”

    “没有任何一个君王在最初的时候，就想到了无法获得神具承认的可能性，只想着如何才能将近处可及的力量之源收入囊中。为此控制着各自的势力开战，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通往神之领域的钥匙——『双神具』。”

    “是啊。活了悠长岁月的我们，也无法抵御住诱惑，一个个沦为了欲望的傀儡。”

    “……真是可笑、呢。”

    痛彻心扉的自嘲，冰蓝眼瞳中的焦点逐渐失去，只是呼吸着空气就会刺痛，悲伤难以遏制地泉涌而出。缓缓地微昂起头，冰蓝用更多了一份幽然的伤痛的语气低低喃道。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也渐渐注意到了，神具并不会选择我们的任何一人。”

    “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它的理由。”

    “但是，当时的大局已经几近不可控制了。君王们已经不仅仅是为了神具而发动战争，更像是互相彰显着力量。虽然都察觉到了真相，虽然都后悔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一切都已经晚了。”

    “而我的王庭，也在一场战斗中毁于一旦。”

    “直到在战争终结的一个月前，以某个事件的发生为契机，十王们才以最高的约束力强制介入了表面战争中，将这场闹剧般的、悲剧的战争结束了。”

    轻声说道的冰蓝眼睛逐渐眯了起来，声音中也散发出了一种迫人的威压感。

    “那个事件，是什么？”

    莎恰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冰蓝的眼瞳，蠕动着如同染上红菱的唇瓣说道。血稠的腥味还盈溢在口腔之中，但是眼下已然顾不得这些了。

    她虽然也曾介入过第四次的宇宙大战，也知道引发那场战争的真正缘由。但是却并不了解战争终结的内幕，并未隶属于任何一王的旗下并成为亲信，自然是不可能知晓这一切的。她一直认为那场战争是以某位王得到了双神具而终结，虽然也有流言说是因为双神具消失了，所以王们才会停止战争。但是她一直更倾向于第一种答案，因为在战争结束后，几乎所有的君王都就此销声匿迹了。

    但是，在此刻得知了真相后，才知道那场战争比想象来得要更加滑稽而悲惨。

    “那个事件，成为战争的局面转变契机的事件，就是——”

    回望着莎恰，冰蓝以低沉的嗓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White·Rock·Fantasy』的失窃。”

    身躯猛然发生震动，莎恰跪坐的身子下意识地向前探去，用着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了眼瞳闪耀着不明光泽的冰蓝，嘴唇细腻地发出疑问之声。

    “失、窃？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在当时我们也无法置信呢，但它确实是事实啊。”

    冰蓝像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眼中多了一丝缅怀的味道，但始终不减沉痛之色。

    “与『Black·Rock·Conviction』互为阴阳与表里，并称为『双神具』的它，在战争结束前最后落到的是『第四君王』手中。但是就在某一天，它凭空消失掉了。”

    “哈？消失掉了，那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看阿瑞拉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就知道了。估计根本无法相信吧，自己的王庭会被人悄无声息入侵什么的。”

    冰蓝再度露出了圣洁感十足的笑颜，话语的柔和似乎穿越了时空，低垂着眼帘轻轻叙说着。

    “但不可否认的是，『White·Rock·Fantasy』确实是不见了。不需要王亲自出面，自然会有人去质疑这是不是『第四君王』自己导演的小把戏——谎称失窃，实则把神具悄悄地藏了起来。像是这样的。”

    “当时，阿瑞拉气得差点暴走呢，还好被小莎给拦了下来。哈哈，她那种一根筋的急性子的确不会动这种可笑的歪念头呢，只适合冲在前面一个人打来打去。”

    “最后，商议的结果是由十王各自派人检查，阿瑞拉那家伙也无可奈何地开放了王庭。——唔噗，当时的情景想想就觉得好有趣呢。”

    抿嘴扑哧一笑的冰蓝，看上去在绝美的姿容中更增添了几许俏皮和可爱，一时间那种遥不可及的圣洁感消散了不少。

    但是很快，笑容就收敛起来，恢复了肃穆的神色的她继续以愈发低沉的声音说道。

    “虽然在象征性的调查前就知道了结果。但是，那果然是被某个人偷去了。”

    “竟然能潜入到君王的领域中而丝毫不被发觉，躲过重重护卫与封锁无声无息地盗走宝物，这根本就不可能。——在发生这件事之前我们一直这样认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