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先摸几天鱼

    第二天上午七点，叶然被闹钟吵醒，睁眼第一事，赶紧看了眼扶持软件还在不在。在。但选项依旧是灰色的。上班上班，先混到创业扶持助手启动的时刻……刷牙洗漱，在考虑穿什么时，叶然陷入了纠结。按照道理说，叶然应该穿工装。入职时公司发了两套夏装，西裤加短袖白格子衬衫，典型业务员风格。毫无特色不说，上身还特别不舒服。公司规定只有在接待客户、或是需要展示公司形象的场所时，必须身着工装。平时上班是没有强制要求，但叶然和很多新入职员工一样，都有些放不开。那些老员工们就随意多了，都是穿的自己衣服，顶多在风格上偏正式一些。叶然之前不太敢穿便装，但现在心态有些不同。如今自己多了个创业扶持助手。自己人生很可能就要迎来一步登天，心态上怎么可以还和以前一样，顾忌这顾忌那？去他么工装，叶然早看不顺眼，就穿白运动衫，再搭一条浅灰色纯棉运动风长裤。这身衣服换上，叶然立刻感觉回到了大学时的自己。一米八五身高，穿什么都只有一个“帅”字。只可惜啊，上学时候无往不利，进了公司后，叶然这身皮囊就有些不好使了。出了小区买份早点边走边吃，近地铁前刚好吃完。出地铁再走上十来分钟，就来到公司总部大楼跟前。双科工业总部大厦设在寸土寸金的金鸟湖商务区里，距离那个很出名的东方之门，只有不到两公里距离。总部大厦高37层，是一栋独立建筑。这个点是员工上班早高峰，叶然办公地点在十六楼，等跟着人群挤进电梯时。一低头，发现同事苗梦颖就站在自己前面。苗梦颖显然也看见了叶然，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丝毫没有想打声招呼意愿。叶然冲他微笑了下，打招呼说早啊。苗梦颖只是微微动了下头。苗梦颖今年二十六岁，入职已经有两年时间。她被调来这个新成立的民用产品网络推广与销售组时，分配的工作任务就是充当品牌解说员。就是在官方网店里，对着观众们讲解产品。和那些直播带货的区别不大。能被分配解说员工作，苗梦颖外貌形象，自然要高出平均水准。她身高一米六左右，穿上高跟鞋有一米六五。脸庞是很标准的瓜子脸，皮肤白净，声音清脆。在叶然看来，苗梦颖很符合江南女生的描述。上班这二十多天以来，叶然也看见同公司的几位男同事，时不时会在苗梦颖面前找找存在感。叶然没啥感觉。他觉得苗梦颖虽然形象不错，可脾气却不太好，她总是把心情写在脸上不说，还喜欢把错误迁怒到别的同事身上。她现在绷着个脸仿佛叶然欠了她几万块没还，多半又是心情不好。叶然并不在意，只要自己心情好就行。叶然走进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剩下同事们也陆陆续续到齐。连叶然在内一共七个人，主管一间独立办公室，剩下六人坐在办公区，叶然的工位对面是摄影区和产品仓库。叶然落座后，最先过来打招呼的是玲姐。她先是道了个歉，说周末那天不知道他生病了，否则肯定不会@你。然后还问叶然感冒有没有彻底好，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苏玲不愧是组里最年长的同事，她的道歉尽管肯定不是真心，但面上却看不出有作假意味。不像苗梦颖把心情都挂在脸上，小学生都能看出来。临走前，苏玲还夸了一下叶然今天穿着，说这身打扮才有年轻人的感觉，以后上班时不用整天穿个工装，又土又老气。接着是负责策划和文员工作的徐展，他只是简单问候了一句。在他看来，年轻人感冒一下都不能算是个病。徐展今年三十三，有老婆有孩子，平日也不太爱说话，在组里没什么存在感。组里和叶然最亲近的同事是潘慧。她只比叶然大两岁，入职早一个月。之前听说一直在家里备战考公，考了几次没考上才想着出来找工作。潘慧的心思很浅，也不像苗梦颖那样遇到事情就喜欢抱怨。潘慧工位就在叶然对面，她问叶然身体有没有好点，接着又眼睛一眨一眨地，夸叶然今天真帅。两人正说着话，主管宋思越从办公室里渡步走出。主管宋思越在组里的年龄排第二，外貌起来平平无奇，但一双眉毛粗地有些过分，仿佛都要连到了一起。他的嗓门也比较大，笑的时候，容易给叶然一种唱大戏感觉。主管宋思越只是咳嗽两声，就成功把大家目光吸附过来。“今天我们组就一个任务。”“拍摄我们的新产品，家用便携发电机户外宣传视频。”“早拍摄完大家可以早下班，拍不完就加班。”“大家准备一下各自需要负责的工作资料，我们一小时后出发。”……“家用发电机？”叶然心想公司什么时候又捣鼓出了新的民用产品？“就是周末，主管让苗梦颖去高铁站接分公司同事那次，带来的新产品呀。”坐在对面的潘慧瞧见叶然对新产品来历有些迷茫，叽叽喳喳解释道：“分公司同事，一共带了四台样品来。”“昨天你没来上班，主管就让苗梦颖跟我去租房车，租帐篷，看场地，跑了整整一天呢。”“小叶你没看见当时苗梦颖的脸色哦，比主管生气时脸色还黑。”原来如此。叶然找到了之前在电梯里，苗梦颖对自己爱答不理原因了。这组里七人，只有刚入职的叶然和潘慧没有具体工作任务。他俩属于万金油子，主要帮组里跑外勤，在公司各个部门之间跑文件。没事时就得负责维护公司专门成立的几个民用产品店铺，既当客服又当托，有产品直播活动时，还要当工具人递乱七八糟道具。之前叶然身体好又年轻，倒也不觉得累。就是有些心疼自己才华，得不到展示机会。——沧海遗珠，形容地就是自己。叶然现在无所谓了，等属于自己的公司正式注册，让父母见识到自己实力，就可以辞职走人了。抱着这种“大不了摸几天鱼”的心态。叶然在接下来准备工作中，成功引起其他同事们的注意。拍户外产品宣传视频，要到的工具非常多。要搁以往，叶然肯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搬。但今天叶然不是一会儿头晕，就是一会儿感冒还没完全好，浑身使不上劲。除了苏玲和苗梦颖有些意见，剩下同事都没说什么，主动帮忙。潘慧更是跑前跑后，还问叶然要不要喝热水。他们觉得叶然平日里很勤快的，看来他这次感冒还挺重。